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鯉禮還不知她這樣一摸,給高大的哨兵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由於是週六,收容院對於今天的課程並沒有安排太多。
一般都是食堂裡準備好飯,教室裡的孩子們就下課。
所以說,基甸將最後一勺飯打好,教室裡的孩子們就一窩蜂的衝了過來。
每個人都憋著一口氣想要跑第一,因為每回跑第一的都能跟阿禮姐姐抱一抱。這倒不是白鯉禮跟他們許下的承諾,而是一群小屁孩想得到美麗姐姐多看一眼的小心機罷了。
佑安是其中之一,也是每一次跑在第一位的那個。
只是今天……“阿禮姐姐呢?”他望著眼前穿著與自身氣場完全不相符的粉紅色圍裙的男人問道。
男人笑了笑,“她有事,暫時讓我幫忙。”
有事?佑安感覺到不安,就好像是被母獸拋棄的幼崽,他露出可憐巴巴的表情打量著四周,渴望著每一次都能摸他頭安慰他的人出現在面前。
只是這一次,他失策了。
這個信號讓佑安捏扁了自己的餐盤,又只能不甘地端著晚飯離開。
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會見上阿禮姐姐的。
擁有他這樣想法的孩子可不少。
……
……
種植在操場兩旁的大樹飄落了幾片黃色的葉子,望著確實有秋天來的味道。
可事實上,那兩旁的大樹都是假的。
植物在這個世界很危險,一旦被感染,植物就會變成吃人的異植。
普通人要是碰上異植,基本在五分鐘內就會被吸成一具乾屍。
只是沒有植物的城市未免少了一些生活氣息,因此有些地方才會種上幾棵仿真的植物。
看著也有了四季分明的氣息。
這是白鯉禮第一次在兼職的時候偷懶,她有些不安,怕會被人發現她不好好幹活。
直到下班的鬧鐘響起也沒有人來找她,她便知道那個厚臉皮的哨兵真替她幹了一下午的活。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吃了一口蒼蠅一樣難受。
與其對付這些不要臉的傢伙,她還不如多打幾份兼職。
身後也在這個時候傳來腳步聲,也是奇怪,她明明沒有回頭偏偏又感知到了來的是那個黑狼哨兵。
這種無法控制的異常令她十分不爽。
這就導致基甸坐在她旁邊時,對上的是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嗎?”罵完,又將頭扭到了另一邊,直直用圓滾滾的後腦勺對著哨兵。
可愛的一幕讓哨兵笑出了聲。
“咳咳。抱歉,你這樣的美人,還真的是頭一回見。”只一眼就讓他愛到了心巴上。
基甸之前總覺得是造物主是不公平的。既然造物主打造了嚮導和哨兵,憑什麼只讓哨兵一輩子活在痛苦裡,只能像噁心的瘋狗一樣盤旋在嚮導的腳下才能得到救贖。
他從前是厭惡、是憎恨的。
他認為每個哨兵都應該獨立,都應該要像一個嚮導,或者一個普通人一樣不需要依靠其他人存活。
可如今他完全沒了這種想法。
他甚至在感謝、在慶幸,還好造物主規定了這樣的程序,才會讓哨兵嗅到與精神網吻合的嚮導素會如同瘋狗一般不斷追求和索取。
如果他是一個正常人,他一定不會做這樣沒下限的事情。
但,還好,他不是正常人。
“油嘴滑舌。”白鯉禮揹著他罵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對於五官敏感的哨兵而言每一個字都能聽的十分清楚。
哨兵沒接她這話,“你怎麼會在這?”
收容所一般都是收容無家可歸的孩子。據他調查的情況來看,白鯉禮的資料沒有入住過收容所的信息,按理來說她和這應該扯不上關係才對。
“你管我。”嚮導含糊不清的聲音再一次傳來,讓哨兵忍不住捏了捏自己按耐不住的手指。
想碰、想摸、還想抱一抱,尤其是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嚮導素,就好像是一根根無法觸摸的精神觸手,勾引著、刺激著他放大自己丑陋又充滿危險的那一面。
不行!
會嚇到她的。
基甸閉眼,控制著體內的叫囂,“今晚我送你回家。”
“我不用…”白鯉禮扭過頭想譴責他這樣傲慢的行為,卻被哨兵雙手捧住了她小巧的臉,讓她一動不能動。
“這不是商量,寶貝。”
“……”又是一個神經病,“你先放開我。”
“有些不樂意,但是寶貝說的,我還是會聽的。”
“那我命令你離我遠點。”
“這個不算。”
“……”死裝貨。
“寶貝,你還沒回答我來這是做什麼的呢?”
“兼職。”答不答,這人都有能力查出來,還不如簡單了事。
免得下班還要糾纏。
“兼職?寶貝是沒錢嗎?我有,我轉給寶貝用。”
基甸說著就要抓起白鯉禮戴著星腦的那隻手,卻被後者猛地抽回,“我不需要你的錢。”本來沒用他的東西都死纏爛打的,要是用了,她晚上睡覺都得睜一隻眼守崗。
見白鯉禮牴觸,基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繼續手裡的動作。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以一個普通人的身份,只要能打上一份工作,基本上過得都還不錯。
可據他所知,她可不止這一份工作,這就意味著她每個月的開支都很大。唯一能讓一個人開支那麼大隻有一個原因——
購買抑制劑。
差點搬起石頭砸自己腳了,基甸這麼想。
那根頭髮沒檢查出任何的問題,他本沒有打算再去找白鯉禮。一個不是嚮導的女人對他來說沒有用,而他要是繼續糾纏,只會對她造成巨大的傷害,畢竟普通人完全無法安撫一個狂暴的哨兵。
他本打算將這件事情當成沒發生過,卻沒想到命運還是眷顧於他,讓彼此在這種不可能的情況下相遇。
也是這一次的相遇,讓基甸迅速做出了追尋本心的決定。
他必須要成為白鯉禮的人。
至於她的身份,基甸仍然懷疑她是一個嚮導,就是不知道她用什麼辦法躲過了機器的檢測。
如果真的只是一個殘次嚮導,那麼沒有必要長期且頻繁的注入抑制劑。殘次嚮導的嚮導素對哨兵來說沒有任何的誘惑。
但——
她不同。
她哪怕注射抑制劑,仍然無法阻隔那道甜美到令人想要獨佔的嚮導素飄入哨兵的鼻腔。
這算什麼呢?
算是一個無知的嚮導小姐想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卻被自己嚮導素暴露的小可憐?
基甸笑了。
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要讓嚮導小姐進入白塔了。
那樣才能天天見面、彼此糾纏,直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