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為何,有一瞬間我將那條毛巾幻視成了一條盤繞在樹枝上的小白蛇,而我的腦海中也閃過一幕蛇盤繞樹枝的畫面。
三叔的家是一棟位於南城郊區的中式小樓,雖然離市區遠,但這一塊的社區綠化建設得還算不錯,三叔也樂得清靜。
我望著遠處的小山努力回想昨天發生的事情,頓時覺得魔幻,像那被霧繚繞的山腰一樣,極為不真實。
我回了黃水村,恰巧遇到了山神娶妻,那群村民搶走了我的手機,還把我綁去當娘娘了,然後呢…
昨天的記憶到這裡就斷片了,我使勁拍著腦袋回想。
後來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啊…我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
對!手機!
我腦子裡靈光一閃,似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跑去房間拿手機。
我手機不是被他們搶走了嗎,現在怎麼回到我手上了,誰幫我拿回來的。
我打開手機檢查昨晚的消息記錄,一天沒看微信,那消息已經刷紅了滿屏,而我昨晚只回了三叔的消息,內容是:我已經平安到家啦,三叔不要擔心。
我手機有鎖屏密碼,早上的時候鎖屏還在,那到底是誰知道了我的密碼給我回的消息…
再往下滑才發現昨天下午陳老師也給我發了消息,她讓我週一給學生們講一下新單元的單詞以及課文,叫我好好準備。
我就讀於南城師範大學的英語專業,現在正處於大四下的實習期,在南城市中心的一所高中實習。
我正準備去開電腦備課,突然聽到樓下的三叔喊道:“噫!咱家進蛇了哩。”
蛇?
聽到這個,我像是被觸發了關鍵詞,拔起腿又跑向陽臺往下望。蛇應該是被割草機的聲音驚出來的,三叔正拿著掃把跟在蛇尾巴後面把它往門外趕。
那蛇遊得飛快,一溜煙便游出了門,鑽到路邊的綠化帶中不見了。
人常說蛇通靈性,尤其是家蛇,不能打,打死了要遭蛇的報復,發現了就用掃把將它掃出家門即可。
“還好剛剛割草機沒割著它。”
三叔長舒了一口氣,又仔細地用掃把去翻還沒割到的草坪,生怕裡面等會又竄出條蛇來。
我們這裡是郊區,見蛇很正常,更何況這只是一條普通的菜花蛇。
我收回目光,沒把這件事放心上,只當是院子裡的草太久沒修了,剛好給了蛇安身棲居之所。
哎沒心思再想這些了,先把課備了吧。
誒?我的手背上是受過傷嗎?
打字的手一頓,我盯著左手上一道淡淡的疤痕陷入沉思,我清晰的記得左手上是沒有留過疤的,難道是昨天回村的時候受的傷?
我的身體有一點異於常人的地方,除了我沒有第二個人知道。身上但凡受點傷,都必定會在三天內甚至幾個小時內就恢復如初。
昨天發生的事情也影響到了我日常的思考和行動,導致我打字都不利索了,一個句子能打錯好幾個字母,還總是無意識中打出“蛇”的單詞來。
蛇…蛇到底和我昨天經歷的有什麼關係呢?
之後的半個月裡,只要是陳老師產檢的日子,高一八班的英語課便都交給我來帶了,學生們課業繁重,我也沒時間再去想在黃水村發生的事情。
而事實證明,我好像確實是招惹上了什麼邪性的東西,蛇總是會出現在我生活的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