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孟縉北邊說邊拿出手機,似乎是有消息需要處理。
阮時笙三兩下的將盒子拆開,原以為是擺件或者飾品,結果都不是。
她拿起來看,“這……”
是個木雕的娃娃,還給做了衣服,黑色的西裝,戴著小領結。
明顯是新郎的造型,稍微有些小可愛。
阮時笙將娃娃拿起來看了看,“這應該是一對吧。”
盒子裡只有一個,怎麼看都是少了新娘那一隻。
孟縉北正在回信息,不甚在意,“估計另一個沒刻出來。”
阮時笙把東西放回去,盒子蓋上,嘖嘖兩下,“新婚禮物送單數,一看就沒安什麼好心。”
孟縉北抬眼瞥了一下,似乎有些贊同,“也是。”
車子開到老宅,這邊只有傭人,大門口和院內全是鞭炮碎,一幫人正在清理打掃。
他們直接上樓,進了婚房。
孟縉北過去打開衣櫃,拿出家居服扔在床上,“你的。”
阮時笙正在脫高跟鞋,瞟了一眼,全新的,“謝謝。”
房間夠大,她光腳走到浴室門口,再回頭,被嚇一跳。
孟縉北已經將襯衫脫了,露著精壯的上身,此時正在解皮帶。
阮時笙沒忍住呀了一聲,趕緊背過身。
她有些不樂意,“你換衣服怎麼不說一聲?”
孟縉北瞥了她一眼,慢條斯理的將家居服套上,“說什麼?”
過了幾秒,他呵呵,“那男主播穿的比我還少,你不是看的挺來勁兒?”
阮時笙背對著他齜牙咧嘴,可真的是,提這一茬幹什麼?
孟縉北換好了衣服,“我先出去一下。”
阮時笙沒說話,等了一會兒,聽見開關門聲,而後屋子裡歸於安靜。
她轉身拿了換洗衣服,進了浴室。
仔仔細細清洗一遍,出來房門正好被敲響。
阮時笙一邊擦著頭髮一邊過去開門,外邊站著傭人,端著個托盤,裡面兩碗麵,看著是剛煮好的,說是孟縉北吩咐的。
休息室裡只有糕點,很顯然是吃不飽的。
沒想到他連這個都考慮到了,她朝走廊瞧了瞧,“他人呢?”
傭人說,“剛剛看在書房。”
說著她還給指了下位置,“最裡面那間。”
阮時笙讓對方將面放進屋裡,等傭人走了,想了想,她也出了屋子。
緩步走到書房門口,她抬手敲了敲門。
書房門本就沒關嚴,開了一條縫,隨著她敲門的力道緩緩打開。
一眼就看見了孟縉北,他在辦公桌後,正拿著份文件看的認真。
聽到聲音,他抬眼,“怎麼了?”
說話的同時文件合起,倒扣在桌面上。
阮時笙沒進去,只站在門口,“面送過來了,要是沒要緊事,就趕緊過去趁熱吃。”
孟縉北起身,“好,你先過去,我整理一下就來。”
阮時笙轉身要走的時候眼角瞥了一下,孟縉北正把剛剛倒扣的文件放進拉開的抽屜裡。
收了視線,回了房間,她唏哩呼嚕把面吃完,孟縉北也沒回來。
阮時笙伸了個懶腰,原本想回床上休息,結果視線一掃,看到旁邊放著的包。
敬酒給的紅包都在裡面,雖然只有兩桌,可那兩桌人都是實打實的親戚,為了面子,包的就不能少了。
她拿過來,倒在床上,一個一個打開,錢取出,慢慢的清點。
孟縉北進門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阮時笙頭髮攏在一側,一身家居服,人就顯得慵懶,盤腿坐在床上,手裡一把錢,正數的認真。
他停下腳步。
魏月在酒店門口的那句話他聽到了,所以不是很贊同。
真的拿魏文思和阮時笙對比,,容貌上,肯定阮時笙更勝一籌。
不論是之前的濃妝,又或是此時素著一張臉。
她長的是真的好看。
有這樣的長相,但凡規矩一些,在圈內也都是被爭搶的。
只是她的口碑實在是爛成坨,性格乖張,離經叛道,男女關係更是混亂。
外界傳言,連阮家人都放棄了她,自家公司裡都沒有她一席之地。
隱約記得她好像還有個妹妹,那是各方面都按照豪門貴女培養的。
這麼一作對比,她這張臉的優勢就完全沒了。
清點一番,美滋滋的把錢放回包裡,轉身下床,阮時笙才看到門口的人,她數錢數的眼睛亮晶晶,“你回來了?”
下巴朝著一旁的桌子挪了挪,“面都涼了。”
孟縉北走過去,確實涼了,以至於看一眼就沒胃口。
一回身,阮時笙已經將包放進櫃子裡,過去掀開被子,“我困了,先睡一覺。”
孟縉北原地站了一會兒,轉身出去,叫了傭人過來將面端走。
再回來,阮時笙已經睡著了,倒是快,心裡彷彿根本不裝事。
他過去剛拉上窗簾,剛一轉身,兜裡的電話就響了。
孟縉北出去,站在門外才接,“怎麼了?”
那邊是個女人的聲音,溫溫柔柔的,“方便接電話嗎?”
孟縉北嗯了一聲,“方便,說吧。”
女人說,“這次你走的匆忙,我剛才收拾書房,才看見你有份文件忘在這裡了,也不知道對你來說重不重要,需不需要我傳真或者郵寄過去?”
孟縉北想了想,“不太重要,先放在你那,下次我過去再拿也行。”
他話音剛落,電話裡突然傳來奶娃娃的聲音,咬字還不清楚,“爸爸。”
女人聲音挪開一些,有些驚訝,“你怎麼起來了,快去乖乖睡覺。”
小傢伙奶聲奶氣,“想爸爸了。”
電話那邊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聽著是女人安撫了小孩。
過了好一會兒電話才再次被拿起,對方的聲音帶了些無奈,“睡前就一直吵著要給你打電話,我硬哄著睡的,還想著這次挺好哄,整了半天一直在裝睡。”
她又無奈又想笑,“鬼心眼真是越來越多了。”
孟縉北嗯一聲,“這次時間匆忙,下次過去好好陪陪她。”
女人說了句沒事,讓他忙自己的,然後岔開話題,“婚禮還沒結束吧,是不是很熱鬧。”
孟縉北抬手捶了捶額頭,“是來了挺多人,熱鬧又麻煩。”
女人笑了,“都這樣。”
然後她又說,“聽你這語氣,都還順利。”
房門沒全關,留了一條縫。
孟縉北轉身,透過縫隙正好能看到床上隆起的人形。
緩了幾秒,他說,“都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