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自打進了許家,就是個性子溫柔聽話又肯幹的。
姚臘梅簡直是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
這麼個泥人兒,忽然打自己耳光,姚臘梅惱了:“我現在可是你婆婆,我們許家又收養你那麼多年,一根手指頭都不曾動你,你竟敢打我!為了今天我也得好好教育教育你!”
許長青的妹妹許長紅也在旁邊喊著:“媽,打死她!哥願意娶她是她上輩子燒高香了,她竟敢打婆婆!這種賤女人就該被打死!”
說著母女倆捋起來袖子就要把雲初往屋子裡拽!
來吃喜酒的客人們也都翻著白眼看雲初。
實在是雲初的名聲不太好。
無父無母被收養,許長青年輕英俊願意娶她,這女人竟然還不知道感恩!簡直是個白眼狼!
這一幕實在是太熟悉了。
姚臘梅經常跟許長紅一起把雲初往屋子裡拽,打著為她好的名義懲罰她。
倒是不打看得見的地方,可,胸口,姚臘梅發號施令,許長紅下死勁兒地掐,擰,甚至拿針扎。
雲初逃過,沒跑出山,姚臘梅就帶著人滿山地搜,說她偷了許長紅的錢,家裡罵兩句她就生氣了,但家裡人不忍心怪她,擔心她在外面出事兒,所以一定要找到她。
等村裡人在山窩裡抓到雲初,一個個口水幾乎淹死她!
“你跟你媽一樣無情無義!白眼狼!人家救了你,養大你,你就是這麼回報的嗎?!”
“下賤胚!也就許家願意養大她,是我早就把她趕出去餓死她了!”
“畜生都不如,虧的許家夫婦擔心她擔心的要死!”
雲初解釋過:“我沒有偷東西,家裡的活兒都是我在幹,我有在回報,是他們打我……”
跟姚臘梅處得好的妯娌上來就扇她耳光!
“臘梅心善,我可不慣著你這小白眼狼!混蛋玩意兒,人家養大了你,你就該當牛做馬一輩子!以後咱村裡可都盯著,誰瞧見這個林雲初小畜生逃走,立馬抓回來!”
跟不講道理的人講道理,永遠都沒用。
後來,雲初被姚臘梅許長紅母女倆折磨得一度想死。
直到許長青從部隊回來。
他驚豔於雲初長開了的美貌,眼神熾熱。
“你只要嫁給我,我就帶你隨軍,媽跟長紅就不會為難你了。”
雲初抓住了這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在結婚這天,被新郎一巴掌打到丟了命!
原身的苦痛情緒,翻滾的恨意與委屈,依舊存在這具身體裡。
雲初越想越氣,她上去抓住許長虹的胳膊直接給她掰骨折了!
而後對準姚臘梅右邊肋骨下方的位置一拳砸了上去!
這是拳擊比賽中最容易擊倒對方的招數!
這個位置靠近肝臟,上面覆蓋了大量神經,痛感會立馬傳到大腦,能持續幾個小時,甚至疼到休克!
哪怕雲初現在體力不夠,姚臘梅果然被打得痛到在地上打滾,破口大罵!
“林雲初你這個小賤人!你爸死了你媽跑了,我養大了你,你恩將仇報!你會下地獄的!我讓我兒子跟你離婚!”
許長紅胳膊,也疼到哭得嗷嗷叫!
“爸,爸!你快教訓林雲初!讓哥跟她離婚!打斷她的胳膊腿!把她趕出去!”
老許咬牙,臉色發沉底走過來。
雲初冷笑著看他:“你們口口聲聲當初救了我爸跟我媽!我媽跑了!可我爸的屍骨埋在哪裡你怎麼說不出來?!這麼多年,我沒有祭拜過我爸一次!你們更是不允許我去找自己其他的親人!
我媽當初離開的時候,衣服都沒帶走,這麼多年,還穿在姚臘梅的身上!如果她是因為不要我了跑掉的,怎麼不帶自己的行李?!
事實到底怎麼樣,你們許家說的清楚嗎?!”
老許渾身一震!
村裡人也都疑惑起來。
是呀!這麼多年,老許沒帶雲初去祭拜過她爸!也說不出屍身埋到哪裡去了!
而姚臘梅有幾件讓人村裡所有女人都羨慕的好衣服,的確都是雲初她媽當初沒有帶走的……甚至此時此刻其中一件淺藍色的長袖碎花襯衫,正緊繃著裹在姚臘梅的身上!
大家都低聲議論起來。
老許心裡一慌,眸色發沉。
當初他在路上遇到重傷昏迷的雲初爸爸老林,懷著孕昏倒在旁邊的雲初媽媽葉小嫻,以及才五歲的雲初。
原本他是想救雲初爸爸的。
可誰讓雲初爸爸的身上竟然帶了那麼多現金?他實在是受不了誘惑,這才把雲初爸爸的屍體扔到了河裡,錢藏在了自己的身上。
試問哪個正常人受得了金錢的考驗?老許認為自己沒錯。
他把葉小嫻跟雲初帶回了家。
葉小嫻甦醒之後,他告訴她,老林死了,自己替他們安葬了。
葉小嫻受到了巨大的刺激,反反覆覆燒了幾天。
在清醒之後,決定去丈夫的墳墓前看看。
老許答應了。
可他帶著葉小嫻走山路的時候,看著這女人即便是懷著孕,依舊是冰肌玉骨玲瓏嬌美的模樣,喉結不住地翻滾著。
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天仙似的女人,他是個男人,男人都會犯錯。
他只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會犯的錯。
老許剋制不住地抓著葉小嫻想要輕薄。
爭執之下,葉小嫻滾下了山崖,再無蹤影!
他獨自回村之後,告訴所有人,葉小嫻是丟下雲初跑了。
……
可是這些事情,就連自己的媳婦姚臘梅都不知道!
雲初絕對不可能知道!
因此,老許對著雲初喝道:“別他娘胡鬧了!再這樣鬧,就給我滾出許家!”
雲初無父無母,沒地方可去。
他不信雲初還敢鬧!
可讓老許沒想到的是,雲初冷笑一聲,一鋤頭砸爛了院子裡的大鍋!
而後又瘋了一樣地連著掀翻了三張桌子!
“姓許的!你們全家人渣!我爸媽的事情年代久遠或許沒有證據查到真相!可你們是真的好心收養了我?
這些年,你們全家都等著我伺候,做飯洗衣服刷碗餵雞餵豬,下地幹活出門賺零花,私下不是打就是罵!我過的連包身工都不如!
其他的暫且不提,今天是我跟許長青結婚的日子,他把我頭打出個血窟窿,現在跑去別的女人婚宴上冒充新郎,你們當爹孃的就是這麼教育自己的兒子的?!
還有,許超建!你們家就是賴蛤蟆生蠍子,一窩更比一窩毒!你在這充什麼大尾巴狼?怎麼,次次趁著我洗澡故意躲在外面偷聽的人不是你了?!
傻x,滾!”
轟!院子裡的人群都炸開了花兒!
一群人都震驚地睜大眼,許家的瓜也太多了!
姚臘梅簡直要氣死了:“你,你這個不要臉的騷貨!敗壞我們家名聲!老許,打她,你打死她!”
老許站在原地,拿煙的手微微顫抖!
他總覺得雲初是知道了什麼!
許長紅也在扶著胳膊一邊痛哭一邊罵:“賤人死賤人!我哥絕對不會再要你這種賤人,你別想再進我家門!”
雲初走過去,順手抽了許長紅一巴掌。
再對著姚臘梅的嘴巴踹一腳!
“你們這種豬窩,求著我,我都不會再來!
這些年,我爸媽留下的東西被你們敗壞了不少吧?
我在你們許家乾的活兒,遠遠比你們所謂的恩情要多,現在立馬把我爸媽留下的東西給我,拿不出來的,就賠錢!否則我鬧到許長青單位,讓你們全家都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