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夠了嗎?不夠的話我再親幾口?”
桑榆不緊不慢地轉眼,目光挑釁地落在人群后的姜曉曉身上。
姜曉曉對上桑榆直白的眼神,心頭一跳。
以往李春花又蠢又笨又自卑,連抬頭直視她都不敢,怎的今日看她的眼神像是洞穿了一切?
一定是自己看錯了,蠢笨村婦李春花怎麼會知道今日是她設的局?畢竟對方可是一直將自己當成最好的朋友。
姜曉曉故作尷尬地別過眼,低低地“唉”了一聲:“姐姐如此行徑,秦大哥若是看見了,該多難過啊!還有云之哥哥……”
秦家有兩兄弟,秦家大哥是個病秧子,常年臥床,因此李春花自小就被安排伺候秦大郎,除此之外,還要負責家裡所有的家務。
幹得多,吃得少,名義上是童養媳,實際上過得狗都不如。
而秦家自秦老太爺去世後,家裡沒了收入,只能靠著積蓄勉強度日,加上還要給秦大朗吃藥,也拿不出多餘的錢給秦二郎秦驍娶媳婦。
秦家長輩便有意讓健康的秦二郎,和李春花盡快成親生下孩子。
秦二郎覺得李春花伺候了大哥就是大哥的人,而且他打心眼裡瞧不上蠢笨的李春花,所以始終不肯。
而後,一直愛慕秦二郎的李春花就在女主的惡意慫恿下,脫光了衣服爬了男主的床。
男主對李春花厭惡至極,本來就不喜歡讀書的他靈機一動,正好藉著這個機會,發了一頓脾氣,離家出走去投了軍。
之後,秦大郎沒多久就去了。
因此目前的狀況便是,全家人都怨恨李春花,怪她勾引不成氣走了秦二郎,又伺候不周害死了秦大郎。
再加上如今“偷人”,整整三宗罪。
姜曉曉就是這樣一步一步將李春花逼上絕路的。
而現在的桑榆面對這樣一個不可解的死局,她並不是無路可走。
要想發賣她,還得問過她的拳頭!
“桀桀桀……來呀!不是一直嫌棄我嗎,別光口頭討伐呀。”在秦家人愣神時,桑榆齜著大牙,發出了反派的笑聲。
秦母最先回過神來,她氣得渾身哆嗦,破口大罵:“賤人,你是我秦家童養媳,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婦道!什麼叫三從四德!”
桑榆冷笑一聲:“自然知道!老孃走的光輝正道,就是婦道!
“從不講理、從不體貼、從不溫柔!打不得、罵不得、說不得、惹不得,就是老孃的三、從、四、德!”
語速極快地說完一長串話,桑榆只覺酣暢淋漓。
秦氏臉色變了幾變,終於是忍不了了,她衝過來,手高高舉起、重重揮下。
桑榆自小練武,自認躲過這一掌遊刃有餘。
然而……一隻骨節粗大有力的大掌比她動作更快,精準地握住了秦氏的手腕。
一個挺拔修長的背影不知何時擋在了她的面前,將她護得嚴嚴實實,像一座巍峨的大山。
“別動她。”
男人的聲音粗啞低沉,有著藥物導致的撕裂感,卻顯得冰冷而沉靜。
桑榆愣了愣。
不是,大哥,你是路人甲,是出場只有一次的狂徒哥!哪有強行給自己加戲的?
演得正爽的桑榆不高興被打斷,她重新站到了男人的面前,一把揮開秦母的手,掌握了主動權。
哪怕她上輩子只是個常年不露臉的武替,她也要有自己的主場時刻!
這就是屬於演員的信念!
“好啊,你竟然敢推我娘!”一個人影指著她的鼻子衝上前來。
“啪!”掄直了手臂,狠狠一扇。
“誰給你的膽子打人!”又一個人影衝上來。
“啪!”
“你竟敢……”
“啪!”
“你……”
“啪!”
“嗚嗚……”
“啪!”
秦大丫和秦二丫雙手捧著紅腫的臉,終於破防了,哭得超大聲。
那麼多人,為什麼只扇她們兩個!
桑榆揉著痠疼的手腕,看向面色蒼白的姜曉曉……
該你了!
“你打了她們就不能打我了哦!我的意思是不關我的事……”姜曉曉害怕地躲到了秦老太太的身後。
正打算再大幹一場,桑榆突覺天旋地轉,她眼前一黑差點暈倒。
這副身體……也太差了吧!
這是虛成了什麼樣,扇幾個巴掌把自己給扇虛脫了……
身子被身後一隻強壯有力的手臂適時接住,男人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
“你們別為難她,我願意娶她。”
桑榆斜躺在男人懷裡,這才藉著火光將狂徒的樣子看了個仔細。
墨黑濃密的發,鋒銳有型的眉,窄而流暢的臉型,配合著立體完美的五官,有一種野性張揚的帥氣。
特別是他的一雙眼,生得極為漂亮,沉靜深邃,讓人望之慾醉。
更別說他身形高大頎長,四肢孔武有力,安全感直接拉爆。
桑榆不自覺想起黑暗裡,他肌肉的觸感……
還有他明明中了藥,卻一直隱忍後退遠離她的動作……
看來此人還是個正人君子。
鑑於自己目前這副身體戰鬥力實在太垃圾,桑榆決定“彈簧身子螞蟥腰——能屈能伸”。
她虛弱地將頭靠在他的胸肌上,甕聲甕氣道:“giegie~人家怕怕~她們都欺負我~”
比綠茶她比不過姜曉曉,但微夾一下她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