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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捏著燒火鉗準備燙掉胎記,眼前忽然飄過密密麻麻的彈幕。
【女配的月牙胎記被燙掉,女主就能搶走她團長千金的位置了。】
【你們不覺得女配很可憐嗎,不僅失去了千金的位置,還被男朋友下藥送給混混睡,一輩子都毀了。】
哐噹一聲,手中烙鐵砸在我的腳上,疼得我驚聲尖叫。
門外男友的聲音立刻帶上幾分喜悅。
“秦星,胎記是不是沒了?”
……
什麼團長千金,什麼女配女主?
我的心思全然放在了彈幕上,門外的男友鍾書文急地再度開口詢問。
“秦星你說話啊,胎記究竟燙掉了沒有!”
與此同時,我的眼前也再次閃過彈幕。
【男主太寵了,為了咱們女主不惜以身入局,騙女配說燙掉胎記就娶她過門。】
【你們瘋了吧,男女主搶走女配的身份,藉著團長的影響力成為紅二代過上優渥的生活,女配卻被下藥毀掉清白嫁給家暴男,每天早晚兩頓暴打,腸子都扯出來了,這叫寵嗎,這叫犯罪!】
按照這上面所說,我不僅是團長千金,還是個被下藥家暴的女配?
可現實中的我只是個孤苦無依,被奶奶撿回家的野孩子啊!
我過去十餘年中形成的世界觀轟然坍塌,後背幾乎被冷汗浸溼。
見我一直沒有回應,男友鍾書文愈發著急,竟不顧平日裡的斯文,開始撞門。
我立刻整理好衣服,遮住後腰的胎記,見我臉色慘白滿身冷汗,鍾書文長舒一口氣。
“疼麼星星,這酸棗糕是我用半個月的口糧跟別的知青換的,送給你。”
我顫抖著雙手接過從沒吃過的酸棗糕,聯想起剛才的文字,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身側男友見我僵住,連連催促。
“你不是一直羨慕秦月有酸棗糕吃嗎,愣著幹嘛,還不快點吃。”
我看向半空,剛才的文字果然再度出現。
【虐身情節要開始了,女配的悲劇起源就是這加了藥的酸棗糕,他們不僅要毀了女主的胎記,還要毀了女主的名聲,這樣哪怕團長爸爸察覺到不對勁,他也會將錯就錯,捏著鼻子認下這個冒牌女兒。】
我的手逐漸縮緊,心疼得幾乎要窒息。
“謝謝書文哥,可我現在身上很疼,我想留著,以後慢慢吃。”
鍾書文微微眯起狹長的眼睛,似乎在判斷我所說的真實性。
我急忙扯出個笑容。
“書文哥,我答應你的已經做到了,你什麼時候來我家提親?”
鍾書文眼中的熱切迅速退去,閃過一絲不耐煩。
“你放心吧,明天一早我就去提親。”
“這酸棗糕是費勁巴拉弄來的,千萬別讓別人知道,你自己藏著吃。”
說完他匆匆離去,我捏手中酸棗糕苦笑一聲,咬著牙推開家門。
剛一踏進院子,掃帚疙瘩就擦著我的側臉飛過。
奶奶叉著腰,黑著一張臉拼命咒罵。
“你個死妮子又跑到哪裡躲懶去了,大隊說你今天沒幫月牙兒上工!”
“你知不知道你只是我們領養來的野種,再敢偷懶,我就把你扔了!”
奶奶身側,秦月微微笑著看向我。
“秦星可能是太累了,奶奶你別怪她。”
“秦星你快和奶奶道歉,說下次不敢了,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