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再次醒來,段心竹發現自己正躺在臥室的床上。
江炫彬坐在一旁,神色淡然得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舒雅又欺負你了?”
段心竹渾身痠痛,忍著怒氣,反問道:“你看不見嗎?”
“舒雅一直都是這個性子,”他嘆了口氣,彷彿在談論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
“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段心竹直勾勾地盯著他,“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
江炫彬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我已經罰她不準出門,讓她在房間裡好好反省。”
段心竹覺得荒謬至信,怒極反笑。
“她那樣羞辱我,把我打成重傷,你就只罰她不準出門?江炫彬,你是是太欺負人了?”
江炫彬的神色依舊波瀾不驚,“她本來就是這個性子,我罰她不準出門,已經算是重罰了,不然你還讓我怎麼樣?”
段心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朝著江炫彬大聲嘶吼:
“江炫彬,你簡直就是個人渣!我當初怎麼就瞎了眼,會愛上你?愛你還不如去愛一條狗!”
江炫彬只是平靜地看了看她,不緊不慢地說道:“你好好休息,我晚點再來看你。”
說完,他轉身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又輕飄飄丟下一句:“別想著報警,沒人敢管江家的事。”
房間裡,漆黑一片,死寂沉沉。
段心竹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向她襲來。她躺在床上,哭了整整一夜,淚水混著傷口滲出的血水,浸染了整套被褥。
接下來的日子,江炫彬一反常態,每天都來給段心竹送早餐。
這天,他甚至把江舒雅也帶了過來,“去把早餐端給心竹,就算你跟她道歉了。”
他對著江舒雅說話時,語氣永遠寵溺有加。
江舒雅不情不願地走到段心竹身旁,把早餐遞過去,沒好氣地說:“吶,早餐,趕緊吃!”
段心竹冷冷地看她一眼,抬手就將早餐打翻在地。
“給我滾出去!”
江舒雅被這一舉動嚇了一跳,立馬委屈巴巴地扎進江炫彬懷裡,“炫彬,你看她,好凶啊!”
江玄彬溫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沒事,有我在,別怕。”
話音剛落,一串東西朝他們飛了過來。
江炫彬定睛一看,原來是一條鑽石項鍊,那是他們結婚那年,他送給段心竹的。
也是他送給她的唯一一件禮物。
這條項鍊,段心竹平日裡寶貝得很,捨不得戴,一直放在精緻的錦盒裡,隔三岔五就會拿出來,小心翼翼地擦拭一番。
如今,她竟將它扔了?!
江炫彬眉頭緊蹙,聲音也冷了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不要了?”
段心竹晃了晃手中裝項鍊的盒子,冷漠道,“對,不要了!”
就連你江炫彬,一併不要了!
說完,她轉身上床,用被子把自己嚴嚴實實地捂了起來。
站在一旁看戲的江舒雅,假惺惺地拉了拉江炫彬的衣角,故作關切地說:“炫彬,要不你哄哄心竹吧,她好像真的生氣了。”
“不用。”江炫彬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她一會兒就把自己哄好,我哪有那麼多功夫哄她。”
段心竹在被子裡無聲地笑了,他對自己永遠都是這副態度,不管自己是哭是笑,抑或病了,傷了,他總是漠不關心。
她真的是受夠了,夠夠的了!
幾天之後,為了緩和段心竹與江舒雅之間的矛盾,江炫彬打算帶她們出門散心。
段心竹本不想去,江炫彬卻淡淡地說,“很久沒去看你爸媽了,你不想他們嗎?”
段心竹聽後,沉默良久,最終還是跟著出了門。
她馬上就要離開這裡了,是該跟父母告個別,雖說她和父母關係並不親近。
一路上,她獨自坐在後座,靜靜地看著窗外飛速掠過的風景,思緒萬千。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江炫彬的車失控般撞上了路邊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