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玉清無法接受!
怎麼可能會這樣!
難道是自己重生引發了蝴蝶效應?
霍淵這輩子其實沒有那麼瘋?
想到這種可能,溫玉清嫉恨的妒火更是噼啪作響。
自己上輩子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憑什麼這輩子霍淵正常了,讓溫軟去享福!
現在蓋著霍淵貂絨大衣的人分明應該是自己!
溫玉清太氣太恨,根本沒有想過,自己上輩子從未得到過霍淵如此偏執的佔有。
他甚至連接觸溫軟身體的被子都嫉妒!
才讓她不著寸縷,只准蓋著自己的衣服!
一路狂奔回家,霍淵看著裹著自己大衣坐在沙發裡的溫軟,那顆心又開始砰砰作響。
他快步上前,一把將溫軟擁進自己懷裡,才感覺被心臟泵到四肢百骸的血重新翻湧起來。
“再叫我一聲。”
他話說的沒頭沒尾,溫軟卻伸出小手將他抱緊。
“老公,我好想你呀ᜊ•ᴗ•ᜊ”
高冷瘋批總裁瞬間變成翹嘴小狗!
這一刻。
霍淵甚至生出向父親炫耀的念頭。
父親曾在母親死後一遍遍懺悔,甚至求神問佛,多年來一心鑽研基因編輯,恨不能將惡劣瘋狂的佔有念頭從自己的基因中剔除。
但想佔有自己喜歡的東西有什麼不對?
不是他們不對,不是他們這類瘋子就該去死。
如果神佛真的對世人一視同仁,他們這些瘋子也該有人渡他們苦厄。
用鼻尖摩挲溫軟脖頸,霍淵像只急切的狗,恨不得溺死在忘川水裡。
“小軟軟都吃撐了還叫著要呢,真貪吃~”
“軟軟,你最喜歡誰?”
“軟軟……”
“老婆……”
“睜眼看看我,喊喊我的名字,寶寶不是喜歡抓我嗎,再多抓兩下,明天我去把你的抓痕紋身上怎麼樣?”
霍淵沒法控制住自己瘋狂的念頭。
越是得到就越是害怕。
越是沉溺此刻,他就越是害怕溫軟會逃跑會離開他。
霍淵不知疲倦地想在溫軟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想要些東西以證明溫軟是自己的,最好是徹底斷絕溫軟離開自己的可能。
卻又不捨得真的毀掉此刻的溫存,弄傷溫軟。
或許他真的不正常。
就像母親說的一樣,他們霍家人都該死!
胸腔戾氣翻湧,霍淵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試圖用疼痛剋制內心的瘋狂。
他狠到近乎咬下自己手臂一塊肉來。
但在溫軟說想接吻的那一刻,堅不可摧的甲冑剎那粉碎,高高豎起的圍牆也驟然崩潰。
他只能任由那脆弱的小傢伙在自己的領域胡作非為。
像個虔誠的信徒,為神明心甘情願奉上自己的一切。
“軟軟,別不要我,永遠別不要我……”
還不如現在就殺了他!
讓他一生定格在最美好的時候……
聽著 心上人近乎痛苦的呢喃,溫軟緩了緩神,強撐起力氣,輕輕勾住霍淵的尾指。
爛紅的眼尾蹭在他青筋崩起的手背上,帶著濃濃的眷戀。
“老公,不要後面,我想抱抱你。”
這一刻。
霍淵覺得自己可以原諒世界給他的一切苦難。
如果是為了遇到她,一切都值得。
甚至他願意再經受百倍苦難折磨,只要能換來溫軟不離開他!
緊緊抱著溫軟,霍淵與他的愛人在金籠中相擁。
然後溫軟第二天發燒了。
在來霍家之前,溫軟房間小到只有一張單人床的空間。
環境之差,堪比港圈菲傭的房間!
她的身體一直不好,又受了髮帶被毀的刺激,昨日其實就已經過得渾渾噩噩。
最後她終於在霍淵不知饜足的索取中病倒了。
醒來感覺到溫軟的身體滾燙,霍淵心臟驟緊。
家庭醫生很快到來。
“現在春末,地氣寒涼,這樣住在地上,對她的身體多有損傷。”
大夫一句話,霍淵立刻放棄自己前半生苦苦思索出來的留人秘方。
抱著溫軟進了自己多日未住的臥室,霍淵用被子將她裹緊。
坐立不安,霍淵隔著被子緊緊抱住溫軟,一顆心這才落到了實處。
鼻腔滿是她的味道,霍淵冷靜下來,腦海中不住回想大夫剛才的話。
“鐐銬籠子困得住人卻困不住心,愛,才能讓人心甘情願留下來。”
那溫軟愛自己嗎?
霍淵迫切地想要知道,更害怕知道。
淺色的眸子倒映出溫軟泛紅的小臉,霍淵撥開她額頭的碎髮,見溫軟迷迷糊糊的轉醒,看到自己立刻笑起來。
就像在冬日苦苦求索的乞丐窺見了春日第一縷天光。
霍淵死寂的心再次煥發生機。
他想。
只要溫軟還願意對他笑,他什麼都可以放棄。
他自認為贏得過父親的奇思妙想也好,他能將人步步緊逼的陰謀詭計也罷。
他願意給自己戴上狗鏈。
只要溫軟還願意牽住另一頭。
經過霍淵一天一夜不眠不休的照顧,溫軟病癒,霍淵倒下了。
家庭醫生上了半天班,不情不願地過來給霍淵量了個體溫。
體溫槍的便利發明,讓醫生甚至都不用浪費奢侈的五分鐘。
“死不了,別管這臭小子了,你趕緊去吃飯吧,休息這兩天吃點清淡的。”
“你身體虧損厲害,明天開始吃我給你搭配的藥膳。”
自己的病,霍淵毫不在意。
溫軟的藥膳,霍打開備忘錄逐字記筆記!
就這,老大夫還是不放心。
“臭小子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到時候我教你怎麼扎一百二十七刀的輕傷!”
說笑完,老大夫難得正經。
“小娃娃,我歲數大了,是有些話多,你別介意。
我就是想說,他要是對你好,你就留下來多看看。
畢竟他條件也不錯,萬一是湊合過一輩子的不錯人選呢?”
老大夫說了那麼多,無非是怕最後人走了,霍淵受不住。
他們霍家人,有一個算一個。
商業裡的巨擘。
愛情中的奴隸。
好好的感情不會表達,最後把自己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求不得一個好死。
送走了老大夫,溫軟回身看到霍淵搖搖晃晃追著自己走了下來,趕快上去扶住他。
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萍求生,霍淵抱住她,不肯鬆手。
“我很快就會好的,別走。
中午我給你做意麵吃怎麼樣?再給你做份沙拉?”
霍淵脆弱的模樣讓溫軟那顆心陣陣酸脹。
拉著霍淵在餐廳坐下,溫軟在開放式廚房裡忙碌。
霍淵便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背影。
很快,溫軟端出一碗番茄湯麵,最上面還有一個圓溜溜的荷包蛋。
聞著湯麵的香味,霍淵捧著湯碗,感覺熱度從指尖灼燒到了心口。
是因為生病了,所以他才能做這種美夢嗎?
霍淵迷迷糊糊吃完,又被溫軟拽進臥室,相擁而眠。
——
番外6
就差一天。
就差一點他就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孩。
老天爺好像總喜歡和他們家人開玩笑。
兜兜轉轉,最後都是求而不得,生離死別。
找人撞死了溫總,霍淵特意將溫玉清餵飽後,將溫總死的消息告訴了她。
看著她崩潰大哭揮舞著殘肢在地上扭曲發瘋的模樣,霍淵湊上前去,殘忍開口。
“你知道嗎,你經常看到的那幾個男大根本不是你媽資助的貧困生,而是她包養的鴨子。”
“啊!啊啊啊!”
被拔了舌頭,溫玉清說不出話來,崩潰大叫,佈滿紅血絲的雙眼瞪著霍淵。
看著纏滿繃帶的胳膊落下,霍淵沒有躲。
他也該死。
他們都該給溫軟陪葬。
躺在病床上,霍淵左眼貼著紗布,聽著江方裕對溫玉清的謾罵,讓人給溫玉清插管灌流食。
他們誰都不能輕易死掉,誰都不能逃!
他們得活著,一直向溫軟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