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吶,真的有人說變態就變態。
鹿鳶感覺脖子鑽入涼颼颼的冷氣,抖擻下,濃密的黑睫如起躍困難的蝶翼小弧度輕顫。
她望著他漆黑壓抑著佔有的眸,抿唇,“我喜歡哥哥的眼睛,鼻子,嘴巴,渾身上下都喜歡,尤其是…”
她頓了秒,主動湊近,鼻息在空中交融,在狹小的空間裡曖昧拉滿,她手點在他胸口,“這顆心,我喜歡到想把自己塞進裡面,哥哥要是一秒不想我,鳶鳶就鬧的你不得安穩。”
“這麼霸道。”
顧止聿挑眉,點評這一句,指腹摩挲在她白皙的肌膚上,唇角隱有愉悅。
看來,是對她的回答相當滿意。
他低頭吻上她的額頭,“那鳶鳶可得記好了。”
“喜歡誰,眼裡心裡就只能有誰,倘若讓我發現你三心二意,滿嘴胡話,你猜,哥哥會怎麼罰你?”
男人似在提前打預防針,聞著懷裡嬌兒的氣息,渾身都充斥著想要圈鎖,這是活了二十六年,前無僅有的衝動。
他想,一定是上天給予他的禮物。
既然是他的,那就,不準逃。
在鹿鳶看不見的視角,顧止聿眼底有愈演愈烈的瘋狂,病態幾欲要吞噬他,此刻的男人陰暗的可怕,內心見不得光的心思如烈火燃燒。
可憐的女孩一無所知,正低眸思索著,半晌揚起頭,很堅定的承諾,“鳶鳶這輩子都只會喜歡哥哥一人。”
【叮,好感值加二十。】
鹿鳶興奮,眼睛亮瑩,如果腳下有彈簧的話,她保準能一下蹦上天。
就在她開心的不行時,系統出現潑一把冷水,“你可別忘了還有個白月光,按照時間,她很快就會出現,到時候你要是沒讓大反派死心塌地愛上你,就等著死翹翹。”
“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死死死的,晦氣的系統。”
“我不是好心提醒你嘛,你怎麼能這樣罵繫系,嗚嗚┭┮﹏┭┮”
鹿鳶絲毫不懼白月光的存在,有她在,再難忘的白月光都得被她擠開。
到時候再甩掉顧止聿,她拍拍屁股走人,任由他跪地痛哭都不回頭,瀟灑如飛鳥。
她正在暢享美好未來,見她走神的顧止聿臉色陰鬱,“鹿鳶,你在想誰?”
“在想你呀。”
“我在想哥哥是不是也有點喜歡鳶鳶呢?”
顧止聿看著她,扯唇,“沒有。”
“!!!”
你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試試!
她都要氣樂了,狗男人就愛口是心非是吧,有本事把挨她的手拿開。
鹿鳶臉頰明顯比剛才更紅,兩隻眼睛瞪的大大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的怒氣,偏顧止聿不懂,輕聲,“鹿秘書,再接再厲。”
好好好,剛才還喊鳶鳶,現在就是鹿秘書,他學變臉的吧!
她不死心,“可是你都親了..”
他散漫勾唇,“這能代表什麼?”
喵的,渣男。
鹿鳶喉口堵住悶氣,拽著拳頭,想發火又怕一拳揍沒好感值,於是她只能憋屈的忍住,低下腦袋,“那我再努力努力。”
努力到讓他愛的死心塌地,再把他這顆心鞭笞的四分五裂,讓他體會什麼叫撕心裂肺。
她眨下眼,無辜,鳶鳶又會有什麼錯呢。
“哥哥,我先走了,明天見。”
她站在車外,揮了揮手,“今晚要夢到我哦。”
顧止聿目光定在她的臉上,似被甜味的笑容給蠱惑,低應聲“嗯。”
車開走,直到連車尾都看不見,鹿鳶滿臉的戀戀不捨拉下來,疲憊的嘆息,捏著手機進去鹿家別墅。
外飾奢華,裡面更加璀璨,牆上的壁畫大氣磅礴,邊上還有幾幅裱起來的字畫。
她邁進門,立刻有傭人拿鞋上來換,頭一回當大小姐,鹿鳶還略微不適應,擺手自己換好。
踏入客廳,她目光率先定在沙發上,看到冒出來的一個綠色的朝天海膽頭,她疑惑蹙眉,菠蘿成精了?
鹿鳶走過去,手欠的一揮。
“嗷嗚”
空中傳來男人的驚嚎,只見那顆菠蘿站起來,露出人身,鹿肆揚起下頜,那張桀驁不馴的臉上蘊怒,“鹿鳶,你沒長眼,敢打老子。”
呦,原來是她便宜弟。
鹿鳶手指著他的腦袋,好奇發問,“鹿肆,你被人劈腿了?”
“誰說我被劈腿了,就不能是我綠了別人,然後紀念一下綠人的第一次?”
他不屑的叨叨,神情倨傲。
鹿鳶笑了聲,直接戳破,“你怎麼抓到現場的?”
一說這個鹿肆頓時卸下偽裝,氣憤的踹了腳沙發,“靠,那臭小子趁我打遊戲光明正大的在網吧和我對象親,可惡的是被我發現還一臉理所當然的說我女朋友早就受夠我了,說他已經把我綠了九九八十一次!”
“孫悟空就算被罵潑猴也是齊天大聖,他那吊毛算個屁!”
鹿肆手點在空中,脖子和臉都紅成猴子屁股,口水直噴,憤怒的火焰差點就要讓他焚身了。
鹿鳶安慰的拍下他的肩膀,“弟啊,被綠了沒關係,有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你就習慣了。”
本來鹿肆還在點頭,後來越聽越不對勁,瞠目,“你說的是人話嗎?”
“什麼叫第三次就習慣了!”
鹿鳶也覺得自己說的話有點不妥,剛要重說,就見鹿肆重重拍下桌子,“我,鹿肆,要被綠五次才能習慣!”
“…好棒。”
鹿鳶不知道他在驕傲什麼德行,於是由衷的給他拍了個巴掌。
“不和你說了,老子上樓打遊戲去。”
發洩完,鹿肆風風火火的走了,他今年十八,也就比鹿鳶小五歲,這性格跟易燃小孩沒啥兩樣。
看著他的背影,鹿鳶瞳底染上霧色,低垂眼睫,指甲掐進掌心裡。
她本來,也有個弟弟。
“鹿鳶”
一道聲音打斷她的思緒,她轉頭,看見從樓上下來的男人,頭上自動彈出他的名字,鹿偉良,也是鹿家家主,原主的父親。
他腿看起來並不便利,拄著拐,走到沙發坐下,“說說,你和顧止聿相處的怎麼樣。”
他怎麼會知道她在追顧止聿?
鹿鳶動唇,“我和他..還沒什麼進展。”
聽到這,鹿偉良將手裡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嗓音冰冷,“你也看到了你弟弟吊兒郎當,一天到到晚就知道玩,不成氣候,你作為姐姐,必須得幫襯他,要撐起鹿家半邊天。”
“顧止聿那不行,不是還有金翡,這兩個你必須拿下一個。”
“否則,你媽的藥,就得停了。”
聽完他說瞎話,鹿鳶雙手抱懷,臉冷下來,“你個老東西,仗著血壓高就覺得自己沒活頭了,要找點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