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年……你個婊子!”
韓夢曉罵不過,伸手便要抓盛年的頭髮,卻被一旁的盛聿攔下。
然後便是砰的一聲。
喧囂的音樂背景也掩不住空氣中令人窒息的氣壓。
四坐皆屏著呼吸,看向角落處臉色冰寒的傅凌野。
片刻鐘後,男人起身,大步走到門口處,盯著依舊躲在盛聿身後的盛年,眸色森冷。
“盛總,告訴令妹,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的人,就先帶走了。”說著,伸手將盛年拖進懷裡往包廂外走去。
包廂內,留下不明所以的眾人,梨花帶雨的盛意,和暴跳如雷的韓夢曉。
只有盛聿,從始至終都保持著溫文儒雅的姿態,嘴角噙著笑,對剛才的一場鬧劇不為所動。
“哥,你怎麼把她帶來了?!”
沒有了主角,酒局便草草收了場。
盛意不情不願地被盛聿拉著上了車,眼神嬌嗔幽怨。
“盛意,你今年多大?”盛聿沉這臉,看向他這個不知是蠢還是傻的妹妹,揉了揉眉心。
“十九,怎麼了?”盛意被嬌養長大,即便知道盛聿生氣,也據理力爭渾然不怕:“我已經成年了,而且高考已經結束了,我已經有談戀愛的權利和自由了!”
“呵?談戀愛?你以為和傅凌野那種在一起叫談戀愛?”盛聿點著她的眉心,警告道:“再說一遍,離他遠點兒,到時候被他玩兒死,我不會給你收屍的!”
“你!哥,你是對他有誤解。他沒外表看起來那麼嚇人。”盛意還要辯駁。
盛聿眼睛微眯,看向眼前這個他從小護到大的妹妹,“笑面虎,吃人不吐骨頭,趁早死了那條心,別怪我沒提醒你。”
*
黑色邁巴赫疾馳在中央大道上,明明已經六月,車內卻彷彿凝了一層寒冰,刺骨的涼。
“傅凌野,你瘋了!”盛年緊緊盯著前方,雙腿緊張到蹬直,一臉驚恐:“超速會被扣分,罰款!你也算得上公眾人物,能不能樹立點兒正面形象?!”
“呵,廢話真多!”男人冷呵一聲,一腳油門直接踩到底,似在威脅。
“啊!傅凌野,你冷靜點兒!我死不要緊!你的命那麼值錢!”
“盛年,聽不懂人話?重新說!”傅凌野冷冷地看了一眼身旁臉色慘白的女人,一個急轉彎,車子瞬間一百八十度漂移到一條梧桐蔽日的林蔭大道。
“傅凌野,我錯了!我不該去找你!更不該和盛聿一起出現在你面前!我錯了!我錯了!快停下來!”盛年已經哭的梨花帶雨,再堅強的心房,在死亡威脅面前都不堪一擊。
車子急剎,乾脆利落停在道路一側。
盛年喘著氣,胸口因為害怕而劇烈起伏著。
良久,她才顫巍巍地抬眸,看向男人粹寒的眸,穩了穩心神,小心翼翼抬手附上男人的側臉:“對不起,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不要你?所以迫不及待找下家?”
手腕猛的被攥住,鑽心的疼。
盛年擰著眉,帶著哭腔道:“我沒想要找下家,你知道的,我從始至終都沒和盛聿怎麼樣,那都是謠傳!”
“閉嘴!”這個該死的女人,還要在他面前提起這個名字!
盛年噤了聲,看向傅凌野,腦子飛快運轉,然後咬著唇,再一次握住男人的手,低軟著聲音道:“你這幾天都不回華棠府,又聽到你和盛意妹妹在一起了,所以就胡思亂想,以為……”
“呵,我還以為你自己一個人在那破公寓挺逍遙自在的。”
傅凌野果然派人監視她。
盛年低眉表情委屈,“我之前惹你不高興了,以為你不願意見我。”
傅凌野低眸看了他一眼,神色又恢復了平日的淡漠,氣消了大半。
“傅凌野,我有點想你了。”
盛年順勢仰頭在男人唇邊輕輕一吻,還未收回,後頸便被猛的扣緊。
傅凌野吻得蠻橫,不給盛年一點兒喘息的機會,一遍一遍廝磨著,直到血腥在唇齒間蔓延開來,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眼神勾著火,聲音帶著禁忌撩人的欲:“在車裡?”
盛年抬眸,一汪清水纏上他的眸,“回華棠府,好嗎?”
*
傅凌野沒忍著,折騰了她一夜才肯放過她。
盛年睡到中午才醒來,看到遍佈全身青青紫紫的痕跡時,屬實有點頭疼。
現在是夏天,她可以穿長袖連衣裙,但脖頸上的痕跡很難遮全,他是不會為她考慮的。
盛年用遮瑕膏仔仔細細塗抹了幾遍,順手化了個淡妝,才勉強覺得可以見人,推門下了樓。
“盛小姐,你起床了?”王姨看到盛年下樓,笑著道:“先生在等你吃午飯呢,你先去坐,還有一個菜馬上好。”
盛年扭頭看向已經在餐桌旁坐好的傅凌野,有些驚訝,這個時候他怎麼還在?
“愣著幹什麼?趕緊陪先生去坐呀!”
在王姨的認知裡,傅凌野和盛年只不過是年輕小情侶,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只是平日先生忙,聚少離多,年輕人鬧點小脾氣也正常。
這麼長時間裡,總算見到兩人在一起吃飯,心裡開心的緊,邊笑著催促,邊小跑著去廚房準備其他飯菜。
“你今天怎麼沒去公司?”盛年坐下,看向傅凌野。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領口半敞,袖子隨意向上挽起,全然沒有了昨日的攻擊性,但依舊矜貴薄涼。
傅凌野視線從她臉上掃過,落在她已經被粉飾過的脖頸處,薄唇輕笑:“等下,帶你去個地方。”
話音剛落,盛年心裡擂鼓大作,身子也開始緊繃。
”放心,不是去喝酒,帶你去見幾個朋友,你都認識的。”傅凌野挑著眉,語氣懶散。
“朋……朋友?”
怎麼忽然要帶她見朋友?
“怎麼,不想見?”
盛年搖了搖頭,語氣乖軟:“沒有,當然想。”
事出反常必有妖,傅凌野這次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傅凌野滿意的笑了笑,又看向她白皙的脖頸,輕嘖了聲:“好不容易種上的,遮的這麼嚴實幹什麼?”
果然,他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