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丈夫出意外離開,但溫書玉的生活還要繼續下去。
因為葬禮請了幾天假,回到公司後等待溫書玉的只有堆積如山的工作以及上司的抱怨與白眼。
她提前幾分鐘抵達公司,剛在工位上坐下就開埋頭始處理郵箱中以及工作群裡標紅的緊急工作。
雖然上司對她請假幾天的事非常不滿,時不時就在辦公室裡陰陽怪氣她,但好在她的同事大部分都很好相處。
關係好的同事都參加過溫書玉和溫霽的婚禮,知道溫書玉意外喪夫的事心裡都不由同情她,知道她工作堆了不少,還特意幫了忙。
幾天下來溫書玉忙得頭昏眼花,甚至都沒有心思再去想溫霽以及昨天來找她的那個陰晴不定的男人的事。
連軸忙碌了一週才將工作徹底處理完。
“書玉姐,你忙完了?”
隔壁工位的同事聽到她長嘆一口氣,從隔板後探頭。
溫書玉用按摩錘敲了敲自己僵硬的肩膀,疲憊點頭,“差不多了。”
黃佳佳看了看周圍,沒看到領導就繼續壓低聲音問,“這週末團建你去嗎?”
“聽說這次團建公司大出血,花了不少錢包了郊區大別墅開轟趴,可以玩兩天一夜,晚上直接睡別墅裡。”
“別墅?”溫書玉輕輕一踢地面,滑著工作椅靠近隔板,探頭,“以前團建不是爬山就是去公園,這次竟然會這麼大方?”
後面工位的同事聽到她們聊天,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工作,滑著椅子湊過來,“我聽說這次團建是新來的老闆出錢,不止邀請了我們部門,整個公司的人都邀請了。”
“邀請全公司的人?那別墅得多大才裝得下啊,我們公司可是有幾百人。”
“那當然不是一棟別墅,聽說是租了十棟別墅,一個部門一棟。”
“這麼大方?我剛上點評看了,那片的別墅一晚上租金得五位數,一次性訂十棟,還是三天兩夜夜……嘶!那這一趟不得直接把我公寓的首付給花光了啊!”
溫書玉聽了幾句,迷茫地加入,“陳姐你剛才說新老闆?我們公司什麼時候換老闆了?”
陳姐愣了愣,笑著問,“書玉你忙迷糊了吧,前天大家都在說公司來了個新總裁的事,你都沒聽見?”
溫書玉回憶了一下,前天?
自己那天好像是碰見了個硬茬甲方,連續改了好幾版的策劃書,滿腦子都是怎麼暗殺甲方和怎麼改策劃書的事,確實沒有注意到大家在聊什麼。
她老實地搖頭說自己沒注意,然後好奇問,“既然來了新總裁,那吳總呢?”
“那位新老闆就是從吳總那收的股份,吳總現在大概是待在家裡,高高興興地數錢數到手軟吧。”
黃佳佳羨慕地捧著臉嘆氣,“真好啊,新總裁那麼年輕,隨隨便便就能買下一家公司……這世界上有錢人這麼多,為什麼不能多我一個!”
陳姐拍了拍她的肩膀,鼓勵,“都有人願意花錢買我們公司的股份,那說明咱們公司很有前途啊,佳佳努力好好幹,總有一天會出頭的。”
“那我也不可能從小職員變為總裁啊。”
“至少能爭取成為下個項目的組長?”
黃佳佳搖頭,“陳姐你太高看我了,我才進公司沒多久怎麼可能呢?”
她頓了頓,接著打趣地說,“說起組長,陳姐你和隔壁組的吳哥怎麼樣了?”
陳姐臉頰微紅,瞥了她一眼,舉手假裝要打,“好啊你,現在膽子變這麼大都敢調侃我了。”
黃佳佳嘿嘿一笑,躲到溫書玉身後,“我看你們兩個曖昧拉扯那麼久,替你們著急嘛!”
“才三個月哪裡久?”
“這還不久呢,當初書玉姐她……”黃佳佳話說到一半猛地停下,臉上笑容立刻就消失,變得忐忑不安。
陳姐也意識到,眉頭微擰,用餘光輕輕瞪了黃佳佳一眼。
黃佳佳手足無措,“書玉姐……”
溫書玉剛才聽完她們說新老闆的事後就開始發呆,她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被她忽視了。
“書玉……書玉?”
溫書玉回神,“嗯?”
黃佳佳躊躇不決,“書玉姐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溫書玉笑了笑,“我剛才在發呆都沒注意你們在聊什麼,你們說到哪了?”
陳姐和黃佳佳見她這樣,隱晦地對視了一眼,眼中都流露出了擔憂的情緒。
黃佳佳咳嗽一聲,不再說什麼男女之間的事,輕聲問,“還在說團建的事呢,書玉姐你怎麼想的?週末要不要一起去?”
溫書玉猶豫了兩秒,黃佳佳又說,“一起去吧,這周你工作這麼辛苦,不得放鬆一下?更何況這可是公司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見她沒有太大排斥,陳姐也跟著說,“這機會可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說不定下次團建就又是去爬山了。”
溫書玉想了想,忍不住點頭。
現在這個時代,網絡上的人都調侃自己是被公司壓榨的牛馬,廉價勞動力。
義務/‘自願’加班這種事更是屢見不鮮,好不容易有一次能薅公司羊毛,花公司錢的機會,不去確實虧。
時間很快就到週末。
溫書玉一覺睡到中午才慢悠悠起床,看了眼工作群,發現已經有不少人提前抵達別墅了。
她回覆了黃佳佳的消息就開始收拾要用的東西,沒有上司在的工作群裡忽然接連不斷跳出新消息。
[聽說新老闆今天會過來!]
[真的假的?那我可得好好化妝了。]
[只有我覺得團建的時候有領導在很煩嗎?]
[你不知道嗎?聽說新老闆長得比明星還帥,而且年輕還是單身,這麼一位大腿在面前不抱,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抱?]
[話說群裡有人知道新老闆姓什麼嗎?]
[好像是某個很罕見的複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