一處臨江而建的酒樓,三樓一字雅間的窗戶微微支著一條小縫,清風吹拂在房內的冰鑑上,帶來了一絲涼意。
“霖哥哥,你說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娶我啊,我們的孩子什麼時候能夠認祖歸宗啊”
“如今宇兒都三歲了,你忍心讓宇兒過幾年記事了,連自己的爹都不能認嗎?他該多傷心…”
女子嬌柔的聲音響起,說到最後,隱隱地帶著傷心的哭腔,格外地惹人憐愛,身子也軟軟地靠在男子的身上。
“等一等,哥哥馬上就能娶你進門了。”男子將嗔怪自己的女子擁進懷裡。
“等到過一段時間,我就以她多年未能有孕為由,娶你過門,讓你做本世子的平妻,和你姐姐平起平坐,好不好?”
“這都五年了,人家可是足足等你五年,你要如何賠償我?”女子聲音裡面滿滿的恃寵而嬌的意味。
“而且要不是我,你還不能這麼快擺脫她呢,你說你要如何感謝我?”
“好好好,都是我們靈兒的功勞,要不是我們靈兒給我出主意,我這未來一生還都要面對那個無趣的女人。”男子趕緊討饒哄著懷中的女子。
蕭霖想到家中那個不再如當初那個貌美的妻子,再看看懷中嬌柔美麗的人,瞬間覺得自己的妻子溫慕兮處處不如她這個溫柔可人的妹妹。
“哼,也是她蠢,每隔幾日送給她的吃食,竟然一點都沒有懷疑過,竟然一直以為懷不上是自己的原因。”
一開始可能是還沒到緣分,但是後面白玉靈懷孕後就悄悄開始給溫慕兮下藥,為了肚子裡面的孩子,白玉靈都不能讓溫慕兮懷孕,要不然他們母子的地位豈不是要淪為妾室和庶子了。
這是她絕對不允許的。
白玉靈的眼中閃過對溫慕兮的恨意“霖哥哥,你可得看好了,你說過的,讓我們的宇兒做嫡長子。”
“好好好,哥哥答應你,快給哥哥親親,這幾日都沒有機會,可是想死哥哥我了!”說著就要親懷中的女子,惹得女子一陣嬌笑。
“你等等,若是溫家反對怎麼辦?特別是她那個哥哥能同意嗎?”白玉靈有些擔心,畢竟自己在溫府生活多年,自然是知道溫家對這個唯一的女兒是如何疼愛的。
那個哥哥,對溫慕兮可以說是關懷備至,極其寵溺。
“別擔心,你忘記了平寧郡主了?有她在,溫慕兮的哥哥就不成問題。”
“好了,靈兒,你就放心吧,霖哥哥我自然會讓你成為我的妻,和你姐姐平起平坐。”
“哼,信你一回。”隨即女子也不再攔著那男子的動作,反而是多加配合。
不時,房中就響起來讓人耳紅心跳的聲音,隨之還有衣物落地的聲音。
而房內人不知道的是,外面一個衣著華麗的年輕少婦已經呆立許久,甚至後面的話語,震驚的溫慕兮要依靠著身邊丫鬟流月的攙扶才能站穩。
身邊的流月眼神關切地看向女子,生怕自家小姐受不住,眼中都是心疼,她自幼跟著小姐長大,溫府家庭和睦,小姐哪裡遭受過這樣的事情,此時的流月都要恨死屋裡面的兩個人了。
特別是那個女子,在溫府白吃白住了那麼多年,小姐一直將其當做親妹妹來疼愛,她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搶自己的姐夫,真是夠不要臉的,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房中話傳入耳中,溫慕兮回想自己這五年…
為了侯府兢兢業業,甚至為了懷孕,自嫁進侯府半年後,發現肚子沒有動靜,就一直被侯夫人逼著開始喝中藥,更是四處求神拜佛,抄寫佛經祈福,
到如今已經是四年半的時間了,她溫慕兮喝了多少苦澀難聞的湯藥,又寫了幾百本的佛經,甚至不止是自己受苦,連帶著母家也遭受了多少的冷嘲暗諷。
母親更是為了自己,每次在侯夫人面前都低聲下氣,甚至都愁白了頭髮。
哥哥和父親也是多方打聽,甚至不惜花費重金。
然而,自己不能懷孕的真相竟然是如此地不堪,自己的枕邊人和自己視為親妹妹的人來害自己。
溫慕兮依靠著流月站穩,站直,女子一身海天霞色的錦緞襦裙,頭戴紅翡珍珠頭面,腰繫香囊,是京城高門貴婦的打扮。
女子的容貌也是極佳,那巴掌大的小臉上,眉如遠黛,細長而淡雅,皮膚細膩,此時卻是蒼白到透明,一雙桃花眼也已經蓄滿了淚水,但是女子強硬地不想讓其落下。
她是溫府的嫡女,是父母親培養起來的千金小姐,她不允許自己如此地脆弱。
可最終,一抹清淚還是劃過女子的姣好的面容,只是那眼角已經添上了細紋,多年的勞累讓她已經不復年輕。
溫慕兮鬆開流月的手,拭去眼中的淚水。
“小姐…”流月擔憂地叫道。
“來人,把門給我撞開。”
原本守在樓梯口的人,早就被溫慕兮的人給制住,一個個嘴巴里面塞上了破布,根本沒來得及通風報信。
可能是太過於激烈,溫慕兮這不算大的聲音都被掩蓋了過去,房中的人還未察覺到不對。
“砰、砰、砰”地一聲,小廝撞破了門。
響動驚得兩人回神,蕭霖下意識推開懷中糾纏在一起的女子,憤怒出口“誰啊,給我滾,別來打擾本世子。”
“腦袋不想要了,敢來打擾本世子——”
白玉靈也慌張地扯著薄被遮蓋住自己的身體,望向門口的方向。
撞門進來的小廝自然是不敢亂看,當聽出來裡面的人是自家世子爺的時候,他們這些也是一陣的心慌,生怕被牽連發賣。
只有溫慕兮的丫鬟流月眼神憤恨地看著兩人,堅定地陪在溫慕兮身邊。
被驚擾的蕭霖兩人看向門口,見到來人是溫慕兮,兩人瞬間嚇了一跳。
蕭霖心中發虛,語氣也強硬了起來,像是在遮掩自己的心虛,對著來人就斥責開口“你來這裡做什麼,不好好在府裡面待著?”
“我來幹什麼,我來看看我的丈夫和我的妹妹是如何搞到一起的”女子聲音帶著顫抖和恨意。
“你,你在瞎說什麼?”蕭霖色厲內荏,看著女子一步步走近,趕緊從床上下來,他們衣服還沒全脫,蕭霖邊下床榻邊繫好腰間的錦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