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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阿姐,那是什麼?”

一團暗色的東西在水面上浮浮沉沉,實在叫人看不分明。

畫溪是活水,向來澄澈。

因為兩岸人家吃用都用畫溪裡取水,若有個誰往畫溪扔了雜物穢物,立刻就會被群起而攻之。

直到這東西被扯進了昏黃的微光裡,阿藤眯著眼睛努力看清,似乎是件暗色的襖子模樣。

“許是誰家的衣裳不甚落進水裡了吧?”

她話音剛落,只見魚群不知為何更加歡騰了,淮月伸手就將阿藤那側的窗扇關了。

阿藤眼見淮月面上一縷髮絲被關扇而帶起的風吹揚,又見她垂了眸子低聲道:“襖子吸了水,哪有浮著的?”

阿藤一下如浸冰水,見淮月快步走出房門,使海雲去尋就住在那近旁的陳里正了。

阿藤這一夜睡得不大安穩,摟了淮月才睡沉了,醒來發覺又是落雨天。

雨滴在畫溪上圈圈點點,昨夜在燈下看得分明的魚群,白日里反倒看不清了。

她與淮月一道去廚房裡忙活上事情了,沒了空閒瞎想,反倒好些。

陳里正來江畔鮮用早膳時,昨夜畫溪上那一位也有了姓名。

“李大順?好像是我叔父的一個酒友。” 淮月沒想到竟是個自己見過的。

“應該就是了。唉,肯定又是沒藥救的爛酒鬼!”

陳里正捧著熬得薄綿的米粥哧溜一口,滿口的清香醇厚,又夾了搗爛和了腐乳的滷瓜送粥。

這一口真是暢快,陳里正感慨,忙活了一夜,總算得了幾分愜意。

淮月在記憶裡搜刮了一下,想起這個李大順雖好酒,但家中娘子兇悍,半個銅子也不多給他,他只有蹭旁人酒喝的份。

昨日是何緣故,叫他痛飲一場,連性命也枉顧了?

“娘子,筍脯切好了,要浸水去澀嗎?”

淮月應一聲,活計接踵而至,哪裡有空想這些個閒事。

緊接著,傅家又送了東西進來。

又甜又辣的小蘿蔔,水靈靈的嫩黃瓜,除了黏著泥土的新花生算不得罕見外,這一樣樣從門外拉進來的食材,無一不是冬日裡的稀客。

陳里正奇怪的很,“掌櫃的,這些你哪變出來?”

“貴客訂了八寶醬菜,自然有貴客的門路,我哪能知道呢?”

淮月含糊的說,並沒刻意提起傅家。

陳里正見那幾個在江畔鮮門口下貨漢子衣衫齊整,不似路邊那些幫閒般邋遢,疑心是有主家的。

可淮月不提,他也就不好再問,只在心裡暗道,‘這小娘子瞧著不顯山不露水,倒是個有靠山的。’

又嘆,‘旁人家的富貴與我有什麼干係。’揚揚手高聲道:“掌櫃的再炒碟香椿蛋來!”

傅家做法事那日,淮月原本是清閒的。

傅家訂的八寶雜醬不必她親送去浮雲寺,倒是了澄要淮月做一個素春盤來吃。

“又吃不得春韭,還點什麼春盤呀。”

阿藤倒也見過了澄幾面,她年長些,比淮月更記得那時的事情。

不知怎麼得,對了澄印象不大好,總覺得是他是個不敬佛祖的假和尚。

那日聽說他成了浮雲寺的主持,很是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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