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這失心瘋是好了嗎?” 劉嫂子一句話,將吳翠翠和柳氏說得一噎。
村長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行了,都閉嘴吧,柳氏,今日之事你家一定要給個說法,不然,你們一家還是自己走吧,咱們村裡可容不下這樣心狠手辣之人。”
鬧了這麼半天,天也亮了。柳氏看著人群中一箇中年男人,男人就是吳翠翠的爹吳軍。
吳軍從人群中走出來,二話不說連著扇了吳翠翠和柳氏幾巴掌。
然後看向劉婉兮:“三郎媳婦,是我家翠翠的做事不像樣,我在這裡替她跟你道歉,還希望你們大人有大量,放過她這一次,我保證,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了。”
吳軍說完朝劉婉兮鞠了一躬,還順手將吳翠翠扯過來跪到劉婉兮面前;“你個孽女,還不向三郎媳婦道歉,你要鬧到什麼時候?”
縱使吳翠翠再不甘心,也不敢違逆吳軍的意思,連忙給劉婉兮磕了個頭:“對不起劉婉兮,我下次不敢了。”
吳翠翠道完歉,吳軍又將柳氏拉過來讓柳氏給劉婉兮道歉。劉婉兮連忙制止:“算了,下不為例。”
村長見劉婉兮不追究,也沒再說什麼,這件事就這樣過了。等眾人散開,劉婉兮才眯著眼看了看吳軍。
“這才是真正的狠人呢,看來以後得好好防著這個吳軍了。”劉婉兮扶著吳靖初坐下,吳勇等人也連忙圍上來想要查看吳靖初的傷勢。
吳靖初拉下衣服,肩膀處一大片青紫,張翠蓮心疼地摸了摸吳靖初的肩膀:“三郎,怎麼樣,還疼嗎?肩膀能不能動?”
吳靖初搖頭:“娘,我沒事,那石頭不大,也沒怎麼傷。”
李依依看著劉婉兮,一臉不贊成的說:“弟妹性子也太軟了,怎麼能就這麼放過吳翠翠呢?怎麼也得讓他們賠點銀子才是。”
“哦?大嫂,你是覺得吳翠翠能拿出來銀子,還是柳氏能拿出來?又或者吳軍能給?”劉婉兮不得不說李依依是真的蠢。
李依依被嗆,心裡不舒服:“那也不能就這麼便宜他們。”
劉婉兮笑道:“那剛才嫂子怎麼不說,倒是劉嫂子幫著說了那許多話。”劉婉兮雖然有意修補原主與李依依的矛盾,但不代表李依依能隨便說她的不是。
李依依還想再說什麼,被吳靖毅瞪了回去:“行了,自家人面前這麼厲害,剛才怎麼不見你去跟柳氏吵。”
李依依一汪眼淚包在眼裡,就這樣看著吳靖毅,吳靖毅懶得搭理她,看了看吳靖初的傷勢,交代了幾句就和兩個孩子說話去了。
張翠蓮和吳勇對視一眼,也沒有說話,轉身去收拾東西準備出發,離開劉婉兮和吳靖初的視線兩口子才開始交談。
“你有沒有發現老三媳婦好像變了?”張翠蓮問吳勇,從昨天他們趕上大部隊開始,張翠蓮就察覺到了,只是一直憋著沒說。
吳勇點頭:“是啊,總感覺跟換了個人似的,要是換做以前,就昨天那事,她不得跟吳翠翠鬧翻天。”
“就是,剛才我一直注意著呢,老三媳婦眼裡滿是算計,不對,不是算計,應該說是主意,好像不管柳氏和吳翠翠怎麼鬧,她都能應付一樣,你察覺沒有?”
張翠蓮這麼一說,吳勇好像也有這種感覺,昨天到今天,不管發生什麼,劉婉兮都能幾句話就將矛頭轉向別人,讓別人替她出頭。
老兩口又對視一眼,沒有再說話。
一行人又重新開始趕路,劉婉兮扶著吳靖初:“你沒事吧?剛才有沒有給你掐疼了?”
吳靖初搖頭:“沒事娘子,剛才我是不是差點壞了你的事?”
“那倒沒有,頂多就是多費點口舌罷了。”劉婉兮不在乎的說道。
吳靖初皺眉:“娘子,我怎麼感覺你好像變了?”
劉婉兮心裡咯噔一下,不過很快就調整好情緒。
看著吳靖初一臉委屈的說道:“你不知道,昨天早上,吳翠翠打了我的腦袋,昏迷的時候我都去到奈何橋了。
要不是孟婆踢了我一腳,我都喝完孟婆湯去投胎了,哪裡還能回來。”
“啊?這麼危險?還好還好,娘子,等咱們有錢了,我一定要好好謝謝孟婆。”吳靖初一臉的心有餘悸。
吳靖初竟然信了?劉婉兮盯著吳靖初看了好久,沒在吳靖初臉上看出什麼,劉婉兮突然覺得這個世界好不真實,為什麼一個個的城府都這麼深?
吳靖初要麼就是真信了,要麼就是配合劉婉兮演戲,或者就是把劉婉兮當小孩子,這麼說只是為了順著她,逗小孩罷了。
一個吳軍就夠劉婉兮頭疼了,現在難道還要防著這個男孩?不過值得慶幸的是吳靖初應該沒有壞心思。
這邊的吳翠翠一家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吳軍就瞪了吳翠翠一眼:“沒用的東西,抓不住吳靖初就算了,現在連個婦人都對付不了,昨天你不是說那劉婉兮已經斷氣了嗎?你看看她有受傷的樣子嗎?”
吳翠翠的臉已經腫成了豬頭,可面對吳軍,她是一點脾氣都不敢發。
看著吳軍生氣的臉,囁嚅著開口:“爹,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給她揹回來的時候明明是斷氣了的。我探過她的鼻息,不然我也不可能把她揹回來啊。”
吳軍沉思片刻:“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不過今天看她確實跟以前不一樣了,是不是昨天受傷醒來受了刺激,性情大變了?”
“不可能啊,孩兒她爹,你說她不會被什麼東西奪舍了吧?不然為什麼會一下子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不得不說柳氏真相了,可是吳軍不信:“放屁,頭髮長見識短的娘們,你懂什麼,就知道拿這些神神鬼鬼的西來說事。
要是再讓我聽到你的這些胡話,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嚇得柳氏脖子一縮,不敢再說話。
吳翠翠有點不甘心,她詢問吳軍:“爹,那現在咱們怎麼辦?靖初哥哥那邊怕是已經厭煩我了,我要怎麼才能嫁給他啊?”
吳軍冷笑:“急什麼,現在不是在逃荒嘛,等咱們找到落腳點,還愁沒機會嗎?到時候我定要讓那吳三郎沒有辦法拒絕你。”
有了吳軍的保證,吳翠翠也不難過了,甚至還有點美滋滋的:“謝謝爹,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吳軍瞅了吳翠翠一眼:“最近你還是老實點,不要有事沒事的往吳三郎面前湊,要是村長真將咱們攆走,咱們誰都活不了。”
說完又透過人群看了一眼劉婉兮,嘴角漸漸浮起一抹冷笑。
寒水村一起逃荒的村民大概有一百來人,個個都是面黃肌瘦,瘦骨嶙峋的,現在他們的逃荒路才走了一半,還有大概半個月的路要走。
可大多數人的糧食已經快見底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堅持到榆瀾。趁著太陽還沒出來,一行人加快腳步趕路。
路上也遇到不少災民,他們的情況並不比寒水村的人好,甚至已經有人開始餓死。
劉婉兮突然想起以前在電視上看的,有些災民為了活命,會吃人肉,甚至會去偷或者搶別人的糧食。
看著自己這一行人,覺得應該還是有和人一拼的資本的,但前提是大家得團結起來才行。
“靖初,我有事想和你說。”劉婉兮低聲叫住吳靖初。
吳靖初放慢腳步問劉婉兮:“娘子,你說。”
“我覺得咱們這麼走也不是辦法,先不說咱們得糧食撐不到榆瀾,就算到了榆瀾,要是知州大人不肯收咱們,那後面的路咱們該怎麼走?”
劉婉兮說的問題吳靖初不是沒有想過,只是眼下沒有別的辦法,周邊的縣城都遭了災,他們就算想要去投靠也根本不可能,。
眼下榆瀾已經是最近而且沒有遭災的州府了,不去榆瀾還能去哪裡呢?
“娘子,你的意思是?”吳靖初問劉婉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