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崢的臉色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直視著蕭霖,聲音低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二弟,我的事自有分寸,不勞你操心。倒是你,書院的功課可曾做好了?不久便是秋闈了,伯父可是期望著你一舉奪魁呢。”
蕭霖被這話刺中痛處,臉色一僵,隨即冷笑道:“大哥不必轉移話題。難不成這是帶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回府?”
蕭崢眼中寒光一閃,握緊包裹的手微微用力。他深吸一口氣,想起馬上臨近婚期,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冷冷道:“二弟,你若是有這閒工夫,不如多讀幾本書。至於我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
兩人之間的氣氛驟然緊張起來,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蕭霖的眼中滿是挑釁,而蕭崢目光如刀,纏著白布的手悄然握成拳頭。
就在此時,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打破了這劍拔弩張的局面。蕭崢冷冷看了蕭霖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去,留下蕭霖站在原地,眼中閃過一絲陰霾。
蕭霖望著蕭崢的背影,握緊了手中的摺扇,心中暗自發誓:“蕭崢,你等著,我才是侯府的世子爺,你不過是一個無父無母的野孩子,我自會讓你知道這侯府誰說了算”
蕭霖一路上見到侯府似是在修繕佈置,想起上一次回來母親說給自己相看女孩的事情,難不成已經定下來了?
因為自己在書院唸書就沒有通知自己?帶著心中疑惑,蕭霖來到了侯夫人的主母院落。
就見母親正在喝茶,似是很開心,難不成真的是自己的婚事定下來了?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子?
蕭霖想到大自己三歲的大哥,如今還未成親,哼,就算是有女子相送物事,也是上不得檯面的女子,高門貴女誰看得上他啊?
侯府主母院落,傳出了蕭霖不滿氣憤的聲音。
“娘,為什麼將我的婚事給了蕭崢那傢伙,明明是給我相看的。”其實對於娶誰,蕭霖並沒有什麼所謂。
他們這些世家貴族,講究門當戶對,而且他也沒有喜歡之人,自然對這個女子是誰,沒有要求。
如今自己的親事,莫名給了蕭崢,就是有一種自己的東西被人搶走的感覺,他不甘心。
而且他是見過那溫家小姐的,長相溫婉恬靜,容貌出眾,瓜子大的小臉上,一雙清澈翦瞳,看得人心動不已。
論容貌,他還是喜歡的。
誰不喜歡娶一個美人回來呢。
“好了,不要問了,娘自然是為了你好,日後給你找的自然不會遜色於溫家小姐。”
“可是…娘”蕭霖憤憤不平,眉頭緊鎖,眼中閃過怒意。
“你就安心準備科舉吧,其他的有娘呢…你就安心溫書。”
說完就起身走了,去處理侯府事務,只叫人將蕭霖送回自己的院子好好溫書。
蕭霖想起來了今日見到蕭崢的情形。
那個包裹,不會是溫家小姐給的吧。
蕭霖感受到了巨大的屈辱,就像是被人揹叛一樣。
但是作為世子,他也不能違抗父母的命令。
他想也不是一個女子罷了,自己作為侯府世子,以後什麼樣好的女子找不到。
到時候定要讓那溫慕兮後悔。
在府內休沐幾日,就見到府內開始為了這婚事開始忙碌。
因為有老夫人的命令在,一個個也不敢偷奸耍滑,而且大少爺也是時常過來看看進度,仔細檢查,他們更是繃緊了精神,一絲不敢怠慢。
蕭霖實在看著生氣,就早早地回去了書院。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婚事被搶的事情過於氣憤的原因,還是科考在即,壓力太大。
這回去後,蕭霖日日夜夜睡不好,總是在做夢。
感覺夢裡面好像也有一個自己,還和人成親了,但是醒來又模模糊糊,不記得什麼。
話分兩頭,蕭崢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迫不及待地打開了包裹。
就見包裹中是一個黑色的腰帶,正是武人所用的樣式。
上面繡著精緻的花紋,而且上面還有很多小巧的設計,很是適合他日常需求。
武人所用東西一般都比較廢,比武或者是訓練,總是會有所損耗,因此外面所買的腰帶,蕭崢總不是很喜歡,因為太容易破損了。
但是這腰帶針腳細密,一看就很結實。
蕭崢簡直是愛不釋手,當即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腰帶,將這個換上。
穿戴好,蕭崢看向鏡子中的自己。
只見鏡子中顯示出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男子的肩膀寬闊,身姿挺拔如松,面容稜角分明,五官深邃立體,劍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透著一股英姿颯爽的氣息。
一身玄色騎馬服,手帶皮質護腕,腰間是那條精緻的腰帶,勾勒出他緊實的腰身,顯得整個人修長有力,像是一柄出鞘利刃,鋒芒內斂但氣勢逼人。
蕭崢撫摸著那條腰帶,這個是她親手為自己縫製的,針腳細密,花紋精緻,透過腰帶,似是能夠看到女子當時認真的神色,眉目溫和,一針一線地縫製著。
蕭崢眼中不禁露出笑意,渾身的氣息柔和,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喜悅感,彷彿擁了最珍貴的寶物。
貼身侍衛鴉青進來就見自家主子正在鏡子面前,像是在欣賞自己,眼神溫柔,鴉青感覺自己出現幻覺了。
主子還有這自戀的一面呢?
蕭崢這一樣子屬實是少見,鴉青跟在蕭崢身邊這麼多年,可沒見過蕭崢如此在意外表的時候,當年在戰爭中,那好幾天不洗臉都是有的,哪裡會在意外貌,戰場上這是最沒有用的東西。
鴉青回過神來,想起外面還有人在等,趕緊收斂心神,走到蕭崢不遠處,躬身行禮,語氣恭敬稟報“主子,老夫人叫你過去一趟”
“老夫人找我?可有說什麼事情?”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不解。
“來的丫鬟並未說,只是說老夫人叫你前去一趟松壽院”
“那便走吧,去見祖母”蕭崢整理了一下衣襟,壓下心中的喜悅,抬步走出自己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