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月,鏡中花,這個世界充滿假象,可唯獨痛苦不會說謊。
結婚兩年來,殷時待她很好,卻始終疏離,不過分親近,只是相敬如賓。
她想過殷時是性冷淡,性無能,卻從未想過他是不愛。
因為殷時卻記得與她的每一個紀念日,知曉她的所有喜好,對她的所有事都放在心上,給夠她足夠的尊重和關懷。
也因如此,她總是心懷希冀。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到底錯的有多離譜。
隱忍了很久,秦婕妤眼眶還是紅了。
那溫熱的液體不受控制的落下,洶湧而澎湃。
她其實早就在顧承嘴裡聽說過殷時這個人,只是從未見過。
她和殷時是如何相識的呢?
第一次見到殷時的時候,他剛發生了車禍,被昏迷不醒的推進了醫院。
他的心臟被利器刺穿,需要進行心臟移植,而一時間又找不到合適的心臟源,極度危險,誰也不敢接下這臺手術。
怕手術失敗從而得罪赫赫有名的殷氏財團,而被波及。
是她找來能與之匹配的心臟源,併為他進行移植手術。
再後來,他雙腿留下了巨大的後遺症,無法起身。
殷氏財團不需要一個瘸子。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放棄了他,就連他的女朋友也丟下他出國求學。
萬念俱灰之下他有了輕生的念頭。
她便是在那個時候出現在他身邊的。
那段時間,她一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其餘的時間都用在了殷時的身上,幫他做復健,陪著他一點一點走出陰霾。
直到他能重新站起來,且與正常人無異。
後來有一日,他險些被掉落的重物砸到,是自己不顧一切的推開了他。
而她卻被砸得腦袋開了花。
那一天,她瞧見向來冷淡疏離的男人驀然紅了眼睛。
他抱著她去往醫院,一路上手都忍不住的在顫抖。
向來對迷信嗤之以鼻的他卻第一次爬上千級臺階,求神禱告,只希望她能夠平安無事。
那時,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怕什麼,你還有我,如果你真的看不見了,我做你的眼睛。”
後來,她還是失明瞭,因為腦部受到重創,壓迫了神經。
殷時很在她生日的時候高調而又隆重的向她求了婚。
時至今日,她依舊記得他當日的話。
他說:秦婕妤,如果沒有遇到你,我大概活不到今日,我曾經也遇見過那麼一個人,她在我生命裡走走停停,最終消失於人海,我總覺得感情理應如此淡世俗,可你的出現讓我知道不是這樣的,你讓我有了期待和不捨。
他還說:雖然你來得晚了些,可是,剛剛好。
可就在今日。
他讓她兩年的付出都變成了一個笑話。
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是殷時打來的。
秦婕妤掛斷。
而那手機也未曾再響起。
秦婕妤環顧四周,這個莊園真的太大了,一側燈火通明,熙熙攘攘,一側卻靜的彷彿無人居住。
想了想,秦婕妤起身朝著安靜的一幢房子走去。
推開大門,她緩步走了進去。
今夜,她真的很累了,只是靜靜是睡一覺。
就算是天塌下來,覺還是要睡的。
隨便推開一道房門,秦婕妤踢掉腳上的鞋子,扔下手機,就往床上一躺。
可剛躺下,她又爬了起來,緩步往衛生間走去。
推開門。
秦婕妤瞳孔猛地一縮。
浴室中,氤氳的水汽瀰漫,男人那頎長健碩的身軀在淋浴下若隱若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