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啊?”
林寒沒當一回事,掂了掂猴子給的銀子,分量還不小。
“夫人有身孕了….”
“啊?”
林寒手裡的動作一停,猛地轉過頭看著他。
“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眼下林府的夫人並不是原身的生母,生母在生他的時候就撒手人寰了。
而原身之所以這麼廢物還沒有被放棄,一部分就是因為獨子的原因。
“羅紅棉這個賤人!”
林寒眼神閃爍,羅家同樣是大儒世家,林懷遠為亡妻守孝三年後立刻就將她迎娶入門。
這件事據說是有尚學宮的人給他批了命!
“趕我出家門?好啊,那就一刀兩斷,我剛剛開啟隱藏賬號,覺醒了武帝之姿,這一切我都會都找回來!”
沒錢,不受重視,見面必遭譏諷和教訓,這家和家人留著有什麼用?
而且….原身生母突然逝世的事本就存在著蹊蹺。
來到這種武力值爆表的世界,他不敢問也不敢查,只能偽裝起來按照原身的日子生活。
唯一的希望大概就是謀求個官職,從此有個生活保障。
就這,現在也成了泡影。
“我記得表兄似乎在大柵欄當差,先去找他!”
京都亥時三刻就要實行宵禁,他如果找不到棲身之地就會被抓進牢房中。
表兄梁文光是他母系那邊的氏族,梁氏出身武將,生母父親官職最高的時候曾做過九門都統,險些封侯,整個京都都在其掌權範圍之中。
後來梁氏一脈出了事,滿門上下如今姓梁的就剩下樑文光一個人了。
而且,他如今做的是捕快,一沒前途,二沒提拔,雖然對原身不錯,卻沒什麼能力。
至於林懷遠就更不可能幫他了,不然羅家怎麼想?
“林公子這是去哪啊?一起勾欄聽曲啊?”
“改天改天。”
林寒正想著,街巷上一個個同道中人都跟他打著招呼。
“我覺醒的這個武帝之姿到底有什麼用?而且似乎是隱藏賬號?當遊戲嗎?”
他這個提示自從出現過一次後就沒了消息。
至於什麼基礎刀術,他倒是心裡明悟了。
基礎刀術就八個動作:劈、砍、撩、刺、掛、斬、推和收。
但是這八個動作連起來套路妙用很多,他這會就感覺自己至少有一年的水平,同樣的力量和靈活度都提升不少。
月棍年刀一輩子槍,刀是不折不扣的殺人器。
“可惜我這點銀子不夠交武館學費的!”
猴子給的銀子倒是不少,足足二十兩銀子,可在這偌大的京都中卻連學徒費用都不夠。
…
後門街,林府。
古樸中透著貴氣,甚至匾額上‘林府’兩個字筆走龍蛇,任誰瞧了也得稱讚一聲。
府中的下人不多,大多都是羅紅棉從孃家帶過來的。
林懷遠氣沖沖的回了家,臉色陰沉的可怕。
“大哥你回來了,嫂嫂方才正說著瞧不見你,心裡頭發悶發慌呢。”
林香茹正把玩著手裡的一串珍珠手鍊,一抬頭瞧見了自家大哥。
“什麼!那你還不陪在她的身邊,在這裡像什麼話!”
林懷遠臉上的鬱郁一下消失,變成了緊張的神色,腳步也加快趕緊向後院走去。
“紅棉,你怎樣了?”
穿過迴廊後,林懷遠來到一處沁香味道濃烈的屋中。
床榻上,一個美貌婦人依靠坐立,小腹微微隆起。
“老爺,我沒事,只是一時瞧不見你,這心裡就發慌罷了。”
“我剛剛去找那個逆子了,不僅落榜還是倒數第一,我的臉都讓他丟盡了,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醉月軒!他每日說去香山學習課業,竟然是天天勾欄聽曲!簡直是混賬!”
“老爺,公子不過是貪玩罷了,你何必與他較真,改了便好。”
“改?”
林懷遠冷笑一聲,“我已經將他趕出了家門,與他斷絕父子關係,他不改,我來改!”
“想讓我去給考官送錢,虧他想的出來!我這儒士的身份,輪不到他來繼承!”
說著,林懷遠的手摸向羅紅棉隆起的小腹,目光也漸漸的柔和下來。
“就當他死在外邊好了,等炎兒出生後,我即刻請旨為他請學,再請尚學宮亞聖為他親自開慧。”
“老爺,炎兒還小,這儒士的身份還是給公子比較好,他如今及冠之年又落榜,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不然遲早會被趕出京城的。”
“不用為那逆子開脫!我堂堂大儒之身,說話豈會出爾反爾?”
“是啊大嫂,那個小畜生只會給我林家丟臉,大哥一言九鼎,怎能出爾反爾?如今你有身孕,還是要多多休息才是。”
“紅棉你且多休息,我還有尚學宮要務沒有處理,稍後就來陪你。”
“老爺且去吧。”
兩人又耳鬢纏綿好一會後,林懷遠站起身離開了屋子。
等他離開後,早就等在外邊的猴子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
“猴子見過夫人,見過公子。”
他進來後,立刻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頭。
羅紅棉靠在榻上,緩緩將目光放在他身上,“那孽種怎麼樣了?”
“回夫人,公…林寒他被老爺當街斷絕關係,這會渾渾噩噩的,瞧他走的方向估摸是大柵欄,怕是想去找梁家公子。”
“找梁家的小雜種?一對廢物湊在一起還是廢物。”
羅紅棉冷笑譏諷,隨後眼神垂落。
“銀子給他了?”
“給過了。”
“哼,想留在京城?做夢!我兒生來便要擁有一切!”
“你給我盯著他,不管他有什麼動向,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
“是,小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