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碰面？
什麼意思？
姜棉沒懂。
傑瑞摸著鼻子笑得不好意思，“你可以理解為，同性相斥？”
姜棉：“……”
她真的很想告訴他，大可不必如此緊張。
“汪汪汪！”
姜棉生硬岔開話題，把籃子交給他。
“先吃飯吧，我去看看宋熠。”
姜棉路過黑車。
突然激起一身雞皮疙瘩。
偏頭看一眼。
門窗緊閉，黑漆漆的，還是什麼都看不見。
但那攝人心脾的感覺。
如影隨行。
好像有蛇爬過一樣。
姜棉搓搓手臂，快步離開。
走到不遠處，陪著宋熠一起玩一通。
兩人一狗躺在草坪上。
頭頂白雲悠悠。
收到昨晚夢境影響。
姜棉感慨，這樣的生活，從前她連想都不敢想。
雖然情人是丟人了些，但能換得現在的生活，不虧。
小草扎臉上，又癢又刺。
好像她的人生。
每一根刺人的小草，也能組成充滿生命力的草坪。
“汪！”
“汪汪！”
“吉米，小可愛，小帥哥，為什麼你看見我還是叫？”
傑瑞想走到姜棉身旁，吉米瘋狂叫嚷。
傑瑞換到宋熠旁邊，吉米還是不依不饒。
傑瑞舉起雙手投降。
“OK，我不坐。”
傑瑞試探出吉米的保護範圍是半徑為兩米的圓。
在無形的線外坐下。
傑瑞和吉米之間的互動，像女婿在岳父面前低眉順眼討生活。
仔細想來。
宋成彥就沒吃過岳父的苦。
也是。
他那樣的人，誰敢給他苦頭吃。
“棉，你躺得這個位置，是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地方，有漂亮的風景，還可以看見家裡的葡萄園，你喜歡這裡的風景嗎？”
姜棉起身坐著。
這個十分外向開朗的大男孩，看向她的目光，裝著醉人的酒。
姜棉晃神，偏開頭。
“喜歡——”
“喀吱——”
黑色商務車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掉了。
“汪汪！”
吉米繞著車跑了一圈，最後停留在車的左側，尾巴甩成風車。
姜棉莫名發憷，不想在這待了。
“傑瑞，我先回去了。”
“等等，我東西要給你。”
傑瑞跑開。
姜棉感覺到宋熠拉她衣服。
替他拈去頭頂的小草。
“等下我們就回去了，要不要和吉米說拜拜？”
聽到名字的吉米又轉回來，在宋熠臉上舔兩口。
宋熠擦著小臉，認真道：“媽媽，如果你真的不想回去找爸爸，傑瑞叔叔挺不錯的。”
“嗶嗶——！！”
車燈閃爍。
姜棉抱著宋熠遠離黑色商務車。
點他小鼻頭，沒好氣。
“人小鬼大，少在這胡說八道，我一婚有娃，傑瑞和史密斯一家那麼好，我怎麼能恩將仇報。”
宋熠被姜棉說得這麼一串複雜關係繞蒙，實在不理解這有什麼關係。
“媽媽那麼漂亮，還有我這麼可愛聰明的寶寶，我們還有爸爸的錢——”
“咳咳。”姜棉沒想到，才三歲的宋熠什麼都知道，“好了好了，知道你什麼意思了，快別說了，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宋熠更不明白了，他爸那麼有錢。
姜棉才拿到多少，就這麼有負擔。
“唉！”
姜棉嘴角抽抽，撂下一句，“我去拿籃子。”
還沒等姜棉去找，傑瑞就抱著籃子過來。
用布蓋得嚴嚴實實。
也不知道是什麼，傑瑞還紅著臉讓她回家再看。
回家再看？
這話怎麼聽都不對，可籃子又不能不拿回去。
姜棉拎著籃子，藉著車子擋視線。
悄悄掀開一角。
五顏六色的野花做底。
鋪滿了成堆的樹莓和藍莓。
每一個都個大飽滿。
姜棉眼神複雜。
傑瑞對她越好，她越覺得不能耽誤別人。
蓋好籃子。
姜棉搓搓手臂，嘀咕著。
“怪了，今天大太陽，風也不大，怎麼這麼冷？”
上前幾步，要帶宋熠回去。
宋熠和吉米依依不捨。
姜棉頭疼。
高興宋熠也有小孩執拗的樣子。
卻又感到為難。
“小熠，你留在這裡，會打擾其他人幹活，跟媽媽一起回去，我們去看小牛。”
之前傑瑞就是帶他去看小牛俘獲他的心，沒想到這一招今天失效了。
“媽媽，我不會打擾別人，我和吉米在一起。”宋成彥可太稀罕狗了，想多玩一會兒。
“棉，有我在，放心吧。”
偏偏傑瑞也跟著幫腔，姜棉只好同意。
因為宋熠沒回來。
姜棉回去，掐著點準備做一些冰飲。
風車。
宋熠和吉米瘋玩一通。
雙雙倒頭就睡。
傑瑞給他搭了個簡易帳篷。
霍啟航回來，就看到這一幕。
頭皮發麻。
趕緊打了個招呼，上了他們剛開回來的房車。
一進來就被空調吹得透心涼。
一看溫度，16度？
“你也不怕吹感冒？”
“感冒？我怕吹不走我的綠帽。”
霍啟航：“……”
宋成彥臉黑的和鍋底有的一拼。
沒有和吉米共處一室，他也不用再穿著防護服。
整個人像條噴火恐龍。
呼氣都帶著火苗。
“我哪點不如他？！一個兩個，就這麼幾天，心就被勾跑了！”
霍啟航這個時候可不敢附和他，他怕這人衝出去亂來，壞事。
“你別亂想，他們就是普通朋友，我給你訂今晚的機票，你該走了。”
“不用。”
宋成彥目光涼薄，越過他下車。
霍啟航拍額頭嘆氣，他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沒關係，他有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