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真的?”池文州將手機遞到傅凌野面前。
申城豪門子弟的一個消遣群裡,消息閃動個不停。
兩人熱情激吻的照片置頂在最上面。
眾人嘖嘖稱奇,天性薄涼的申城高嶺之花,總算栽了一回。
只是照片上的女人被擋的嚴嚴實實,著實令人好奇。
傅凌野渾不在意掃了一眼,又看向不遠處正認真練習發球的女人:“這樣,不是更好玩嗎?”
“好玩?”池文州不解。
“將人置於高處,再狠狠推下。”傅凌野語調懶散,看向身旁人問,“這叫什麼?”
“捧殺?”
池文州蹙眉。
傅凌野不語,笑得薄涼。
“阿野,何必呢?如果你真恨,乾脆給她一刀來個痛快。”
傅凌野的事他不好插手,但作為朋友,他還是要勸,“況且那些事和她無關。”
“你是在替她求情?”
池文州無奈聳了聳肩,“得,算我沒說,以後你不後悔就行。”
後悔?
他傅凌野的詞典裡就沒有後悔一詞。
“對了,我聽說你姨母要回國了?”池文州轉了話題。
“逃避了這麼多年,也該回來了。”
池文州斂了眸,他現在真有點看不懂傅凌野了。
*
“哥,群裡的照片你看了吧?”盛意將手機摔到沙發上,憋著氣。
盛聿合上文件,揉了揉眉心,語氣不滿:“盛意,這裡是我的辦公室,別大呼小叫。”
“你以為我願意來?”
還好意思說,要不是那天他帶著盛年壞了她的好事,說不定現在呆在傅凌野身邊的人就是她了。
現在倒好,她這個好大哥便像防賊一樣天天把她帶到公司,盯著她。
盛聿抬眸警告。
“行!我的事先不說,不過群裡那張照片挺有趣的,你確定不看看?”
盛聿打開微信,又抬眸不明所以。
“哈?我忘了,盛嶺總裁清高矜貴,早就退出了群聊。”盛意嗤笑出聲,”喏,我發給你了。“
再看向手機時,男人的臉明顯黑了下來。
盛意則心裡暗爽,“哥,這麼多年,盛年連瞧都不瞧你一眼。
這下好了,傅凌野現在把人待到明面兒上了,以後你可是真的要痴心妄想了。”
照片裡,雖然女人的臉被擋得嚴嚴實實,但這身影,就算化成灰盛聿也認識。
這女人,從不聽他的話。
“哥,要不咱們合作吧?你把我送到傅凌野身旁,我幫你追盛年?兩全其美。”盛意笑容狡黠,一臉天真。
“做夢!”
“盛聿!你這人怎麼就這麼軸呢!”盛意拍著桌子,對上盛聿沉黑色的眸,沒有半點畏懼,“你就是自私!自己得不到,也見不得我好!”
盛聿看著眼前逐漸開始發瘋的妹妹,眉頭緊擰。
“呵?你還不知道吧?盛年當初根本就不是自願上傅凌野的床的,是爸媽威脅她!”
話說出口,盛意才後知後覺得噤了聲。
氣氛有幾秒鐘的凝滯。
“你說什麼?”盛聿攥著的拳頭,青筋逐漸突起。
“沒……沒什麼?”
盛意連連後退了幾步,早已沒有了剛才的盛氣凌人,臉色煞白。
“你最好說清楚,爸媽那裡我還能護你幾分,要不然你就自求多福吧。”盛聿看向她,聲音冰寒冰冷。
”我……我也是偷聽到的!如果她不去,爸媽就要斷了她母親的療養費。”
“不過……不過她當時聯繫你求救了,你…..你沒搭理她。”
“不僅僅是這樣,她……當時她好像遇到了什麼事,很…..很需要錢,就連我這裡都求著借了兩次。”
“我…..我沒給。”
非但沒有,還狠狠地諷刺挖苦了一番。
盛意說的斷斷續續,是被盛聿想要殺人的眼神嚇的。
盛聿看向她,眼眸嗜血的紅。
兩年前,盛年確實打電話求過他,但只是要錢,其他的什麼都沒說。
“哥?當時爸爸公司狀況不好,要和安宇合作,他們….他們也沒辦法。你……你不會對爸媽怎麼樣吧?”
盛聿看向瑟縮在門口的妹妹,哂笑:“他們是我的父母?你覺得我會對他們怎樣?”
“那就好。”
說實話,她不瞭解盛聿,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父母,他應該會留情面。
“你先回去吧,這件事就當你沒說過。”
“好,好的哥。”
像是如臨大赦,盛意一秒都不敢多停,掉頭就走。
辦公室裡,只留下英式機械鐘錶的滴答滴答聲。
除此之外,時間彷彿凝固了。
從晌午到中午,男人保持這一個姿勢,臉上的陰鬱淡了又濃,眉鬆了又皺,直到黑眸中的殷紅散去,才倏然起身。
*
剛到華棠府,手機叮叮叮連跳出幾條消息提示。
傅凌野輕瞥一眼,“這麼忙?”
“畢業事情多,都是群裡的消息。”盛年收起手機沒看,答得自然。
傅凌野沒在意,隨口又問:“月底去法國的資料準備的怎麼樣了?”
“昨天剛剛看完,有些專業領域的知識還需要查。”盛年如實回答。
“哦,那你可以問我。”
盛年抬眸,有點兒意外,他難得這麼好心,“好,我改天拿來問你。”
“你先休息,我還有點工作上的事情要處理。”到了二樓書房,傅凌野轉。
盛年:“法國出差,你也要去嗎?”
“不去。”
“好,我先上樓休息了。”盛年點了點頭,轉身朝樓上走去。
臥室裡。
盛年翻著對話框裡十幾條消息,面無表情。
鎖屏前,直接刪除了整個對話框。
手機還未來得及放下,又彈出一條消息,“明天,老地方見一面,不然斷療養費。”
“威脅我?”
“想見你一面!當面說清楚!”消息回得很快,看得出迫不及待。
“我的確是自願的,死了那條心吧!”
盛年輕嗤一聲,刪除消息。
人如草芥,誰都不把她放在眼裡,誰都想踩上一腳。
她就是犯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