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裡寫到,鳳婞離開瀚海洞府後不久,就遇到有修士為了進入月洲,耗費大量靈石,派人佈陣,卜算出月洲大致移動規律。
鳳婞就這麼僥倖撞上,被一痛捲入月洲。
“希望能遇到…”
池眠有點不顧形象的趴在石頭上,仔細觀察上空。
“差不多就是這裡,落!”
有人?!
池眠瞬間警覺,貼在石壁後方,收斂周身氣息。
半空中,兩人御劍騰空,聯手結印。
足足三十六個陣旗落下,結成某種陣法。
“還剩幾處?”
“除去這個,還剩九處。”
“加快速度,少爺吩咐過,這次的月洲絕不能錯過,你留在這裡盯著。”
“是!”
陣法形成,一人御劍離開,一人留守。
池眠目瞪口呆。
她沒聽錯吧?
三十六陣旗,十處陣法,一共三百六十個陣旗。
看品質,陣旗至少是三品法器。
換成靈石……
嘶——!
她當時應該把極品靈石扣幾塊下來的。
都怪趙天賜那個賤人!
浪費時間扇他那幾巴掌。
池眠痛心疾首,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個億!
沒事噠沒事噠~
月洲裡肯定有更多寶貝。
池眠默默安慰自己。
一天後。
閉眼打盹的池眠猛地睜開眼睛。
來了!
一股極難察覺的波動略過。
不遠處的陣法有一瞬停滯。
留守的人立刻啟動陣法。
這是短距離的傳送陣。
顯然,有人想通過陣法來到這裡。
來不及看清來的土豪是誰,池眠眼前一黑,身體猛的下墜。
月洲將她“吞噬”,並噴出一團龍捲風,打了個飽嗝,繼續往前移動。
……
月洲深處。
天然形成的池中,水霧瀰漫。
周圍一片寂靜。
連蟲鳴聲都沒有。
肉眼看不見的猩紅煞氣充斥整片空間,黏稠暗沉,無比壓抑。
彷彿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被徹底侵蝕。
因此,誕生靈智的妖獸靈獸都不敢靠近,紛紛避開。
煞氣的中心,一人斜靠池邊,閉目養神。
稜角分明的側顏若隱若現。
下一秒。
池眠從天而降。
“噗通——!”
結結實實砸進池中。
濺起的水花足足有兩米高。
“咳咳咳咳……”
池眠艱難游到岸邊,嗆得瘋狂咳嗽。
緩了一會兒,抬頭環顧四周。
這是個天然溫泉。
附近沒人,也沒聽見妖獸的吼叫聲,應該不是什麼機緣寶地,能待。
確定沒危險,池眠用靈力烘乾衣服和頭髮,隨手把頭髮紮成一個馬尾。
經過洗髓,她身上的偽人感煙消雲散。
雪白的肌膚,精緻的五官,一雙眼眸又黑又亮,睫毛而翹,看起來就像個不諳世事的少女。
池眠深吸一口氣,感受著周圍充盈的靈力。
不再猶豫,立刻坐下,瘋狂吸納靈力,全力衝擊築基。
什麼找機緣都不如升級重要。
以她為中心,方圓一里的靈力都被牽動,逐漸形成靈氣潮汐。
如果說突破一品練氣大圓滿需要的靈力要裝滿一個水池,那二品築基至少需要十倍。
池眠逐漸沉醉其中,五感封閉。
殊不知,她的身體本就經過秘術祭煉,又經神泉洗髓,二次蛻變。
此刻她的體質已經堪稱妖孽。
吸收靈氣的速度更是驚人。
一天一夜悄然過去。
池中的人還未醒。
周身煞氣愈發濃郁,幾乎凝成煞珠。
方圓一公里的靈氣一掃而空。
離築基還差一點。
池眠無意識皺眉,試圖吸納更遠處的靈氣。
遊蕩的煞氣感受到這股引力,猶豫一會兒,慢吞吞朝著池眠靠近。
幾乎凝聚成形的煞珠遲疑片刻,一步三回頭的跟上自己的同伴。
就這樣,原本濃郁至極的煞氣逐漸稀薄。
池眠對此一無所知。
無論煞氣靈氣統統吸納,經過她的身體淬鍊,全部化作精純的靈力,融入丹田。
頭頂上方。
劫雲匯聚,天雷初現。
壓抑的氣息讓本就安靜的周圍變得更加寂靜。
“咔嚓——!”
道道天雷唰的劈下,又快又急。
池眠感覺渾身酥酥麻麻的,像在按摩。
一點也不疼,還怪舒服的。
劈著劈著,池眠舒服的哼了兩聲。
令天下修士聞之色變的天雷:“……”
最後狠狠劈了一下,飛快散去。
池眠渾身一顫。
突破,二品築基初期!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池眠睜開眼睛。
對面,池中人恰巧抬眸。
四目相對。
天地在這一瞬間安靜下來。
……
月洲各處。
其他人第一時間注意到劫雲。
“這是……有人入二品築基?”
“哼,哪來的蠢貨,難道不知道秘境中的天雷氣息會引來妖獸圍攻?選這個時候渡劫,簡直是找死。”
“離遠些,省得被波及。”
“應該是什麼小宗小派的散修,運氣好誤打誤撞進來,連月洲是什麼都不知道。”
“……”
身穿深紅鎏金法衣的男人抬頭,不感興趣的掃了一眼。
誰渡劫都跟他沒關係,只要別把紫月蟒引過去就行。
否則,他花了那麼多靈石請來的幫手,又耗費無數陣旗,佈下的天羅地網,豈不是白瞎了。
他轉身吩咐道,“加快速度圍捕,這次一定不能讓那隻紫月蟒跑掉。”
“樓見那傢伙煉製的丹藥就差這枚妖丹,一點差錯也不能出。”
眾人齊聲:“是!”
和其他人忙忙碌碌尋寶藏的匆忙相比,另一邊顯得十分安靜。
池眠整個人僵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
救命!
這是什麼情況?!
為什麼會突然出現一個衣衫不整的男人?
剛剛水池裡明明沒人啊!
難道是幻境?
不管是什麼,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對勁!
必須趕緊跑!
可是……
池眠的眼神不受控制,緩緩下移。
池中人半個身子浸沒在水中,月白薄衫凌亂敞開,露出大片雪白肌膚,鎖骨隨著呼吸輕輕起伏。
墨色長髮如絲綢般滑落,飄散在水面,宛如海藻。
眉眼深邃,眼尾輕輕上挑,淡金的眼眸狹長深邃,半遮半掩,挺翹的鼻尖上還有一顆小痣。
他靜靜靠在那裡,像引人墮落的妖,又像端坐蓮臺的佛。
無聲的引人靠近。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視線對上的那一刻,池眠心跳得飛快。
不像是心動,更像是一種說不出的急切。
“啪——!”
池眠猛的抬手給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