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長青其實現在對雲初也有些怵,更多的是憤怒!
他心裡想著,等把雲初哄回來,他一定會狠狠地羞辱回去!
讓她知道什麼叫做尊重!
想到婚禮那天自己為了玉瑤逃婚,林雲初接二連三地鬧事,許長青也不敢貿然地直接去找她。
思前想後,先打聽到王大夫亡妻的孃家,讓人去說了些閒話。
大概就是說,王大夫診所裡多了個漂亮的姑娘,似乎懷了王大夫的孩子,這樣的話,王大夫的錢,豈不是就會分出去,亡妻跟他生的兒子就要少分了?
王大夫忙著工作,兒子在縣城裡讀高中。
亡妻孃家一聽,這還了得!
有了後媽就會有後爸!
立馬要殺到診所去!
這個不要臉的姓王的!
四十了都,兒子都十八了,馬上要娶媳婦了,自己又弄大別人的肚子?
那姑娘聽說才二十,這都能當姓王的閨女了吧!
幾個孃家人殺到診所!
許長青在後面跟著。
他內心有些雀躍。
等雲初被這些人教訓,打花了臉,就知道外面的世界到底有多險惡!
王大夫的丈母孃李婆子青著臉邁著小腳衝到診所裡。
四處一瞄,看到正在忙碌地為病人治療的雲初時,頓時抬起手指罵雲初:“就是你這個丫頭片子,我今天非要看看你……”
雲初轉頭一看,嚇了一跳,立馬說:“大娘,你趕緊先坐下!你面色發白,嘴唇發紫,呼吸急促,這是心梗前兆,再不急救,隨時都要出事!”
李婆子一愣,旁邊她兒子緊跟著說:“娘,你昨天才暈倒過一次,咱村裡赤腳大夫說你沒事兒就是累的。”
其實病人很多症狀自己都清楚,比如李婆子她也確實感覺到自己不像是累的,呼吸急促,心臟偶爾刺痛,有時候猛的疼一下跟要死了一樣。
可惜去看的大夫都說查不出,要麼就是輸消炎的藥水。
雲初是第一次說她是什麼病的人!
下一刻,李婆子腳步一晃,整個人要倒下去。
雲初立馬找出一片藥,還好她上次去進藥,買了心臟方面的急救藥,給李婆子餵了一片。
而後告訴李婆子的兒子:“她的心梗應該已經挺嚴重了,吃了急救的藥後續也需要吃一段時間的中藥調理,王大夫這裡中藥不多,我可以幫你們開一個方子你們去別的地方抓。”
李婆子從瀕死的狀態逐漸緩過來,死死地抓著雲初的手。
她心裡清楚,是這個姑娘救了自己!
旁邊一個病人忍不住說:“哎呀,自打林大夫來了,咱們這診所好多人都得救了,王大夫治不好的病人,林大夫都能治!王大夫下鄉去看病了,林大夫還能在這給咱們看病,林大夫,聽王大夫說你沒對象,我給你介紹一個可好?我那侄兒……”
雲初笑道:“我暫時只想忙工作,王大夫說咱們這裡病人特別多,每天都忙不過來,我這陣子是在這幫忙的,但等過完這陣子,我大約也要離開的。”
聽她的語氣,似乎跟王大夫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關係!
正說著,王大夫回來了,見到丈母孃立馬上來:“娘,您怎麼了!”
雲初把李婆子的情況跟王大夫說了,王大夫立即客氣地感謝雲初。
李婆子看來看去,忽然就明白了!
自己這個女婿,並沒有跟什麼年輕的姑娘搞在一起!
是有人想搞自己的女婿!
她把兒子喊過來:“給你通風報信的那個男的,你出去找找,找到了把他牙打掉!”
李大龍立馬出去了。
許長青就在門口偷聽著。
他之前也知道,雲初經常去山上挖草藥賣錢。
因為她自己不賺錢的話,是沒有錢買布做衣服的,許家沒那個錢給她買新衣服,只能穿著漏腳踝漏手臂的舊衣服。
靠著挖草藥雖然一年才能做一條褲子,但這是雲初唯一的路。
每次雲初挖了藥,許長青都拿走幫她去賣,昧下其中一大半的錢,只給雲初一小半。
他認為雲初不該那麼貪心,就算穿小一點的衣服也凍不死人吧。
但那時候雲初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幾本破破爛爛的中醫舊書。
認識草藥挖草藥,還勤快地跟村裡來看病的中醫請教,逐漸地竟然也懂得了一些中醫知識。
最開始雲初嘗試給別人治病,被許家知道了,痛罵她一場,警告她不要惹麻煩,後來雲初就再也沒有給人治病過。
許長青覺得雲初在這診所裡就是裝神弄鬼,跟王大夫這個老男人勾勾搭搭!
那幾個愚蠢的腦殘,竟然沒鬧起來!
不應該衝上去撕爛雲初的臉嗎!
然後他再趁機進去假裝救雲初,把雲初帶走。
許長青聽到裡面沒有叫罵聲了,伸頭再往裡看。
忽然李大龍就出來了。
一拳打到了許長青的牙!
“你是哪裡來的烏龜王八蛋!敢挑撥是非!想弄毀我妹夫的診所?老子打掉你的牙!”
許長青本身就被雲初打了一頓,現在站都站不穩,忽然被一拳砸上來,牙齒立馬鬆動了!
李大龍又打一拳,許長青直接掉了一顆牙,滿嘴都是血!
他怒氣衝衝地喝道:“老子是軍官,你再打一下試試!”
李大龍受到了震懾,但還是說到:“你有種進去把你造謠汙衊的話說一遍!”
聽到外頭的動靜,雲初也走了出來。
看到倒在地上滿嘴都是血的許長青,她沒忍住笑出了聲。
許長青瞬間心裡一涼。
他看著眼前抱著胳膊一臉淡漠的雲初,簡直不敢相信!
以前她每次看著自己都是柔弱含情的樣子,哪怕是爭執起來,也都是關心自己在乎自己的,雲初的一切都是圍著他許長青轉!
若是以前他這樣受傷,雲初肯定著急地不顧一切來照顧他!
“雲初,你……跟我回去吧,我錯了,以後我會跟玉瑤保持距離,除了必要的幫忙,我不會答應她其他的要求。”
雲初冷冷地看著他:“我只要跟你離婚!你逃婚去當她的新郎,這是公安局都親眼見證了的。許長青,你捫心自問,你家裡的人都行的端坐的正嗎?你爹進了公安局,如果你不想家裡再出什麼事情,最好馬上跟我辦理離婚!”
許長青好不容易才裝出來的那股子溫和一下子沒了。
他咬牙:“好,我答應你離婚!但需要你去我家談,我們白紙黑字立下字據!”
雲初見他答應,也點頭了:“去你家可以,村長必須做見證,你要立馬寫離婚申請,寄到部隊!”
兩人一起到了許家村。
才到村口,許長青拉住了雲初的胳膊。
他實在是不想低聲下氣。
可是他需要雲初去給他爸頂罪。
“雲初,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會跟你離婚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難道你就這麼無情嗎?我知道你吃醋,認為我對陳玉瑤更好,但你怎麼不想想,我只是可憐她!
我要是跟她有什麼,還輪得到你?我跟你發誓,我跟她之間絕對沒有不正當的關係,我以後也不會讓她出現在咱們家,以及你的面前!
你只需要幫我照顧好家,我在部隊好好奮鬥,以後我們的日子不好嗎?跟我離婚,你一個女人家,沒爹沒孃去哪裡?”
話音剛落,許家院子裡走出來一個人。
陳玉瑤扶著肚子臉色慘白地看著他們倆。
她擠出來一個笑:“長青,醫院那邊欠費了……我爸媽哥嫂不准我回孃家,陸北征的大哥說過幾天來接我,這幾天我能不能住在你們家?”
想到自己因為實在沒錢吃飯,在鎮上的時候用自身健康換了一次賺錢機會,才弄到了一點錢,現在走兩步路都喘,肚子裡的孩子健康也被換走了一半,陳玉瑤心中都是恨!
她盯著雲初的手腕,一心想把手錶搶回來!
陳玉瑤上去抓住雲初的手腕,淚水盈盈的:“雲初,你若生氣的話,就打我吧,不要怪長青,他是個好人!是個頂天立地的軍人!我……”
她拿著雲初的手往自己的臉上打,膝蓋軟軟地要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