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了一聲輕笑，“久仰大名，以前經常聽顧承提起你。”
秦婕妤面無表情：“說重點。”
“殷時今晚喝了點酒，你多照顧他一下。”
秦婕妤臉色微變，她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聲音不復先前的冷靜。
“他喝酒了？！”
秦婕妤的聲音裡不自覺的帶上了一抹顫音。
江晚緹敏銳的捕捉到，她笑了笑，“放心吧，只是淺嘗而已，我阻止過他了，他說……氣氛到了。”
江晚緹的聲音透著雲淡風輕，卻有一抹讓人忽視不掉的挑釁。
就在這時，緊閉的房門忽然被人打開。
秦婕妤抬眸看去。
只見殷時端著一碗麵走了進來，他一身筆挺的深色西服，搭配款式簡約的白襯衫，領帶挺括，眼神沉靜，身上帶著微微的涼意，明顯是剛回來。
他看向秦婕妤，好似先前那些事從不存在一樣，一如既往。
“跟誰打電話？”
秦婕妤壓下心中那股扇死他的衝動，低聲道：“她說她是……江晚緹。”
秦婕妤清晰的看見她說完這三個字的時候，殷時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卻依舊沒有什麼明顯的情緒。
他把面放到了秦婕妤跟前，伸手便接過了她的電話掛斷。
“聽喬喬說你今晚沒吃飯，我讓傭人給你煮了面，你嚐嚐。”
他把面放到唇邊吹了吹，又挑起一筷子送到秦婕妤唇邊。
秦婕妤望著眼前這張臉，忽然就覺得很陌生，倆人之間好似隔著鴻溝天塹。
離得近了，秦婕妤清晰的聞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
她往後縮了縮，“不吃了，沒胃口。”
殷時輕輕皺起眉頭，“別任性。”
他再次將麵條送到秦婕妤唇邊。
秦婕妤卻沒有要吃的意思，只是道：“你噴香水了？”
他把面放了下來，淡淡道：“沒有。”
殷時把面放到桌上，面無表情的看著秦婕妤，嗓音一如既往的冷淡疏離：“你什麼時候復明的？”
“見你跟江晚緹偷情的時候。”
殷時眉頭皺得更緊，“秦婕妤，你以前不會這樣刻薄。”他疲憊的嘆息，終是妥協那般解釋了一句：“我和晚緹沒有你想的那些事。”
秦婕妤身子往前傾了幾分，一把拽住了殷時的領帶，猛地拉緊：“你們不刻薄還欺負我一個瞎子？”
“怎麼，在我一個瞎子跟前偷腥讓你們很有快感？”
“要是硬不起來就去看男科，別搞這些歪門邪道！”
“……”殷時那張素來不起波瀾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抹裂痕。
他蹙眉看著眼前的秦婕妤，彷彿從未認識過她。
“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以前的秦婕妤在他跟前總是溫溫柔柔的，好似有說不完的話，分享不完的趣事，永遠也不會疲憊那樣。
可此刻……
殷時嘆息一聲。
“我和晚緹不是你想的那樣，她昨晚只是多喝了幾杯，一時頭腦不清楚。”
“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秦婕妤譏諷的扯了扯嘴角，沒有理會他。
她對殷時的感情，在他與江晚緹在她眼皮底下纏綿的那一刻，消失殆盡了。
瞧著秦婕妤的沉默，殷時漸漸沒了耐心。
他站起身，以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秦婕妤，“我向你保證，只要你不無理取鬧，殷太太只會是你。”
“這是是什麼皇位嗎？”
“秦婕妤，別作！”
殷時的聲音冷了下來。
“……”秦婕妤與他對視，皮笑肉不笑的牽動了下唇瓣。
她突然就被氣笑了。
有千言萬語，可最終還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沉默須臾，秦婕妤才嘆息一聲，“殷時，別喝酒了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