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聿表情依舊淡漠,低眉盯著盛年湊近的紅唇。
這女人,是知道怎麼挑戰自己的底線的。
他薄唇輕挑,反扣住女人的脖頸兒,面上的斯文一點兒不剩,蠻橫霸道地侵入她的唇腔在她舌間報復性地廝磨。
“嘶……”
盛聿吃痛地停下所有的動作,指腹擦去唇上的血漬,抬頭再看向盛年時情慾全無。
“呀!大哥,不好意思啊,都怪傅凌野那個男人,吻技太差!跟了他兩年我都還不知道怎麼接吻。”
盛年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趁盛聿還未發作,便先一步反手開了車門,下車。
臨走前,盛年還是不放心地搖下車窗,看向依舊冷著臉的男人,一臉祈求道:“大哥,說好的,我媽看病的錢不能斷!”
車沒駛出多遠,手機便收到了一條消息,“下週慈善晚宴,和我一起出席。”
盛年:“大哥,傅凌野知道會弄死我的。”
盛聿:“你不去我照樣也會弄死你!”
盛年:“……”
*
從盛家出來,盛年先去了學校。
盛年是申大法語同聲傳譯專業大四在讀生,因為校內成績優異,早已獲得了本校推研的名額。
臨近放假,江教授把一個同聲傳譯的兼職推薦給了她,但因為要和甲方團隊出國兩星期,她一直在猶豫。
今天江教授又給她發了信息說,不管是答應還是拒絕,務必來學校找她面談。
“盛年,這次機會可不比你大學時間那些小打小鬧的兼職,這次會議是政府牽頭的,到時候許多同傳的前輩都會在,你也可以在這個圈子裡混個臉熟,拉個人脈。”
江教授苦口婆心,一臉嚴肅地看著盛年輕嘆了口氣,“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你如果拒絕,也要給我個合適的理由。”
“兩星期太長了,我家裡人不同意。”
雖然傅凌野沒有明面上限制過她的出行自由,但若是從申城消失兩星期,以他的性子等到自己再見他,指不定又會被關起來折磨幾天,那滋味,她不想再嘗試。
“不是,你父母也太不明智,這次會議甲方可是安宇集團,不說申城,這在國內上市公司中也是佼佼者了,有了他們公司的工作履歷,以後畢業還愁找工作?”
“安宇集團?”盛年有些驚訝。
“是啊,是啊!”看盛年表情開始動搖,江教授面露期待,“怎麼樣?要不要再回去考慮一下,明天給我答覆就行!”
既然是傅凌野公司,她也不是不可以爭一爭。
“好,江老師,我回去再給家裡人商量一下,明天給你答覆。”
*
盛年回了華棠府,被她戲稱為傅凌野豢養她的地方,傅凌野不在申城時,她是不會來的。
盛年卸完妝洗了個澡便換了一件簡單舒適的棉質睡衣,一頭鑽進了被窩。
昨天被傅凌野折騰了一夜,她急需補個覺。
盛年睡覺向來淺,聽到外面有聲音時,以為是傅凌野回來了,翻身起床下了樓。
“盛小姐,你在家啊,我還以為家裡沒人。”
“沒事兒,王姨,你忙你的就行。”
王姨是這裡的鐘點阿姨,負責每天晚餐和室內日常清潔,其他時間不會出現在這裡。
“那小姐晚上想吃什麼?傅先生也回來嗎?”
前幾天因著傅凌野出差,自己也呆在學校,便沒有讓王姨做晚飯。
今天估計是看盛年在家,猜出了傅凌野已經回了申城,才又多問了一嘴。
“隨便,做他愛吃的就行。”
盛年對吃的不講究,但喜辣,傅凌野是土生土長的申城人,口味清淡。
和金主在一起,將就的只能是自己。
阿姨做完飯便走了,盛年坐在餐桌上等到八點都還不見人回來,才起身進了廚房從櫥櫃最底層拿出一瓶開了封的老乾媽,重新坐好打開瓶蓋挖了一勺到碗裡。
果然是萬能醬料,拌什麼都好吃。
中午在盛家看戲,飯都沒吃兩口,又等到這個時候,肚子早就餓的咕咕響了。
盛年用手機看著綜藝,吃得更是津津有味,絲毫沒有聽到開門聲,更不知道傅凌野什麼時候進了餐廳。
“什麼東西,味道這麼大?”
傅凌野盯著盛年碗中紅紅的醬料,眉頭皺得更深了。
“咳…..你….什麼…咳咳….時候回來的?”
看到玄關站著的人,盛年嚇得捂著胸口一陣猛咳,這人怎麼像鬼一樣,進來一點兒聲音都沒有!
“吃完趕緊收拾掉,臭死了!”傅凌野一臉嫌棄地捂住鼻子,轉身去了二樓書房。
盛年撇了撇嘴,將東西收拾好後,又煮了醒酒湯,端著上了二樓。
剛才隔著那麼遠就能聞到他一身酒氣,估計喝了不少酒。
“傅凌野,給你煮了醒酒湯,要不要喝點兒?”盛年敲了敲門,半晌沒回應,便又說道,“你不說話我就進去了?”
“這是又胃痛了?”盛年開門,便看到臉冒虛汗的傅凌野。
這人一喝酒就胃痛,心裡沒點逼數,還喝那麼多,真是活該。
要不是有求於人,她才懶得管他死活,疼死算了。
盛年雖這樣想著,但看著他完美無瑕的側臉,心裡又軟了下來,算了,如果他死了,他就看不到這張活靈活現的臉了。
“傅凌野,先把胃藥吃了。”盛年轉身從抽屜裡拿出藥,摳出一粒遞到傅凌野面前。
過了一會兒,見傅凌野神色緩和,盛年才又將醒酒湯遞到面前,溫聲道,“喝點兒就不難受了,”
傅凌野抬眸審了她一眼,本生得一雙桃花眼,偏偏薄涼的瘮人。
“說,有什麼事?”
平時他喝酒,盛年連問都不問一句,更別說親自給他煮醒酒湯了。
傅凌野可不會蠢到認為盛年是因為愛他才做這一切。
“也沒什麼大事。”盛年見傅凌野爽快,也不兜圈子了,“我導師給我介紹了一個口譯兼職,是你們公司的,我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