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晶晶考了三年的駕照,今天終於下證了。
為了讓爸媽看到自己的成功,特意帶著二老去了一處城邊的農家樂吃飯。
回城的路上,顧父顧金明坐在後座,臉上是喝過酒的紅潤,加上自己女兒出息的欣慰笑容。
“哎,你別說,你真別說,咱閨女的車技還真不錯,盼了三年終於坐上閨女開的車了。”
顧金明和旁邊的妻子炫耀前面開車的顧晶晶。
顧母蘇蘭香也是一臉的高興。
再也不用聽閨蜜教練的抱怨話了,她閨女厲害著呢?哪有不協調的地方?
前面開車的顧晶晶,雙手握緊方向盤,身體坐直貼靠在方向盤上。
兩隻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著前方,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
城邊的路有些黑,雖然開了遠光燈,但她第一次開車,屬實有點緊張。
剛聽了父母的誇獎,顧晶晶深吸一口氣,緊繃的神情也稍稍的放鬆下來。
汽車駛入一處河流橋上,原本平靜的河面上,突然竄出幾尾魚,直接砸在了擋風玻璃上。
顧晶晶受到驚嚇,猛的打了一把方向盤。
汽車直接掉進了河裡。
完了,團滅了!
顧晶晶在醒過來的時候,是在海邊。
周圍,圍滿了看熱鬧七嘴八舌的人。
抬手移開遮擋視線的頭髮。
結果發現周圍的人都穿的古裝衣服?
怎麼滴?那條河和橫店還有一腿?離得這麼近?
還沒等她開口說話。
人群中有人大喊。
“上來了,上來了,顧老大把她媳婦撈上來了?”
顧晶晶也沒糾結橫店的事,聽見顧父把媽媽撈上來了,自己忙起身去看。
結果,傻眼了!
不遠處的海灘上,攙扶著走過來的男女,咋和自己爸爸媽媽長的不一樣?
顧父和顧母剛才在海里已經對過暗號了。
顧金明看著眼前有些傻眼的小娃娃,試探著開口。“鵝鵝鵝。”
顧晶晶,“曲項向天歌。”
蘇蘭香,“白毛浮綠水。”
三人同時,“紅掌撥清波。”
“穿越了?”三人又同時開口。
圍觀的人,此時滿腦門的問號,這一家子人說的啥?他們怎麼聽不懂。
“行了,人沒事就行,老大你以後別再賭錢了,看這日子讓你過的,媳婦閨女你都敢賣。
真是要把我和你爹的老臉丟光。”
老人說完話,手裡的棍子往顧老大的後背敲了幾下。
顧金明憑藉原主的記憶知道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娘。
他也不敢還手,只能捱了這幾下。
蘇蘭香在對完暗號的下一秒,就跑到的女兒面前。
看著骨瘦如柴,還有些黑的小姑娘,不敢想,這是她家晶晶。
“晶晶,你咋變這麼小了?”
顧晶晶看著眼前年輕的婦人,“媽你也變年輕了,以後都不用去美容院了。”
“還有我爹,啤酒肚也沒有了。”
母女倆還在感嘆容貌的變化。
這會兒聽見顧金明,為了賭錢要賣媳婦和閨女。
是了,顧金明原名顧有金,這男人好賭成性,家裡的房子和田地都賣了賭錢。
欠了不少銀錢,今天要賬的就要上門,顧有金一咬牙,一跺腳,直接要把媳婦和閨女抵給人家。
蘇蘭香不想女兒小小年紀被人糟蹋,一氣之下帶著女兒跳海了。
好在顧老大及時醒悟,把跳海的兩人救了回來。
此時三人的腦海裡都在消化著這件事兒。
“行了,大夥都散了吧,人也救上來了,都回家吃飯吧。”
乾瘦的老太太這是打累了,也不想管這癟兒子了。
只是有點心疼那娘倆,咋就這麼命苦,掉進了狼窩。
還沒等人群散開。
就聽見有人喊顧有金的名字。
一旁傻站的顧有金腦海裡有了原主的記憶,聽見來人的聲音。拍了拍大腿。
壞了,要債的人上門了。
“顧有金在這吧,我是來帶走你媳婦和閨女的,你把人交給我,這三十兩銀子的欠條就作廢了。”
來人一副管家模樣打扮,昂著下巴,眼睛長在頭頂上,說話的時候,嗓子像是沒打開。
夾子音很濃,不看臉,還真分不清男女。
看見地上的落湯雞母女倆一臉的嫌棄,用手絹 掩住口鼻。
三十兩,就買這兩個貨色回去,也不知道啥時候能回本。
圍觀村民一個個瞪大了雙眼,三十兩?顧老大也太敢賭了。
三十兩,一家子不吃不喝,一年到頭也就能攢下二三兩銀錢。
三十兩那還不得攢十年八年。
顧有金這會也不能真把老婆孩子賣了啊,忙上前開口,“您看這錢我晚幾天還成不?”
“顧有金,你可別耍什麼花樣,我可是帶了人來的。”
說著抬手,招呼後面的人開始綁人。
顧晶晶嚇了一跳,慌忙抱住蘇蘭香。
顧有金急了。一紮馬步攔在幾個大漢面前。
“還沒到日子呢,你們要是現在抓人,我就去報官。”
“呵呵,呵呵,還真有你的,三天時間,我看你能翻出什麼花樣來。”
不男不女的管家婆,擺了擺手,幾個大漢,停住了腳步。
“三日後,要是沒湊齊三十兩銀子,顧有金,你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人走後,顧有金一屁股坐在娘倆面前,一來就欠債,這日子怎麼活啊。
“爸,不對,爹,咱上哪弄那麼多銀子。”顧晶晶問。
“是啊,今天就不應該出門吃飯,要是不吃飯,也不會來這裡。”蘇蘭香焦躁的抱怨著。
她們初來乍到,啥啥都搞不清楚,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顧有金有意無意的對上老孃的視線。
老太太攤了攤手,“我和你爹的棺材本都讓你賭了,真沒錢了。”
顧有金悻悻的收回視線,“那個,媳婦,咱們先回家,銀子的事我來想辦法。”
蘇蘭香,沒好氣的拍了兩下自家男人,三人攙扶著按照記憶往家走。
沒一會兒,三人就停在一處院落,三間草棚子,外加一個籬笆院,可憐的很。
顧晶晶一臉無語,這房子一看就單薄的很,要是有颱風,估計瞬間就消失了。
“呵呵,呵呵呵,那什麼,先進去再說,裡面不一樣。”顧有金強硬解釋道。
三人踢踢踏踏推開屋門,這下心徹底死了。
一張雙人床,一張單人床,一個衣櫃,沒了。
“爹孃,小妹你們沒死?”院子裡傳來擔心又驚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