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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夜無眠,宋沉在刑部衙門的書房中反覆研讀著案件的卷宗,試圖從那些密密麻麻的線索裡再找出一絲破綻,為明日城郊廢棄道觀之行增添幾分勝算。燭光搖曳,映照著他冷峻而堅毅的面龐,劍眉下的雙眸佈滿血絲,卻依舊閃爍著銳利的光芒。窗外,秋風呼嘯,吹得窗欞哐哐作響,似在為這場即將到來的驚心動魄的對決奏響前奏。

第二日,陽光艱難地穿透厚重的雲層,灑下幾縷微弱的光線。宋沉早早起身,簡單洗漱後,穿上那身玄色官袍,將佩劍繫於腰間。他的動作沉穩而有序,每一個細節都彰顯著他的冷靜與決心。臨出門前,他再次來到書房,與聞人玥對視一眼。

“大人,此去務必小心。若有任何危險,一定要設法拖延時間,我定會及時帶人趕來。” 聞人玥的眼中滿是擔憂,聲音微微顫抖。

宋沉微微點頭,目光堅定如炬:“你放心,我自會謹慎行事。你在衙門也不可鬆懈,若有新的線索,立刻派人通知我。” 言罷,他轉身大步走出衙門,跨上駿馬,朝著城郊疾馳而去。

城郊的廢棄道觀在一片荒蕪中顯得格外陰森。道觀的圍牆早已坍塌,殘垣斷壁在秋風中搖搖欲墜。山門的牌匾斜掛著,“清虛觀” 三個大字在歲月的侵蝕下已模糊不清。宋沉翻身下馬,將韁繩系在一旁的枯樹上,手按劍柄,警惕地朝著道觀內走去。

踏入道觀,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庭院中雜草叢生,幾株枯樹的枝椏在風中搖曳,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在訴說著往昔的滄桑。正殿前的香爐傾倒在地,香灰散落一地。宋沉緩緩走向正殿,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眼睛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宋侍郎,你果然來了。” 一個陰森的聲音從正殿內傳來,在空曠的道觀中迴盪,讓人不寒而慄。

宋沉心中一凜,迅速抽出佩劍,厲聲喝道:“你是何人?為何藏頭露尾,不敢現身相見?”

話音剛落,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從正殿的陰影中緩緩走出。此人面容被一塊黑布遮住,只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

“宋侍郎不必驚慌,我既然約你來,就不會輕易取你性命。今日叫你來,是想讓你看看這‘血蓮祭’的真相。” 黑袍人冷冷地說道。

宋沉眉頭緊鎖,質問道:“你究竟有何目的?這‘血蓮祭’與你有何關係?為何要犯下如此多的命案?”

黑袍人微微冷笑,並未回答宋沉的問題,而是轉身走進正殿。宋沉猶豫了一下,緊跟其後。正殿內,光線昏暗,一尊殘缺不全的神像靜靜地矗立在神壇之上,神像的雙眼空洞無神,彷彿在凝視著世間的一切罪惡。在神像前,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石臺,石臺上刻滿了奇怪的圖案,與之前在亂葬崗山洞中發現的圖案極為相似。

“宋侍郎,你看這石臺,可曾看出什麼端倪?” 黑袍人指著石臺說道。

宋沉走上前去,仔細查看石臺上的圖案。這些圖案似乎是一種古老的文字,記錄著某種祭祀儀式的流程。他心中一動,想起了之前從精通梵文的林謙那裡得知的 “血靈咒” 與 “血蓮祭” 的關係。

“這石臺上的圖案,與‘血蓮祭’有關,對不對?” 宋沉抬頭看向黑袍人,眼中閃過一絲銳利。

黑袍人微微點頭,說道:“不錯,這石臺上記錄的,正是‘血蓮祭’的完整儀式。而你之前遇到的那些命案,以及那具胸口帶有‘血蓮祭’烙印的怪物,都是這祭祀儀式的一部分。”

宋沉心中湧起一股憤怒,他緊握著佩劍,說道:“你為何要進行如此殘忍的祭祀儀式?那些無辜的人,為何要成為你的祭品?”

黑袍人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宋侍郎,你不懂。這世間的一切,皆有因果。我所做的,不過是順應天命,完成這古老的祭祀儀式,以獲取那神秘的力量。只有擁有了這種力量,才能改變這世間的不公,讓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

宋沉冷哼一聲:“你這不過是為自己的惡行找藉口。這世間的公平正義,豈是你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就能實現的?你以為用活人獻祭,就能獲得力量?簡直荒謬至極!”

黑袍人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宋侍郎,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叫你來,是給你一個機會,讓你看清這一切。若你執意阻攔,休怪我不客氣。”

宋沉毫不畏懼地直視黑袍人的眼睛,說道:“我身為刑部侍郎,職責就是維護世間的公平正義,絕不會讓你這種邪惡之徒得逞。今日,我定要將你繩之以法,為那些無辜死去的人討回公道。”

言罷,宋沉揮舞著佩劍,朝著黑袍人攻去。黑袍人也不示弱,迅速抽出一把匕首,與宋沉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兩人在正殿內你來我往,劍影刀光閃爍。宋沉武藝高強,但黑袍人似乎也並非泛泛之輩,他的招式詭異,每一招都暗藏殺機。

在激烈的搏鬥中,宋沉發現黑袍人的身法極為靈活,他的動作似乎與石臺上的圖案有著某種微妙的聯繫。他心中一動,意識到這黑袍人或許是通過修煉 “血蓮祭” 的某種功法,才獲得瞭如此詭異的身手。

“哼,宋侍郎,你不是我的對手。今日,你就留在這裡吧。” 黑袍人一邊攻擊,一邊冷笑道。

宋沉咬緊牙關,他知道自己不能輕易認輸。他強忍著身上的傷痛,集中精力,試圖找出黑袍人的破綻。突然,他發現黑袍人在出招時,左手會不自覺地微微顫抖,這或許就是他的弱點。

宋沉看準時機,當黑袍人再次攻來時,他側身一閃,避開黑袍人的匕首,同時手中佩劍直刺黑袍人的左手。黑袍人躲避不及,被宋沉的佩劍刺中左手手腕。他吃痛,匕首掉落地上。

“你……” 黑袍人驚恐地看著宋沉,眼中滿是不甘。

宋沉趁機將佩劍抵在黑袍人的咽喉處,冷冷地說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這‘血蓮祭’的真正目的究竟是什麼了吧?還有,你的幕後主使是誰?”

黑袍人臉色蒼白,他看著宋沉,猶豫了一下,說道:“好,我告訴你。這‘血蓮祭’的真正目的,是為了開啟一個神秘的寶藏。傳說中,這個寶藏擁有著強大的力量,能夠改變世間的命運。而我的幕後主使,是……”

就在黑袍人即將說出幕後主使的名字時,突然,一陣劇烈的震動傳來。整個道觀開始搖晃,石臺上的圖案發出一陣耀眼的光芒。宋沉心中一驚,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好,有人觸發了機關!” 黑袍人大喊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宋沉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見石臺上的光芒越來越強烈,一股強大的力量將他和黑袍人震飛。宋沉摔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他掙扎著站起身來,只見黑袍人已經趁亂逃走。

“想跑?沒那麼容易!” 宋沉咬著牙,準備去追黑袍人。然而,此時道觀內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隨時都有坍塌的危險。宋沉心中明白,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這裡,否則性命不保。

他迅速朝著道觀外跑去。就在他跑出道觀的瞬間,身後傳來一陣巨響,整個道觀轟然倒塌。宋沉回頭望去,心中充滿了懊惱。他不僅讓黑袍人逃脫了,還錯失了得知 “血蓮祭” 幕後主使的機會。

宋沉回到城中,直奔刑部衙門。聞人玥早已在衙門門口焦急地等待著。看到宋沉歸來,她連忙迎上去。

“大人,您可算回來了。怎麼樣,有沒有找到兇手?” 聞人玥焦急地問道。

宋沉臉色陰沉,將在城郊廢棄道觀的遭遇詳細告知了聞人玥。聞人玥聽完,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這兇手實在太狡猾了。不過,大人,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血蓮祭’的目的是為了開啟神秘寶藏,或許可以從這方面入手,繼續調查。” 聞人玥說道。

宋沉微微點頭,說道:“你說得對。只是,我們對這神秘寶藏一無所知,該從何處查起?”

聞人玥沉思片刻,說道:“大人,那本《奇聞異典錄》中,或許會有關於神秘寶藏的記載。我們再仔細研究一下那本書,說不定能找到線索。”

宋沉覺得聞人玥所言有理,兩人再次來到書房,對著《奇聞異典錄》仔細研究起來。然而,就在他們看得入神時,一位衙役匆匆跑進來,神色慌張:“大人,不好了!城南發生了一起離奇的命案,死者的死狀與之前‘血蓮祭’的受害者極為相似!”

宋沉與聞人玥對視一眼,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們沒想到,兇手在城郊廢棄道觀逃脫後,竟然又再次作案。宋沉站起身來,眼中閃過一絲堅定:“看來,兇手是在向我們挑釁。這案子,我們必須儘快偵破。走,去城南案發現場!”

眾人迅速行動起來,朝著城南案發現場趕去。一路上,宋沉的心中充滿了憤怒與自責。他深知,若不能儘快將兇手繩之以法,還會有更多無辜的生命受到威脅。而這一次,他絕不會再讓兇手逃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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