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縉北應該是有要緊事,剛把行李箱裡的東西拿出來,電話就催了過來。
他簡單的應了兩句,掛斷後要出門。
走前不忘對阮時笙說,“你的東西隨意擺放,不用太拘謹。”
阮時笙點頭,“好,知道了。”
看著他車子開走,又故意等了一會兒,阮時笙才換了衣服,出門打車。
車子停在酒吧門口,已經有人候著了,正在路邊抽菸。
見她下車趕緊迎過來,“還以為你今晚來不了。”
“怎麼可能。”兩個人往裡走,阮時笙問,“你們昨晚回去都沒什麼事兒吧。”
“沒事兒。”對方說,“被罵兩句,我反正喝的暈頭轉向,罵的是什麼都沒聽清。”
說完他哈哈笑,“那些兄弟我也問了,都沒什麼大事兒,白天被拘著一天,晚上就被放出來了。”
阮時笙點點頭,“這就好。”
樓上有固定包間,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裡邊震天響的音樂。
旁邊的人開了門,大著嗓門,“音樂關了關了,新娘子來了。”
音樂適時被關掉,裡面的人起鬨,“哎喲,一個人來的?沒把你家孟總也帶過來?”
阮時笙裝模作樣,“他帶過來,這狗糧不得把你們齁死。”
那些人哈哈笑。
阮時笙視線一轉,落到旁邊的沙發上,是她包的那個模子。
她轉頭看身邊人,對方馬上解釋,“跟我們可沒關係,你包了人家,人家又不陪別的客,知道你要來,自然在這裡等你。”
阮時笙說了句好吧,過去坐下來。
那小男模自動坐到她旁邊,雖然也跟著他們混了一個月,但依舊不自在。
他朝阮時笙身邊湊了湊,壓著聲音,“怎麼今天還來了?聽說你今天結婚的。”
阮時笙不當回事,“這幫人昨晚因為我遭了殃,我不太安心,過來看看。”
說完她看著小男模,“你昨天沒事吧?”
昨晚就是在這打起來的,人多,大家喝得也多,場面很是亂套。
小男模搖頭,“沒事。”
包間裡很熱鬧,雖說昨天都局子裡走一遭,但這些人都沒放心上,點了一桌子的酒,開了不少,也給阮時笙倒上,恭喜她今日結婚。
阮時笙沒拒絕,不過也只是只象徵性的喝了幾杯,隨後將杯子倒扣在茶几上,“有家室的人了,跟你們可不一樣,我得收斂著點。”
那些人一個個的嗤笑,“這就開始跟我們裝了是吧?”
阮時笙靠著沙發,翹著二郎腿,“沒人要的你們不懂。”
小男模坐在一旁貼心的幫忙剝橘子,葡萄也一粒一粒的剝出來,放在精緻的瓷碗裡,端給她。
這邊正樂呵著,包間門突然被推開。
阮時笙背對門口,沒在意,就聽身邊的小男模說了一句,“經理來了。”
包間裡有人大著嗓門問經理有什麼事兒,經理笑呵呵的徑直奔著阮時笙過來,“阮小姐。”
阮時笙一愣,“找我?”
她坐直身子,手裡還捏著小男模遞過來的水果,“怎麼了?”
經理朝著門外示意,“有點事情,您方便出來一下嗎?”
阮時笙也朝門口看去,皺眉,“不能在這說?”
經理乾笑兩下,似是不知如何回應。
阮時笙也沒計較,起了身,還對包間裡的那些朋友,“你們喝著,我出去一下。”
經理先走到門口,站在一側,手握在包間門把手上。
阮時笙隨後出去,人剛一走到外面,他就將門關上了。
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減緩了一大半,阮時笙轉頭,“到底什麼……”
“事情”倆字沒說出來,生生的噎在了喉嚨處。
門口不只有經理和她,還站了個人,靠著門旁的牆壁。
走廊燈光有些昏暗,對方在低頭看手機,屏幕的亮光投在他臉上,襯的他表情明明滅滅。
經理略有些尷尬,“孟總,那我、我……”
孟縉北迴復完信息,放下手機,“去吧。”
經理趕緊離開,腳步飛快。
阮時笙舔了舔嘴唇,這事兒……
前一晚被他從局子裡撈走,現在在酒吧又被他抓個現行。
這這這……
她覺得應該解釋兩句,可搜腸刮肚也只能說,“我就是過來坐坐。”
“你旁邊那個。”孟縉北打斷她,“就是你包的男模?”
阮時笙啊了一聲,眨眨眼,“對,是他。”
孟縉北說,“長得還行。”
“啊?”阮時笙愣模愣樣的附和,“是還行。”
說完了才反應過來自己回答的是什麼玩意兒,她趕緊岔開話題,“你怎麼在這兒?”
孟縉北說,“見個合作商,已經談完了。”
他問阮時笙,“你呢?”
這問題還能怎麼回答,阮時笙只能說,“我就是過來打個招呼,正打算走。”
孟縉北點頭,沒說話。
阮時笙等了等才明白他的意思。
她轉身推開包間門進去,那些狐朋狗友還在狼哭鬼嚎,看到她,有人端著杯子,“來來來,走一個。”
小男模順勢遞了杯果汁給她。
阮時笙接過,大著嗓門,“行了,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今天就是過來跟你們打個照面。”
那些人挺意外的,“別啊。”
阮時笙沒理會,自顧自把果汁喝了,又對著那小男模,“你跟他們再玩一會兒,也都認識,別太拘謹。”
說完擺了擺手,她從包間退出來。
孟縉北已經走到電梯門口,正等著她。
她小跑過去,“應該帶你進去跟他們打個招呼的,都是朋友。”
孟縉北故意問,“那我現在過去?”
阮時笙有些尷尬,“都走到這兒了,算了算了。”
倆人坐電梯下去,上了孟縉北的車。
別看來酒吧,孟縉北滴酒未沾,開車回了家。
到家後阮時笙先去洗漱,然後趕緊回到床上躺下來。
孟縉北動作慢了一些,阮時笙都關了這邊的燈,他才慢悠悠的過來。
她背對著他,感覺他在床邊站了一會兒才上床。
悉悉索索的聲音傳過來,緊接著屋子裡一黑。
他躺下,兩人中間隔著挺大的距離。
看他這樣是沒想有下一步動作,阮時笙也說不清自己是什麼想法。
有點慶幸,但也有點兒挫敗。
這男的是真坐懷不亂,對她這張臉真的是一種侮辱。
不過也好,看來那協議書是認真的,上面的東西過不久就全是她的了。
這麼躺了沒一會兒,阮時笙突然聽到孟縉北說,“宋硯舟今天給我打了電話。”
“啊?”阮時笙翻身過去,“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