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是這次溫舒然等了十天，毫無消息。
從一開始的三天到如今的十天。
雖然每次都會復活，但她也看得見宋祈安的身體逐漸虛弱。
未知的恐懼漸漸籠罩在她心頭，溫舒然承認她對宋祈安這些天的確有些疏忽。
等他醒過來，就帶他參加國際珠寶展。
這是他前幾年就吵鬧著要參加的展，她工作太忙，一直都沒時間去。
她想，只要他沒事。
他的一個小小要求也沒什麼不可以答應的。
第十四天，宋祈安終於甦醒。
這是他第六次醒來，也是他報恩的第六世。
他還有三隻尾巴，斷了這三隻，此後他與溫舒然再無關係。
然而他剛回來，就被溫舒然帶去律所。
面前厚厚的一沓控訴書，清清楚楚地寫著顧啟恆偷盜的事實。
上次甦醒後，宋祈安因身體虛弱，很多都由助理代為處理。
而助理一紙訴狀將顧啟恆告上法庭，幾十頁的證據和一份十分清晰的監控錄像。
甚至還有在場者的親口錄供。
這些證據只要傳到法庭上，顧啟恆少不了五年的牢獄之災。
沒想到這一切被溫舒然用手段攔了下來。
對面坐著的人臉上沒有一絲寬容，更多的是毫不關心的冷漠。
“宋祈安，我沒想到你這麼狠毒，居然設計讓一個病人蹲監獄。”
“你是想讓他死在那是嗎？”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惡毒，早知道你這樣，當初我就不該救你。”
女人冷漠成性，即便有外人在，她仍然對自己的丈夫口出惡言。
彷彿他們不是恩愛多年的伴侶，更像是血海深仇的敵人。
多次死亡讓宋祈安的身體機能逐漸下降，他的眼前一片空白，腦袋一陣眩暈。
雙手支在辦公桌上才撐住身子，用盡全力回答一句：“我沒有做過。”
可這樣的他，在溫舒然眼裡就是明晃晃的偽裝。
都說狐狸最善偽裝，她一開始並不信，直到顧啟恆出現，宋祈安就展露出真實的一面。
只要自己多照顧顧啟恆幾次，他就必定生病。
感冒發燒更是常用的藉口。
她還懷疑這幾次試驗過後的身體症狀也是他在裝病。
不過是想要她的幾分關心和照顧，一想到這，溫舒然的火“蹭”的一下竄了上來。
她最討厭說謊的人。
眼神示意保鏢按住宋祈安，打開印泥，手指壓在上面，一頁一頁落下了他的指紋。
“宋祈安，這是你欠啟恆的！”
“當初他受了多少被汙衊的苦，現在你就要加倍承受！”
這次的宋祈安更是無法反抗，只能被迫服從。
只要他按下手印，他就會代替顧啟恆承受牢獄之苦。
所以在法庭宣判那天，宋祈安毫無意外地成了始作俑者。
長時間的站立和拷問，讓他無法再承受。在宣判結果的那一刻，直直暈倒在溫舒然腳下。
如果不是還有一絲沉穩的呼吸，溫舒然會以為他死了。
她見過太多次他死時的模樣。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如果他們真到了老死的那天，她都不會傷心。
或許會平淡地接受死亡。
面對倒在腳下的宋祈安，溫舒然恍惚間想起曾經他們被歹徒綁架時，他也是這樣保護了她。
她下意識想要扶他起來，卻被顧啟恆制止：“舒然，這不過是他的偽裝，別輕易被迷惑。”
“在監獄裡的這些日子，剛好可以教他做人，學乖。”
顧啟恆剛說完，宋祈安頓時有了意識，吃力地站起身。
這一刻，溫舒然剛剛的動容彷彿成了笑話。
她不屑地說：“啟恆說得沒錯，你是該好好學學怎麼變乖。”
“而不是一味地欺騙，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