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對待嚮導不會那麼沒禮貌。”哨兵冷漠地為他們扭曲的名聲辯解。
當然,倘若今天面對的不是她,高傲的哨兵們壓根就不會解釋一句。
名聲什麼的,他們半點都不在乎。
“布萊斯。”紅髮哨兵又道。
什麼?白鯉禮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卻在對上他含情脈脈的目光時,感覺他像是隻開屏的孔雀正不斷散發著求偶的氣息。
下一秒,哨兵突然抬手抹去了她眼角未乾的淚水。
冰冷又陌生的觸感讓她不適應地往後躲,可身後是另外一個哨兵硬邦邦的胸膛,讓她壓根就無路可逃。
“布萊斯,我的名字。”
“……”搞半天原來是在介紹自己,難道就不能多說一句話嘛?
還有,鬼都不在乎他叫什麼名字!
白鯉禮很想鼓足勇氣喊出這話,可一對多的局面讓她完全沒有優勢。何況,她總感覺這些哨兵是些瘋子,一旦激怒,真的會和新聞裡播出的那樣屍骨無存。
想著,她再次垂下腦袋,避免和哨兵們直視引起沒有必要的衝突。
雖然已經引起了不少的衝突……
“瞧瞧這可憐勁,安特林,你還不趕緊把嚮導小姐放下來。”
布萊斯像是替她解圍,可語氣裡滿是調侃,更像是用她來打趣。
好似她本來就應該是他們的所有物一樣。
不過也多虧他這句話,身後一直沒怎麼說話的冰冷哨兵可算是將她放了下來。
微弱的燈光下,穿著純白色禮服的嚮導無措到像是漂浮在葉子上孤立無援的螞蟻,只要一個小雨滴就能把她掀翻到水裡。
她想今天真是糟糕極了,上午遇到一群發狂的哨兵,晚上還碰上一群發瘋的哨兵。
看來她以後每天出門都得給自己算上一卦,要是大凶,乾脆就不出門得了。
“你在白塔的ID是什麼?”布萊斯收回戲謔,目光中多了幾絲認真。
他們是S級以上的哨兵,精神體都是蛇。平時在白塔會接受同級以上嚮導的精神安撫,因此,他們可以肯定白鯉禮不是A級以上的嚮導。
按照白塔寥寥無幾的高等嚮導來看,白鯉禮要是其中之一,早就被他們逮到了。
壓根就不會在白塔外面才相遇。
不過布萊斯也挺好奇白鯉禮到底是什麼等級的嚮導,身上的嚮導素那麼的勾人。
又香又欲…好似本身就和他們的靈魂是一體的。她的到來,不過是讓他們合成一體,更完美、更滿足。
尤其是那信息素勾得他們恨不得一口就將她囫圇地吞下,從此不用分清彼此。
“……我不是嚮導。”白鯉禮低頭拒絕,都說了不是嚮導,哪裡來什麼嚮導ID?
一個個長得人高馬大,全跟聾了似的。
美麗的嚮導小姐連餘光都不捨得施捨於他們,語氣更是帶著濃郁的抗拒,一看就是瞧不起他們這一群每天只想著怎麼求得嚮導一絲可憐安撫的哨兵們。
布萊斯頂了頂腮幫,豎瞳閃過一道不太起眼的銀光。
不想和他們接觸?不樂意讓他們知道?那偏偏不能如了她的願!
紅髮哨兵沉著臉,撲面而來的狂戾令白鯉禮大氣都不敢喘。
她縮了縮脖子,儘量壓縮自己的存在感,完全不知道她鮮美的嚮導素早就把她賣得一乾二淨。
有些甚至還貪心地依附在了哨兵的精神網圖上,舒服地不願動彈。
“嘶……”角落裡似乎傳來另外一個哨兵的抽氣聲,很輕、很爽。
紅髮少年也不指望她能回答,而是從旁邊哨兵手裡接過剛才才從她手腕薅下來的星腦。
餘光看見,白鯉禮猛然抬頭,“這是我的東西!你這麼做是侵犯我的隱私!我會把你告上法庭!”
“呵,那告的時候記得通知我。”紅髮哨兵的語氣上揚,一點也沒把她這話當作威脅。
白鯉禮沒什麼錢,又不願意暴露自己嚮導的身份,常常把工資用來購買抑制針,連一個好的星腦都買不起。
被紅髮哨兵把玩在手裡的星腦早就不知道被淘汰了多少年。
他看著,眉頭一皺,“白塔那群吃乾飯的就給你這麼一個星腦?”
“我不是嚮導!”
“哦。”他是哨兵,難道還聞不出她是不是嚮導嗎?既然她愛玩那就隨她玩,他又不介意。
“……”
白鯉禮感覺自己都要氣死了,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用力到都滲出了血。
血腥,一下子就被各位哨兵靈敏的嗅覺捕捉。
“你要死?”紅色哨兵再次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鬆開咬自己的牙,“對自己下手這麼狠,需要我對你誇獎一句嗎?”
不過他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見她不再傷害自己,又低頭擺弄起了她的星腦。
見他完全不注重別人的隱私,白鯉禮也不知道是氣還是不甘心,“你到底想做什麼?”
“你這句話有兩個錯誤。”紅髮哨兵頭也沒抬,不等她追問又繼續說,“不是我,是我們,而且不是我們想做什麼,是我們會做什麼。”
想做和敢做可差太多了。
過了幾分鐘,白鯉禮的星腦才回到她的手腕,隨之腦袋被人揉搓了幾把,把她原本好端端的髮型弄得亂七八糟。
“我給你下單了一個新的星腦,我們的聯繫方式都添加在裡面了。等新的到,你得把我們都移到新設備裡……你要是敢把我們刪掉,又或者是故意不接我們電話的話,我不介意……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蛇有兩根。”
“……?”這話白鯉禮是忍得不能再忍了,反手對著他的臉就是一巴掌。
用盡了渾身力氣,手都發麻、顫抖,哨兵的臉上也出現了一個紅印。
眼神也一下子變得暗沉,鎖定著她,寸步不讓。
白鯉禮有些害怕,她好像又激怒了哨兵,可剛才那種情況誰能忍得住啊?
跟她一個女生說他有兩根,這跟一個男的闖女廁所有什麼區別?
“還生氣嗎?這邊要不要也來一下?”
“……神經病!”白鯉禮再也忍不住落淚,什麼軟的硬的她都試過了,可是眼前的哨兵真的像一個發瘋的神經病。
她真的很害怕!要是被殺了怎麼辦?!
她都窮得那麼窩囊了,為什麼還要讓她遇上這麼糟心的事情?
她抽泣著,說,“要不你們還是直接殺了我吧?要死,也給我死個痛快。”
“……”求偶沒成功並且絕望的哨兵們,到底是哪裡給了他們會殺她的錯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