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縉北走後,阮時笙收拾了一下也出了門。
昨天從顧淮那裡拿了鑰匙,她去了租好的店鋪。
兩層的門面房,顧淮說上一個客戶裝修完沒多久就毀約走了,裡面九成新。
確實是,裝修的雖然簡單,卻也方便下一個人直接使用,如此,省了一筆裝修款和不知多久的裝修時間。
裡裡外外看一遍,阮時笙很是滿意,就打算離開。
人剛走到大門口,電話響了。
她瞥了眼來電,接了。
一共沒說幾句,掛斷後阮時笙回身將店鋪門上鎖,再轉過來面對川流車輛,她表情就冷了下來。
……
阮依過來的時候,阮時笙已經喝了半壺茶。
知曉她是故意遲到,她也不在意,茶壺旁邊放著點心盤,不多,但每塊都被她咬了一口。
示意阮依落座,她給對方倒茶,“早飯吃了嗎,糕點要不來兩塊?”
阮依看了一眼,表情頓時不好看。
阮時笙說,“誰叫你來晚了,只能撿我剩的。”
茶水不夠一杯,倒了大半杯,裡邊還有一些碎茶渣。
她晃了晃壺身,“這個還沒給你剩。”
阮依一瞪眼睛,“少整這些有的沒的,有話說有屁放。”
阮時笙嘖嘖,“都說阮家二小姐知書達禮溫文嫻雅,原來也是滿嘴屎尿屁的人,真應該讓外人看看你這個德性,才會知道真的對比起來,我這個真小人比你這個偽君子要好得多。”
阮依有些不耐煩,“你到底要幹什麼,一大早把我約出來,不會只是想說這些沒用的話吧?”
“那倒不是。”阮時笙放下茶壺往後靠,姿態閒散,“徐年認識吧。”
阮依一愣,張嘴就說,“不認識。”
“不認識?”阮時笙失笑,“昨天你可還提了他,現在就不認識了,睡一覺腦子退化的這麼快?”
昨天應該是一時失言,阮依也不太記得,但聽她這話,面上閃過一瞬的心虛。
阮時笙又問,“你們倆私下有聯繫是吧?”
阮依像是被踩到尾巴,聲調有點高,“你胡說八道什麼,誰跟他有聯繫?”
可能也覺得自己反應有些過激,她馬上又緩了緩,解釋說,“聽你這語氣他應該不是什麼好人,我怎麼可能認識他,你別什麼髒水都往我身上潑。”
阮時笙看著她表演,也不說話。
她眼神似笑非笑,就把阮依看的渾身不自在,她的不耐煩也更甚,“你到底有沒有話說,沒有我就走了。”
阮時笙坐直了,“急什麼?”
她摸出個手機,三兩下點開,放到桌子上,“要不你先看看這個呢?”
她把手機推過去。
阮依沒接,但是手機推到眼皮子下,她一掃就看清了。
屏幕上是一段監控內容,她皺了下眉頭剛要問她什麼意思,嘴都張開了,一下子又愣住了。
阮時笙見她看懂了,又探身把手機拿過去,放在掌心掂量,“沒想到我能查到這個吧?”
阮依和二夫人同時提了徐年,她就覺得不對勁。
昨天在飯店,拿著徐年手機找了一圈,沒查到什麼,就只能找人去查他的行蹤。
阮依他們倆商量這種陰損事兒,不可能只在手機上來往,肯定是要碰面的。
這玩意兒禁不住查,現在監控那麼多,只要在公共場合露面,總還是能被拍下來,手機裡的監控,就是倆人碰面的畫面。
見阮依不說話,阮時笙玩世不恭的表情斂了,整個人冷了下來,“你告訴徐年那天我會去酒吧,又引導他糾纏我,是想讓我出點事情,無法嫁進孟家是吧?”
她問,“阮依,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好說話,就算事情敗露,我也不會把你如何?”
阮依見狀也不裝了,抬眼看她,“你不是沒什麼事嗎?”
阮時笙氣的都笑出聲來,“還能這麼辯解的嗎?”
她茶杯裡有水,端起來要喝,但是到了嘴邊,突然手腕一轉,一杯茶直接潑到了阮依臉上。
阮依被嚇了一跳,嗷一聲彈跳起來,一邊抖著身上的水,一邊去找桌上的紙巾,“你發什麼瘋?”
阮時笙說,“急什麼,茶都涼了,又燙不到你,這不是沒事嗎?”
聞言阮依動作一頓,憤憤的抽了紙巾,擦臉擦頭髮。
她說,“你要真跟我掰扯這事兒,我也是不怕的,我不過就是跟他說你當天會在酒吧瀟灑,他一直愛慕你,可以藉著這個機會跟你親近親近,我也沒說別的,這事兒就是攤到明面上讓大家來評理,我也自有我的說辭,你真想把我如何,光憑這些是沒辦法的。”
接著她冷笑,“這事真要說,還得怪你自己,你但凡是個本分人,徐年那種人都不會惦記你,還是你自己不檢點,才會招惹那些浪蕩子。”
說到這裡,她斜眼將阮時笙上下打量一番,“我可是聽說,不止徐年,咱們安成好些公子哥都想做你的裙下臣呢。”
她呵呵出聲,“也不知道以後誰會成你的入幕賓,真是值得期待呢,只是可憐了孟二少,好人家出身,被你甩了一身泥。”
邊說她邊把擦拭溼的紙巾一扔,故意沒拿捏準頭,團成一團的紙巾直接扔在阮時笙身上,然後滾落掉在了桌子上。
阮依不痛不癢的開口,“不好意思啊,幫我扔一下。”
阮時笙捏起紙巾,沒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而是站起身,朝著阮一過去。
阮依條件反射的往後退,很是防備,“你幹什麼?”
“這麼怕?”阮時笙說,“所以你看,你也知道我不是好惹,那還惹我幹什麼?”
倆人在的是二樓茶間,她想動手,沒人攔著。
阮依確實知道她不好惹,她除了和阮城關係好,跟阮家別的人都張嘴就吵,誰也不怕。
她不在意自己名聲,甚至還把自己見不得人的出身當成把柄來拿捏阮家人。
這世上似乎沒有她在乎的東西,只要能讓別人不好過,她就好過。
包間就那麼大,阮依沒逃掉,被阮時笙一把抓住頭髮,一用力,她就仰著頭叫出聲。
那團紙被阮時笙直接塞入她口中,“閉嘴。”
阮依嗚嗚,掙扎幾下見沒用,乾脆回頭抓撓阮時笙。
阮時笙手上用力,另一手一巴掌就抽了過去,“也挺多人惦記你的,用不用我把他們送到你身邊?”
阮依使了蠻勁兒,一下子將她推開,三兩步跑到窗口,對著下面喊,“媽,你快來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