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
柳叶儿打断我,哭得更凶了,
“我只是好心来看她,她却突然发疯打我…殿下,你要为我做主啊!”
商岑宴沉默片刻,轻轻拍了拍柳叶儿的背:
“叶儿不哭。”然后转向我,眼神冰冷,”道歉。”
这两个字像冰水浇在我头上。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什么?”
“我让你向柳小姐道歉。”
他一字一顿地说,每个字都像刀子割在我心上。
我浑身发冷,眼前的男人突然变得如此陌生。
那个每晚睡在我床脚,说爱我的男人去哪了?
那个承诺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去哪了?
“我没错。”我倔强地抬起头,”是她先侮辱我和孩子。”
商岑宴眼神一暗,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我疼痛。
“我再说一遍,道歉。”
我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却不肯屈服:”绝不。”
柳叶儿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她挣脱商岑宴的怀抱,走到我面前:
“殿下,这种贱婢不懂规矩,不如让我来教教她?”
商岑宴没有回答,但也没有阻止。柳叶儿扬起手,狠狠扇在我脸上。
“啪!”
这一巴掌比我的力道大得多,我被打得偏过头去,脸颊瞬间麻木,
随后火辣辣地疼起来。嘴里尝到铁锈味,可能是咬破了口腔。
但身体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我缓缓转过头,
看向商岑宴。他就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在我心里彻底碎了。
“满意了吗?”
我轻声问,声音嘶哑,
“三殿下和未来王妃联手欺负一个孕妇,传出去会不会有损皇家颜面?”
商岑宴眼中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恢复平静。
“送柳小姐回府。”
他对丫鬟们说,然后看向我,
“你好好反省。”
柳叶儿得意洋洋地整理衣袖,临走前凑到我耳边低语:
“记住今天的教训,贱婢。殿下很快就会厌倦你,到时候你和你的野种…”
“够了。”商岑宴打断她,”我们走。”
他带着柳叶儿离开,甚至没有回头看我一眼。
房门关上的瞬间,我双腿一软,跪倒在地。
泪水模糊了视线,却洗不去脸上的疼痛和屈辱。
小翠慌张地跑来扶我:”夫人,您没事吧?我去请大夫…”
“不必。”我擦掉眼泪,声音出奇地平静,
“帮我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热水氤氲中,我看着镜中红肿的脸颊,心中一片冰冷。
商岑宴的选择已经很清楚——在权力和爱情之间,他选择了前者。
而我,不过是他一时兴起的玩物罢了。
但我不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弱女子了。
为了腹中的孩子,我必须坚强。我抚摸隆起的腹部,轻声承诺:
“宝宝别怕,妈妈一定会带你离开这里。”
夜深了,商岑宴如往常一样推门而入。
我没有装睡,而是坐在床边,冷冷地看着他。
他看到我脸上的伤痕,脚步一顿:
“还疼吗?”
“比不上心疼。”
我平静地说,
“你知道吗,今天那一巴掌,打断的不只是我的脸,还有我对你最后一丝情分。”
他皱眉走近:”沫沫,今天的事…”
“不必解释。”我打断他,
“我终于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
商岑宴脸色骤变,伸手想碰我,我迅速躲开。
“别碰我,我嫌脏。”
他的手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痛苦:
“你今天看到的不是全部…”
“够了!”我提高声音,
“你和柳叶儿马上就要成亲了,还在这里装什么深情?
商岑宴,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你!
求求你行行好,放过我吧,行吗?”
他沉默良久,终于转身走向床脚的地铺。
黑暗中,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我冷笑一声,背对着他躺下。明白什么?明白他是如何虚伪?
如何为了权力牺牲爱情?不,我已经明白得够多了。
夜深了,我却无法入睡。脸颊上的伤火辣辣地疼,像有无数根针在扎。
更奇怪的是,小腹也传来阵阵隐痛,起初我以为是被柳叶儿气着了,
可那疼痛越来越剧烈,像有把刀在肚子里搅动。
“呃…”
我蜷缩在床上,冷汗浸透了里衣。不对劲,这绝不是正常的胎动。
我挣扎着伸手去够床头的铜铃,却因疼痛失手打翻了它。
“来人…来人啊…”
我的声音虚弱得连自己都听不清。以往只要我稍有动静,
商岑宴就会立刻醒来询问,可今晚他赌气不知道去了哪里?整个院子静得可怕。
腹中的绞痛突然加剧,我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一股热流从腿间涌出,浸湿了被褥。
我颤抖着手摸去,借着月光看清了指尖的猩红。
“不…不要…”
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我,我拼尽全力滚下床,拖着沉重的身体向门口爬去。
每移动一寸,都像有千万把刀在剐着我的内脏。
“救命…救救我的孩子…”
我的指甲在地板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终于爬到门边。用尽最后的力气拍打门板:
“来人啊!快来人!我的孩子…救救他…”
回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
与此同时,丞相府内灯火通明。
商岑宴站在柳叶儿的闺房外,眉头紧锁。
他本不想来,但为了计划顺利进行,不得不做表面功夫。
“殿下终于肯来见我了?”
柳叶儿推开房门,脸上还带着泪痕,却掩不住眼中的得意,
“我还以为您被那个贱婢迷得神魂颠倒,忘了我们的婚约呢。”
“叶儿,”商岑宴强压着不耐,
“今日之事你太过分了。她怀着身孕,若有闪失…”
“怎么?心疼了?”
柳叶儿冷笑,
“不过是个乡野村妇,也配怀上皇室血脉?
我爹说了,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种,生下来也是祸害!”
商岑宴眼神一凛:”你对她做了什么?”
柳叶儿把玩着手中的丝帕,漫不经心道:
“不过是在指甲里加了点东西。放心,死不了人,顶多…让她那个孽种早点投胎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