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我二哥府上一個妾都算不上的玩意兒,管我叫妹妹,你配嗎?”
姜憐心一愣,難堪地咬了咬唇。
她確實是故意叫楚綰妹妹的,彷彿這麼叫,她就能比楚綰身份高一層。可她沒想到,楚綰的關注點都在稱呼上面,對於她後面說的話理都不理。
“一個稱呼而已,你何必這麼在意?還是因為我說了周大人會納妾,你惱羞成怒了?”
楚綰茶杯的水瞬間潑了過去。
姜憐心驚呼一聲,跌倒在地上,頭上臉上都是滴滴答答的水珠,還混合著零星的茶葉,形容狼狽。
眾人目光被吸引過來,姜憐心捂著肚子還沒說話,楚綰就先一步開口:
“我大皇兄已經娶妻,你也入了我二皇兄的後院,卻還是明裡暗裡地打聽我大皇兄的事,真是笑話!我皇家人企容你挑挑揀揀。”
“你捂著肚子幹什麼?剛打聽完我大皇兄的事就捂肚子,你不會懷了他的孩子吧?”
“二哥,二哥你快來。”
二皇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臉色鐵青,快步走了過來。
沒有人能接受頭頂有一頂綠帽子,二皇子更加不能。
姜憐心臉上的血色瞬間消失。
她上次得罪了周祈言,回去後二皇子讓她每日在院子裡跪夠兩個時辰,只跪了一會兒,她的膝蓋就疼的受不了,滿身的汗,腿木木的疼。
為了躲避懲罰,她收買了府裡的大夫,假裝有孕,總算讓二皇子鬆口,不僅以後不需要跪了,因為她懷的可能是二皇子的長子,待遇有了大幅度的提高,就連聖上的萬壽宴,在她撒嬌賣乖一通後,二皇子都帶她來了。
可假的就是假的,過幾個月她肚子沒動靜,總有被戳穿的一天,到時候會迎來二皇子多大的怒火她不敢想。
所以她輾轉反側,想出個主意。
她平日裡接觸不到楚綰,但這萬壽宴楚綰一定在,到時候她找個機會做出被楚綰欺辱的假象,然後順勢暈倒小產,剛好她這兩日來葵水,又帶了些雞血在身上,月份尚小,就算請了御醫看,也可以矇混過關。
孩子沒了,二皇子必然遷怒楚綰,一定會狠狠教訓她的。
周大人也可以藉此機會看清楚綰惡毒的面孔。
姜憐心自問還算了解楚綰,只要她言語譏諷幾句,楚綰肯定忍不住,罵她幾句是小,說不定還會動手推她,或是讓宮女掌摑她,只要她敢動手,那這計謀就算成功了。
誰成想,楚綰不按套路出牌。
姜憐心看著二皇子充滿殺意的臉,打了個寒顫,連忙解釋:“殿下,我沒有。”
楚綰:“那你捂著肚子幹什麼?難道不是懷了我大皇兄的孩子,想讓我二皇兄當綠毛龜嗎?”
“你胡說!我肚子裡懷的是二殿下的孩子。”
姜憐心朝二皇子伸手,小臉蒼白:“殿下,我肚子好痛,殿下,孩子……”
楚綰大驚:“你真有孕了?”
她轉頭來回搜索,不遠處的大皇子見狀連忙往陰影裡縮了縮。
大皇子妃揪住他的耳朵:“躲什麼?怎麼,這孩子真是你的?”
大皇子:“我冤枉啊,這女人我之前見都沒見過。”
“那你躲什麼躲?!”
對啊,他行得正坐得端,那孩子跟他又沒關係,他躲什麼?
大皇子立馬坐直了,一臉不容侵犯的正氣。
楚綰暗笑,倒是沒真叫他過來,本來就是她胡亂編排的,大皇子是個懼內的,再扯他,回去一準兒得被大皇子妃從房裡踹出來去。
二皇子心情非常不好,臉色難看,但在外面,他還是得維護自己的面子,不管姜憐心是怎麼回事兒,此刻他都要堅定的承認這是他的孩子。
讓人去叫了御醫過來,他把姜憐心扶起來,隨後看著楚綰皺眉。
“昭陽,”他語氣帶著冷意:“你胡說八道什麼?”
楚綰無辜:“我沒胡說啊,這都是姜憐心自己說的,她說向來欽慕大皇兄的有情有義,話裡話外都是大皇兄,一邊說還一邊摸肚子,那我能不多想嗎?”
“啊,血!有血!”
有人指著姜憐心的衣裙驚呼。
姜憐心身後一片血汙,整個人搖搖欲墜。
“二殿下,孩子,昭陽公主害了我們的孩子。”
說完,姜憐心就眼皮一翻,暈了過去。
幾個宮女連忙上前把人抬去了側殿,御醫這時候也到了,提著藥箱小跑過來,路過周祈言時,不動聲色地點了點頭。
“昭陽!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還不給我滾去——”
周祈言走過來,淡定地擋在楚綰身前,“二皇子,何必急著跳腳,雖然那孩子可能不是你的,但這也不是公主的錯。”
二皇子:“……”
楚綰差點笑出聲。
她偷偷掐了下大腿,逼出兩點淚花後,開始哭訴。
“昭陽害二皇兄的孩子,對昭陽有什麼好處?明明是姜憐心過來挑釁我,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二皇兄不相信我,反而相信別人。”
大皇子為了撇清關係,這時候也過來了,他開口就是質問:“今日是父皇的萬壽宴,據我所知,二皇子妃和側妃人選未定,一個侍妾堂而皇之出現在這裡,二皇弟這是不把父皇放在眼裡?”
大皇子妃跟了一句:“聽說二皇弟如今在戶部風生水起,氣性都大了不少。”
二皇子一個人說不過他們,讓姜憐心來參宴確實是他理虧,父皇不追究還好,一追究,想要罰他理由都是現成的。
周祈言他得罪不起,大皇子沒用,但大皇子妃孃家給力。
柿子挑軟的捏,他瞪著楚綰,想要找回場子。
楚綰整個人往周祈言身後一縮,“救命!二皇兄想要殺我!”
周祈言背在身後的手捏了捏她的手指,把人護的嚴嚴實實。
“二殿下不必著急,涉及皇家子嗣,已經有人前去稟報皇上,是非曲直,相信皇上自有定奪。”
皇帝新得了美人,興致正濃,衣服都脫了剛滾到床上,好事被人打斷,來了後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
黑沉沉地眼睛掃向二皇子,“老二,怎麼回事兒你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