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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綰在床上足足休息了兩日才能下床,這期間,蕭奕北一次都沒來看過她。
聽說他命百人在兩日內粉飾好了未央宮,讓幾十名繡女日夜趕製鳳袍,還親自替她打造鳳釵。
蕭奕北對沈依棠的偏愛已經不加掩飾。
距離十日期限還有兩日,蕭奕北來了溫綰的寢宮,今日有宮宴。
他帶著新做的宮服,命人替溫綰換上。
“為何不是大紅色?”溫綰站在蕭奕北的面前,神色淡淡。
蕭奕北眸光微閃,解釋道,“突然覺得這顏色適合你。”
溫綰冷笑,他如今連扯謊都變得這麼敷衍。
明明是因為,他將大紅色的宮服給了沈依棠。
宮宴在御花園舉行,文武百官齊聚一堂,溫綰隨著蕭奕北一同入席,遠遠就看到了一身大紅衣裙的沈依棠。
她坐在離蕭奕北最近的位置,時不時看向他,眉目含情。
蕭奕北嘴角含笑,偶爾給她回應。
想到再過兩日,他的第三個願望就要實現,他的心情就格外好。
他舉杯與百官共飲,“自朕登基以來,第一次舉辦宮宴,今日沒有君臣之分,諸位愛卿盡情暢飲。”
觥籌交錯,絲竹管絃齊響,舞姬翩翩起舞,宴會一片祥和。
忽然,天色鉅變,一道閃電劃過長空,隨即響起一聲悶雷。
下一瞬,不知從哪冒出幾個黑衣人,見人就殺,衝破侍衛的阻攔,一路殺到了皇上面前。
眾人一片驚恐,文官四處亂跑躲藏,武將加入戰鬥,抵禦刺客靠近蕭奕北。
溫綰心中燃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她緊了緊手指,起身拉著蕭奕北,想要退到一旁。
蕭奕北下意識推開她的手,伸手去牽沈依棠。
不等沈依棠起身,一個刺客就殺到了他們身邊,長劍直指蕭奕北的胸口。
電光火石之間,沈依棠擋在了蕭奕北的面前,長劍刺破她的肩膀,她痛呼一聲倒在蕭奕北的懷裡。
“來人,護駕!太醫,宣太醫!”蕭奕北抱著沈依棠,在侍衛的護送下匆匆離去。
他絲毫沒有發現,溫綰的胸口也中了一刀……她倒在地上,看著混亂的場景。
轟。
又是一道響雷劃過,天空下起了大雨,將地上的鮮血匯聚成流,蜿蜒流向遠處。
雨停之時,刺客被盡數抓獲。
地上橫七豎八躺著許多屍體,除了刺客和侍衛,還有幾個文官武將。
溫綰認出了他們,都是那些勸諫蕭奕北將沈依棠驅逐出宮的大臣。
她的傷口越來越疼,疼到意識開始模糊。
“皇后娘娘,你怎麼樣了?來人,快送皇后娘娘回寢宮。”
她聽到了丞相爹爹的聲音,她努力睜開眼想看清他,眼皮越來越重。
溫綰醒來,已經回到了鳳棲宮。
寢宮大門緊閉,她的身邊也無人伺候。
身上的傷口裂開,鮮血很溼透了她的衣裙。
沒過多久,進來了一名女醫官,替她處理傷口,更換衣裙。
“皇上為何要將本宮關起?”溫綰抓著她的手問道。
女醫官搖頭,張開嘴給她看沒有舌頭的嘴巴。
溫綰的心猛地一跳,放開了她的手。
蕭奕北將她關在鳳棲宮一天一夜,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嚴重,不知不覺又發起了高燒。
迷糊之中,她聽到了來替她診治的幾個御醫說話。
“可憐皇后娘娘了,這一身傷怕是要落下病根了,以後沒了丞相的庇佑,日子怕是更難過了。”
“誰說不是呢,丞相對皇上忠心耿耿,怎麼會謀反呢?真不知道是誰陷害的……”
“快別說了,隔牆有耳,當心沒命。”
“你說什麼?爹爹不會造反!”溫綰猛地坐起身子,抓住一個御醫的手,“告訴本宮發生了什麼?”
御醫大驚失色,連忙跪在地上,支支吾吾地說了刺客的事情。
抓住的刺客交待,是丞相安排他們入宮刺殺皇上,丞相要自己當皇帝。
此時丞相滿門已經被抓,擇日處斬。
“不可能,這不可能。”她眼裡蓄滿淚水,掙扎著往外衝,“本宮要見皇上,讓本宮見皇上。”
“娘娘,注意鳳體,您這樣出去會沒命的。”御醫擔憂。
溫綰恍若未聞,走到殿外又被太監攔住,“皇上有令,娘娘不能隨意出去。”
“讓開!”溫綰推開太監,不顧身上的疼痛,朝著蕭奕北的寢宮跑去,一路上跌跌撞撞摔了幾次,到寢宮門口的時候,衣裙滿是血汙。
蕭奕北宮外站著侍衛,再次攔住她的去路。
皇上下旨,任何人不得靠近寢宮。
溫綰抽出侍衛的佩刀架在脖子上,目光堅定,“讓開,不然本宮死在這裡。”
侍衛害怕,被她逼著一步步後退,直至退到門外。
“蕭奕北……”溫綰扔掉刀,推開殿門衝進去,瞬間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