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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見警戒線後的陳嘉義，喉結動了動：
“陳總，我媳婦等不了，您能不能發發善心 ？”
“善心？”
陳太太的鑽戒晃著小楊的眼睛，
“我兒子出生時辰就值五百萬，你媳婦的命才值幾個錢？”
小楊突然跪下哐哐磕頭：
“我願意給陳家做牛做馬掃三年地，不，掃十年！”
地上的血印子讓陳嘉義皺眉：“晦氣，保安把他扔出去。”
“別碰我老公！”
女兒在推床上低聲嘶喊。
小楊紅著眼撲向推床。
他咳著血沫摸女兒冰涼的手：
“爸，我對不住小慧……”
“當初彩禮錢沒給夠，現在又連手術室都進不去。”
小楊便是我已故戰友的兒子。
父親犧牲後，母親也沒多久就去世了。
家境貧寒的他根本拿不出彩禮，可我還是將女兒嫁給了他。
因為一等功勳章便是最好的彩禮，我知道心懷大義的戰友，一定會教育出最優秀的兒子！
事實證明的確如此。
女兒這些年在小楊的照顧下，過得很幸福。
可就是這麼幸福的一家人，現在卻因為有錢人的幾句話就要變得支離破碎！
這世道變得這麼無法無天了嗎？
女兒用盡力氣攥住小楊手指：
“傻子，下輩子……我還嫁你……”
陳太太忽然來了興致，鏡頭對準這對苦命鴛鴦：
“老鐵們禮物刷起來，滿十萬給這女的眾籌棺材錢。”
我被這家人的不要臉氣得眼冒金星。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譁眾取寵要禮物。
我一把拍掉陳太太的直播手機，氣憤地指著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信不信明天把你家棺材板掀了？”
“反了你了！”
“你跪下求我們，還有可能給你些人道主義捐款。”
“就現在這態度，你女兒投胎回來也別想用手術室。”
陳嘉義扶住踉蹌的陳太太。
陳太太嬌叫著鑽進他懷裡：“他欺負我們兒子。”
陳嘉義轉頭對助理說：“打電話通知，立刻停掉所有給醫院的供血。”
女兒的嘴唇也變得蒼白。
我意識到再也不能耽擱一點時間了。
護士長偷偷塞來半袋O型血。
剛掛上支架就被保安隊長一針戳破：
“陳總說了，這層樓連蟑螂的血都得姓陳。”
“誰再敢給他們提供血，誰的飯碗今天就別想保住。”
我搶過護士手中的針頭扎向自己靜脈：
“抽我的！我是O型！”
陳嘉義的金錶倒映著我噴濺的血：
“晚了。”
“全市O型血公民都簽了優先供給陳氏協議。”
“天王老子來了你這血都不能給你女兒用。”
女兒的各項指標還在不斷下降。
看著眼前陳嘉義蠻橫霸道的樣子，我幾近崩潰。
多少人在我手中死而復生。
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著女兒在我面前離去？
女婿突然撞開人群：
“爸，地下二層冷庫還有備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