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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晏浩然從未見過這樣的溫以芩,印象中,無論自己如何無理取鬧,她都只會溫聲勸止,不肯嚴厲呵斥一句。

“爸爸,她想打我!”

晏浩然眼淚汪汪轉頭哭訴,一邊往唐悅琳懷裡躲著。

“姐姐!”唐悅琳彷彿拼盡全力護著孩子,“你有氣對我撒好了,別為難孩子,咳咳咳……”

溫以芩覺得可笑至極,眼前的三人彷彿是完美的一家,一致對著自己這個外人!

“溫以芩!”

晏鶴時攥著那根細弱的手腕,拎小雞似的把她甩開,“這麼大個人跟孩子和病人較勁,還有沒有點自尊!”

手腕上傳來陣陣劇痛,疼地溫以芩沁出冷汗,“你、放開我……”

晏鶴時心裡已經壓了幾天的火,決定這個時候給她點教訓長長記性,陰著臉咬牙切齒。

“琳琳病重還要被你氣的咳嗽,你不是喜歡刁難人嗎?今天我非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痛!”

摟著孩子的唐悅琳嘴角不易察覺地彎了,每次晏鶴時都是不痛不癢地說溫以芩兩句,根本不是她想要的!

像這樣讓她身心俱痛才夠痛快嘛!

“我好難受……放開!”溫以芩的臉越發蒼白,手腕已經摺得有些詭異,濡溼的後背更是讓她冷到發抖。

可晏鶴時並沒有鬆手的意思,一向愛演戲的唐悅琳也故意沒有勸說。

她只得忍痛抬頭,指著唐悅琳,“我要是有什麼好歹,拿什麼給她換腎!”

話一齣口,手腕上果然鬆了鬆。

晏鶴時冷哼扔開她的手,讓唐悅琳暗自不爽,這才哪兒到哪兒,她還沒有看夠呢!

“我警告你,別想用裝病逃避捐腎,”晏鶴時冷冷看著她,“讓我發現你搞什麼小動作,決饒不了你!”

溫以芩捂著被擰紅的手腕蜷在床邊,眼中滿是倔強。

“你們如果欺人太甚,我也隨時可以改變主意!”

“你——!”

晏鶴時怒極又要發作,卻被唐悅琳攔住,“鶴時哥,我、我有點不舒服……”

她全然沒有想到,溫以芩怎麼忽然支稜起來,比起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家庭婦女,眼前的女人似乎沒那麼好拿捏。

萬一她真的改口,晏鶴時還真拿她沒辦法。

晏鶴時父子陪著唐悅琳離開,溫以芩這才鬆了口氣,她今天的狀態比前兩天還差,就連呼吸都有些費勁。

自己到底怎麼了,吃了那麼多藥為什麼還沒有退燒?

特護病房裡,唐悅琳哄走了晏家父子,臉上也沒有一貫的病容,吃著用人送來的果盤,餘怒難消。

今天本來可以好好料理一下溫以芩,偏偏晏鶴時來攪了局,最後還被溫以芩拿捏了一把,實在讓她心裡不爽。

“唐小姐,該測血壓了。”

晏鶴時讓護士長親自照料唐悅琳,每次查房都是親力親為。

“麻煩你了。”唐悅琳臉上是標準而禮貌的微笑。

護士長几乎深信不疑,這位就是晏太太,只有這樣溫和典雅的女人,才配得上晏鶴時那樣的男人。

“護士長,給我捐腎的那個姐姐,到底是什麼病啊?”

唐悅琳口氣裡全是擔心,“我今天去看過她了,真是虛弱得讓人心疼。”

“她呀,才不虛弱呢。”

護士長撇了撇嘴,“給您輸血那天,對咱們的護士和晏總兇著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晏總欠她的!”

唐悅琳滿意地轉了轉眸,不忘打聽,“她的病醫生怎麼說?”

“明明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好不了,藥倒是吃了一大堆,還都是晏總安排的進口藥。”

護士長指了指自己隨身的推車,“喏——我一會兒就要去給她送藥。”

唐悅琳目光落在那幾瓶全是外文的藥瓶上,不動聲色開口,“我有點渴,你能幫我倒杯水嗎?”

“好的,唐小姐!”

護士長不敢怠慢,轉身去給她倒水,轉身的功夫,唐悅琳已經悄悄把藥瓶放回了原處。

那個女人也配吃昂貴的進口藥?

早點燒死她才好!

接下來的兩天,晏鶴時都沒有再出現,溫以芩反而樂得清靜,只是高燒反反覆覆,讓她實在有些擔心。

醫生一直說她的病並不嚴重,可為什麼用了進口藥還是遲遲不好?

果然,第三天晏鶴時就按捺不住了,見溫以芩又是發著高燒半死不活的樣子,既厭惡又懷疑。

“為什麼她還在發燒,你們到底有沒有給她用進口藥?”

醫生被他質問得全無底氣,“藥是用來,可能吸收差了點,所以……”

“那個藥是院長打過包票的,怎麼可能到了她身上就不管用了?”

醫生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反正所有的報告都可以作證,他並沒有懈怠治療。

晏鶴時質疑地目送醫生離開,目光又回到溫以芩身上,片刻,笑得曖昧不齒。

“溫以芩,你還學會利用男人了,我倒是小看你了。”

“你血口噴人!”

溫以芩蒼白的臉上,因為憤怒驟然有了些血色,這個男人可以虐待自己,但絕不能這樣汙衊自己的清白!

“你和醫生暗中沒有勾搭,他怎麼肯為你拖延!”

晏鶴時彷彿看垃圾一般,“你真夠噁心的,為了拖著不手術,你連身體也可以出賣!”

話音未落,溫以芩已經奮力把床頭的水杯朝他擲去!

“你如果不相信我的病,可以隨便送我去任何一家醫院檢查,如果情況屬實,你必須給我道歉!”

“你有勾搭男人的手段,去了別的醫院不也一樣,照樣有男人幫你隱瞞!”晏鶴時冷笑,“況且,我才不會讓你藉機逃走!”

溫以芩驚怒交加,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男人的心和嘴髒成這個樣子!

“你滾出去!”

她忍不住劇烈咳嗽,掙扎著按了呼叫器,不一會兒護士進來了,晏鶴時冷哼出了病房,徑直去了醫生辦公室。

看了溫以芩的病歷,他還是將信將疑,“你確定她還病著?”

“只要還在發燒,就是沒有康復,”醫生很是拘謹,“這一點,血液分析報告都寫得很清楚。”

晏鶴時漠然抬頭,“既然這樣,就把藥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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