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第一天掀起的學術不端風波,在第三天草草落下帷幕。
醫學院官方回應是誤會,那名公開指認商容學術不端的博士師兄也刪帖。
然而,又有多少人還在持續關注這件事的結果,商容和學術不端這個詞,總會在一些人心中留下組合印象。
祝薇和商容在學校裡是兩條平行線,基本碰不到面,祝薇也不會特意去關注他。
這週二,祝薇期待已久,終於等到沈確從國外回來。
兩人雖在網上聯繫,但隻言片語,每日問候一句,跟真實的見到人,感覺是不一樣的。
“沈確。”
下了飛機,沈確回家收拾過後,中午來B大接祝薇。
祝薇上車看到他,高興的上半身越過副駕駛座,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
抱住沈確,祝薇整個心都靜了下來,像浮在水中的小船終於找到停泊港灣。
下巴抵在沈確肩膀上,祝薇抱了他好久都不願意鬆手。
上一世她跟商容去M國後,明明他也在M國,兩人見面機會卻很少。
最後一次見面,就是他死在她面前。
沈確意外她的熱情,身體下意識的前傾著,雙臂在祝薇身後虛張著,想擁住她又剋制住。
沈確身體僵硬,心慌亂如麻。
他長相氣質屬於冷硬鋒利那掛,眼眸看人時目光如刀刃般銳利,外放的氣場帶著冷漠和審視。
之前B大有好事者評價他是天生的野狼王,身上帶著別人沒有的狼性,這種人幹什麼都能成功,比別人更狠。
那凌厲的眸子落在祝薇身上,像冰川上的寒冰融化,柔軟的不可思議。
察覺到懷裡的人情緒不對,沈確連忙低聲詢問:“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他這次確實出去的久了,遇到了意外,快一個月沒回來了。
沈確是二十歲的沈確,祝薇是從二十六歲回來的祝薇。
祝薇心裡酸脹,眼眶泛紅,她鬆開沈確,聲音含著委屈:“沒有,就是想哥哥了。”
沈確哪裡受得了她這樣軟乎乎的叫哥哥,每次一聽她叫哥哥,恨不得把心掏出來給她。
再也忍不住,長臂一伸,把人摟在懷裡,心裡舒服的謂嘆,面上表情繃著,嘴上道:“對不起是哥哥回來晚了。”
“咱們回家。”
到家,祝薇聞到了濃郁的飯菜香,驚喜的道:“沈確,你回來還做飯了?”
沈確廚藝沒得挑,他做的飯祝薇愛吃,有家的味道。
沈確把祝薇的包放到桌上,彎腰把她的鞋子放好,捲起黑色的襯衫衣袖朝廚房走:“做了幾道家常菜,你都瘦了多吃點。”
家裡多了個人,卻多了很多煙火氣。
祝薇才坐到沙發上,又粘在他身後去廚房,“那你這樣很辛苦的。”
長途飛行,一回來又買菜做飯,多辛苦。
沈確含笑道:“這點事有什麼辛苦的,薇薇,你讀書才辛苦,去沙發上休息去,等會飯就好了,我先給你洗點草莓和藍莓。”
高大的身影在廚房裡忙活,寬大的手掌洗著水果,眼睛裡漾著溫柔笑意,甘之如飴。
“不要,我在這陪你。”祝薇假模假樣的給他捶肩膀。
沈確笑了笑,配合她鬧了會,眸光微動,語氣尋常問:“薇薇,這邊離你學校近,你以後就住這邊怎麼樣?”
“好啊,我已經搬過來半個月了。”
兩人移到餐桌上吃飯,沈確聽到這話暗喜,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的反應:“住的習慣嗎?你跟商明緒分開了?”
祝薇點頭:“分開了。哥哥,我計劃去M國讀研,到時候我們一起到M國生活。”
沈確差點喜極而泣,“好,晚上你早點回來,哥哥幫你做學業規劃。”
激動過後,又是憂慮,以前讓祝薇跟商明緒分開,她死活都不願意,還讓他少管她的事。
連這個家她都很少過來。
現在突然和那邊斷了,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沈確提到商明緒是生理性厭惡,看祝薇不願多說,想想她今天的反常,心裡又升起了無限自責。
她每次受了委屈都來找他,這次他回來晚了,連個哄她的人都沒有。
這空蕩蕩的房子,她哪裡有安全感。
商明緒真是該死。
沈確給祝薇夾著菜,內疚的不行,又痛恨起自己沒有本事。
一頓飯,沈確吃的食不知味,在罵自己和咒商明緒之間來回切換。
飯後,沈確洗碗,祝薇看他一直忙活,想讓他休息。
“沈確,別洗了,放那有人會來洗。”
沈確腦中靈光一閃,想到冰箱裡整齊的水、牛奶和水果,心涼了半截,預感不好。
“誰來洗?”他望向祝薇,神情有些嚴肅。
祝薇腳趾摳拖鞋,眼神飄忽,倒不騙他:“保姆,保姆阿姨會來收拾。”
沈確目光責怪:“商家的保姆?”
祝薇點頭,賣乖,扯了扯他衣袖。
沈確無奈,但知道不能怪她,有個人來照顧她,她才能住的舒心。
他轉身回去刷碗,聲音沉重:“我回來這段時間,就不要讓人家過來了。”
他最多在國內待兩個星期就要走,尋思找個保姆,但臨時找的人肯定沒有商家的專業。
祝薇瞧他不太高興,嘟嘴道:“我知道了。”
看他任勞任怨的刷碗,祝薇伸手去拿抹布打算擦桌子。
沈確拂開她的手,眼神示意:“去回房間休息會,下午你還要去學校。”
祝薇偏開臉,不動。
沈確低頭道:“我不是要怪你,是覺得自己太沒用。”商家又不是什麼好人家,便宜哪有那麼好佔的。
“你不許這麼說自己。”在祝薇眼裡,哥哥無所不能。
祝薇跑回臥室:“我以後再也不讓他們來了。”
“咚咚咚。”
敲了敲門,沈確道:“薇薇,我進來了。”
他推門進來,看祝薇縮在被子裡,故意拿被子矇住自己的臉。
沈確看了眼她,把房間的窗簾拉上,房間瞬間暗了下來。
祝薇把被子拉到眼睛下,聽沈確道:“一點半我來叫你,睡吧。”
沈確穿著外衣,嫌自己衣服髒,沒碰她的床,去衛生間把她換下來的衣服拿出去洗,不打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