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月,他們是我的戰友,有幾個問題想問你。”陸硯均看向江時月的眼神沒有遮擋住審視。
他不相信事情會這樣輕巧。
“好。”江時月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正所謂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她不怕。
“江時月同志,你別緊張,我們是想了解一下剛剛發生的事情。”其中一位男人朝著江時月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畢竟,她間接幫他們部隊除掉了隱患。
江時月用力點頭,“好。”
“你是怎麼發現那個男人有問題的?”男人像是聊家常一般問話。
“我是在要讓那個小孩子帶我去找硯均時,他擋在我們面前,我感覺到小孩子有些怕他,而且,他看我的眼神很可怕。”
江時月如實闡述自己當時的想法,“我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
軍人輕輕點頭,“那個小孩子有沒有跟你說什麼?”
“沒有,他不說話。”江時月都有些懷疑,這個時候的小男主根本不會說話,“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啞巴。”
“那個男人有對你說什麼嗎?”軍人再問。
“他說他是小孩子爸爸的戰友,要帶著小孩子去找他爸爸。” 江時月想了想道,“哦,我看到了他身上有刀。”
軍人將這幾個問題來回反覆詢問後,沒有發現任何問題後,向江時月道謝。
“江同志,謝謝你救了蕭煜。”
“那個人真是壞人嗎?”江時月一副後怕,“我就覺得,那個人的眼神不正。”
“是,如果沒有你,小蕭煜應該會被帶走,我替小蕭煜的爸爸感謝你。”軍人言辭誠懇。
江時月連連擺手, “不用不用,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不用這麼客氣。”
兩名軍人離開,陸硯均將房門輕輕關上。
江時月覺得自己的心隨著關門聲輕輕顫了顫,這一個月的相處,兩人可以用相敬如賓來形容,客氣禮貌。
這都只是一個表象,實際上,他們兩人都沒有對對方放下信任。
一旦信任出現裂痕,兩人的關係會變得十分的陌生和充滿戒備。
陸硯均並沒有第一時間向江時月詢問問題,而是將自己沾滿油漬的衣服脫下來,再從櫃子裡取出換洗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穿上。
江時月知道,他在用這種方式,無形地向自己表示疑惑。
【哇哇哇,反派的身材好好啊】
【好想將他撲倒】
【我太喜歡這種可怕的冷漠,反派,給我一直冷下去,變成陰批】
【女配,撲上去,好好的蹂躪他,讓我看看他的實力】
江時月面色一黑,他們這些人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嫌她死得太晚吧。
“硯均,剛才謝謝你。”江時月主動打破寧靜。
“嗯。”陸硯均頭都未回。
江時月,“……”
“硯均,你的衣服放在盆裡,我一會兒幫你洗。”
江時月看了一眼儲物間裡的東西,心裡稍微平衡一些。
“不用,你好好照顧孩子,這些事情我自己可以。”陸硯均將髒衣服放到盆裡,不動聲色。
江時月覺得這個男人在暗暗向他施壓,可惜她沒有證據。
“抱歉,我是不是給你惹麻煩了?”江時月低著頭,兩隻食指輕輕地互相交疊,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小孩子,“就是剛剛陳嫂提醒我,不要讓別人看了笑話,所以……所以才想去追你,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
陸硯均微微斂了斂眼皮,來到江時月面前, “你不想陸晴離開?”
“不是。”江時月猛然抬頭,看著他的眼睛誠實回答,“我想讓她離開,她想害我,我不想讓她留在我身邊。”
陸硯均被她的誠實灼了眼睛,“那為什麼還要去追出去?”
“我不想你被別人說閒話。”江時月聲音很低。
陸硯均意識到自己的態度冷淡,停頓片刻, “為什麼會隨身帶著辣椒水和黃豆?”
江時月瞭然,他果然在懷疑她。
“保護自己。”江時月死死地咬住自己的嘴唇,唇間的疼痛讓她的眼眶溼潤,“辣椒水從我十三歲開始,就帶在身上。”
這個回答,讓陸硯均心神一震,尤其對上她眼裡的晶瑩,心中的懷疑變成愧疚和不自然,“抱歉。 ”
這一關應該是過了。
江時月在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朝著他露出一個善解人意的笑,“你別道歉,你又沒有做錯,我幫你洗衣服吧。”
“不用,衣服我可以自己洗。”陸硯均果斷拒絕。
“陸晴呢,她走了嗎?”江時月拉住陸硯均的胳膊,阻止他離開,“我覺得那些藥一定是宋佳給的,我也是生產前知道,她很討厭我。”
想到陸晴帶到來的藥,陸硯均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那可不是普通的瀉藥,對江時月的懷疑淡了很多。
“嗯,這件事情我會查清楚,我已經警告過陸晴,不要來部隊。 ”
江時月鬆開手,“也不用,不管怎麼說她是你妹妹,你可以照顧她,只要她別來我和孩子面前就行。”
“好。”
陸硯均離開,江時月長長呼出一口氣,身子一鬆,躺到被窩裡。
她覺得,自從來到這個世界裡,最難搞的就是陸硯均。
整整一個月,他都沒有對自己放下戒備。
越是這樣,江時月越想征服這個男人。
另一邊,陸硯均端著髒衣服去河邊洗衣服,身上的油漬怎麼都無法搓乾淨。
“硯均,你妹妹今天是不是來部隊了?” 陳嫂來到陸硯均的身邊,語重心長勸說,“硯均,聽嫂子一句話,不管有什麼事情都要關起門來,別讓有心人聽到。”
“謝謝嫂子,我知道。”陸硯均出聲感謝。
陳嫂又在陸硯均這裡說了一些江時月的好話,才心滿意足離開。
陸硯均看著衣服上面依舊清晰的油漬,心道,明天得讓出去採買的人帶一桶油回來。
……
“陸晴,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宋佳聽說陸晴回來,立馬推門進來。
陸晴看了一眼宋佳,眼淚再次決堤,“我被我二哥趕回來了,都是江時月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