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圈子裡都在笑話我,嫁給那個高冷總裁傅遠山五年,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媽心疼我被那幫富太太們戳脊梁骨,去找什麼偏方神醫給我求子。
結果路上出了車禍,人沒了。
我穿著一身白,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衝到傅遠山面前質問他,為什麼從不碰我。
他語氣冷得像冰:“嫁給我的時候,你就該清楚我不會碰你。這事是你自己折騰出來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天晚上,我鬼使神差地跟在他後面。
推開他書房那扇沉重的木門。
昏暗的燈光下,煙霧繚繞,傅遠山竟然一絲不掛。
他懷裡緊緊抱著一件女人的舊裙子,是他過世的嬸嬸江月卿的,整個人沉溺其中,呼吸急促又混亂。
桌上的一個畫本被風吹開。
我看得一清二楚,裡面畫的全是他的嬸嬸,江月卿的臉。
他哪裡是無慾無求,他只是不對我動情。
我立刻寫好了離婚協議。
我家也是有頭有臉的企業,我憑什麼要耗死在一個不愛我的男人身上。
……
“好一個無慾無求的男人。”
真是可笑,我放下筆,喃喃自語。
我還記得五年前,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
那時的他,一身清冷氣質,站在人群中像一尊不可褻瀆的神像。
我哥說:“圈子裡那些富二代哪個不玩得花,就傅遠山是個異類,無慾無求,不近女色。”
我偏不信邪,世界上哪有這麼英俊又無情的男人,我非要撕開他那層禁慾的皮。
可我們結婚那天,整整一夜,他房門緊閉。
我穿著婚紗,走到他門前,聲音都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傅遠山,你娶了我,就打算讓我一直守活寡嗎?”
回應我的只有沉默。
之後,我用盡手段引誘他,像個不知廉恥的女人一樣纏著他。
最出格的一次,我在他酒裡動了手腳,趁他意識不清時脫掉衣服湊上去。
他卻一把推開我,跌跌撞撞衝進浴室,擰開冷水把自己澆了個透心涼。
我不死心地追上去,從後面抱住他溼漉漉的身體,卻被他反手狠狠甩了一記耳光。
他看著我的眼神,厭惡又冰冷:“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麼下賤的女人。”
之後的五年,我幾乎認命了,也許傅遠山真的對女人沒興趣。
就算他搬到書房去睡,我也沒再多說什麼,只是偶爾還是會忍不住求他陪陪我。
直到今晚我才明白,傅遠山不是不行,他只是心裡裝著別人——他那位守寡的嬸嬸,江月卿。
他那些年的剋制,他選擇的禁慾,甚至娶我,全是為了壓抑那份不容於世的禁忌之戀。
書房的門“咔噠”一聲開了。
傅遠山穿戴整齊地走出來,臉上還帶著一絲滿足後的潮紅。
他用那種施捨般的口吻對我說:“明天你母親的追悼會,我會陪你一起回喬家。”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江月卿嬸嬸要從外地過來住幾天,你提前把西邊那套客房收拾好,別怠慢了。”
他說完轉身就要走。
我撲過去抓住他的袖子:“等等。”
他立刻皺起眉,不耐煩地甩開我:“喬知意,你媽還沒下葬,你現在還想纏著我?”
他的話像針一樣扎進我心裡,原來在他眼裡,我就是這麼不堪。
我搖搖頭,努力讓聲音平穩:“你想多了,江月卿嬸嬸的喜好我不清楚,明天既然你有空,還是你親自安排吧。”
傅遠山的眉頭舒展開,語氣依舊沒什麼溫度:“也好,那你代我給你母親上柱香。”
沒等我回答,門“砰”地一聲關上了。
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攤開的離婚協議上。
媽,是我不自量力,是我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