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方裕能想到的最體面的藉口了。
一個迷信求財的家族繼承人,總比八歲對一個孤兒一見鍾情,十四歲就在der上紋身,暗戀人家十六年,再見第二天就要跟人家結婚的瘋子好一點吧?
也許。
大概。
算了,反正霍淵那個瘋子也不在乎別人的評價。
任何個人信息都沒有,連結婚照都是江方裕找人現P的。
就是天王老子來,江方裕和霍淵的管家這個晚上也得忙死,根本沒時間想別的。
霍淵要結婚的消息當晚傳開。
“蘭蘭你今天是沒去啊!這個大師真的很厲害!
今天人太多了,我實在是沒機會,等到明天我一定要問問這個大師的聯繫方式!”
人與人的感情不能共通。
溫母聽著閨蜜的激動,如今只覺得聒噪。
“鑫蕊,你確定霍家送所有人回去了?”
“對呀!有江家的小子幫忙協調,找三四十輛車根本不是問題嘛。”
聽著閨蜜的話,溫母的心徹底涼到了谷底。
找個藉口趕緊掛斷了電話,溫母走到女兒房內唉聲嘆氣。
“哎……清兒,你要不是突然低血糖暈倒,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可能讓給那個外人!她這麼晚還沒回來,你說會不會……”
溫母滿臉愁容。
霍家的鉅額家產可謂是富可敵國,而且霍淵還和江家交好,甚至霍淵的新公司也是和江方裕共同開辦的!
雖然霍淵怠於人際,但江方裕沒有經商的腦子,為人處世可以說是從無疏漏。
這兩個人互補,兩家也因此更願意看到兩人交好。
有霍家的底子,還有江家保駕護航,霍淵可謂是前途無量!
錯過這麼好的金龜婿,溫母只覺得渾身難受。
心中譏諷母親目光短淺,溫玉清蒙上被子,假裝傷心實則慶幸不已。
太好了!
這輩子讓溫軟替自己在宴會,自己沒出現在宴會上,果然逃過了一劫。
今天才認識,明天就舉辦婚禮,毫無準備的時間。
可見霍淵根本不重視溫軟。
雖然不能像上輩子一樣,把溫軟送去秦總那裡受折磨,但嫁給霍淵,她也好不到哪去!
說起來。
家裡是因為溫軟的八字才領養了溫軟,而溫軟這次又陰差陽錯傍上了霍淵。
這個溫軟看起來還真是好命!
不過人的好運都是相對的。
自己家領養了她卻只把她當個擺件,而霍淵也根本不是什麼良配。
這次她倒要看看,溫軟是怎麼被霍淵那個瘋子折磨的一點點枯萎死去的!
溫軟那個任人拿捏的性子,肯定比自己上輩子更慘!
上輩子霍淵為了嚇唬自己,還當著自己的面剁過人,這次搞不好溫軟會直接被霍淵那個瘋子肢解了呢!
越想越高興,溫玉清閉上眼都快哼起歌來了。
然而。
霍宅。
霍淵將溫軟放進鋪上厚厚十幾層小羊羔絨地毯的金籠裡,剛要出去鎖門,就被抓住了褲腳。
溫軟揚起巴掌大的俏臉,圓溜溜的大眼睛怯生生地看著他。
十六年的時間,溫軟已經分不清自己尋找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因為愛他。
但有一點溫軟很確定,自己不想和他分開。
“要去哪?”
霍淵挑眉,安靜地與她對望。
他早就下定決心了。
如果溫軟要哭要鬧要逃,他就砍掉溫軟的手和腳,然後每天喂她吃飯喝水,給她洗澡帶她上廁所。
他會無微不至地照顧好溫軟。
直到他們兩個老死在一起。
他不能像爸爸一樣對自己的伴侶心軟,他不會給溫軟留下一點自殺的機會。
但出乎意料的,溫軟癟著嘴不滿開口。
“你不是讓我永遠留在你身邊嗎?”
霍淵愣在原地,逼得溫軟繼續小聲抱怨。
“還說讓我永遠留在你身邊,現在你要留我一個人在這裡嗎?
騙子……早知道你是個大騙子,我就不跟你回家了……”
連指責都是小聲的,溫軟抓著霍淵褲腳的手鬆開,還沒來得及落下,就被霍淵牢牢抓住握在掌心。
霍淵是真的沒想到。
自己被人罵了十幾年的瘋話,竟然真的會被人放在心上!
對!
他就是想無時無刻都和溫軟在一起!
把她關起來,只是為了防止她逃跑罷了,如果她不跑,自己當然可以不關著她呀!
霍淵欣喜若狂,一把抱住溫軟。
然而多疑的另一面卻又讓他忍不住想到另一種可能。
萬一……溫軟這樣是為了削弱自己的警惕性,準備要逃跑呢?
自己是對她一見鍾情了,但她又是看中了自己什麼呢?
讓溫軟坐在自己腿上,霍淵打開手機,翻動秘書給自己整理的限量版豪車名冊.pdf。
“軟軟喜歡什麼車?”
茫然看著臉色突變的男人,溫軟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
除了四個圈和自己經常吃的雪糕相似她是記住了,別的車她根本就不認識!
她也不會開,要也沒有用啊!
“那軟軟喜歡什麼?”
溫軟不說話。
“房子?”
“飛機?”
“或者你喜歡礦場還有油田嗎?”
得到的都是否定回答,霍淵臉上的笑容逐漸淺淡下去,最後似笑非笑地看著溫軟,問出了致命一句。
“難道你喜歡自由?”
思考了一下,溫軟還是搖了搖頭。
“那你到底要什麼!”
從來一切盡在掌握的人第一次遇到脫離掌控的事,霍淵突然暴躁起來。
他以為自己擁有一切。
可溫軟什麼都不要!
她怎麼能什麼都不要?
那他又該用什麼留住溫軟?
抱住溫軟的手微微發抖。
霍淵捨不得這雙會抓自己褲腳的嬌軟小手,但更不可能讓她離開自己!
眼神一冷,霍淵剛要下定決心,卻見溫軟小心翼翼地將那條綢帶遞到了自己面前,緩緩開口道。
“這條髮帶是很重要的人以前送給我的,我沒能保護好它,能幫我把它修補好嗎?”
萬萬沒想到溫軟想要的居然只有這個,霍淵一愣。
自己當年隨手給她的髮帶,對她而言有那麼重要?
甚至重要到值得放棄礦場和油田?
看霍淵不說話,溫軟眼中的光黯淡了幾分。
他沒有認出這條髮帶?
十六年的執著像是個笑話,溫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一陣陣揪著發疼。
那他肯定也沒有認出自己吧……
也是,反正他本來就是自己這輩子也不可能接觸到的人……
咬緊下唇。
溫軟執著地將髮帶一點點小心捋順撫平,再將髮帶摺疊好,握在自己軟軟的手心中。
好像這樣就能透過髮帶汲取到十六年前的溫暖。
看著那條髮帶被她如此珍惜,霍淵甚至開始嫉妒八歲的自己!
將髮帶搶到手中,霍淵輕聲誘哄。
“織補這麼大創口確實很難,而且這是很多年前的東西了。
就算修好,我也要費很大功夫。
對我來說有什麼好處呢?”
溫軟委屈的快哭了。
她什麼也沒有。
她不過是個無所依仗的孤兒。
就算被溫家領養,也就是個不受寵的養女,擺在家裡落灰的招財貓。
哪裡有什麼霍淵能看得上的東西?
眼看自己的寶貝被自己欺負哭了,霍淵心疼地將人摟進懷裡。
那夜。
霍淵哄著溫軟,銜了一夜的玫瑰。
——
番外 3
聽兄弟朋友們說的那麼好,再加上記憶中形象的美化。
霍淵還以為,女性都是那麼溫柔善良的模樣。
他對照這個標準選擇了一個。
可是答應的瞬間,女生在被巨大的喜悅侵蝕後的幾秒鐘裡,展示出了她嬌縱的一面。
她要首飾衣服包,這沒什麼。
但她要霍淵騰出時間來陪她,要霍淵照顧她,給她準備驚喜,否則就不滿。
霍淵迷茫了。
應該是這樣的嗎?
這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霍淵不願意再見她,卻因為她如今屬於自己的女朋友,也算是被打上了自己的標記,而無法控制自己的掌控欲。
他給了對方一張卡,用以監視她的消費記錄和行動軌跡。
同時也讓人監聽監視她的人際圈。
女人發現後的崩潰反應,讓霍淵更迷惑了。
或許自己最初的感受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