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也不知道她這小腦瓜整天在想什麼。
孟宴洲把垃圾丟進旁邊垃圾桶,聞檸在旁邊追問:“小叔你吃飯了嗎?”
孟宴洲偏頭看過去,發現她把糖果擠到腮邊,鼓鼓的,不由地笑了聲。
“甜嗎?”
“你說糖果?”
“嗯。”
“很甜。”溫檸咧嘴笑,張開雙臂抱住男人腰身,把腦袋貼上他小腹,“只要是小叔給的,都是這世上最甜甜甜的東西!”
男人臉色微變,把人抓住拉開距離。
孟宴洲正要教訓這不聽話的小孩又亂抱人,身後傳來聲音。
“哎呀,檸檸又來醫院了呀?”
溫檸歪著腦袋看過去,是醫院護士長張莉。
她跟孟宴洲差不多年紀,能力不錯,在醫院幹了幾年就升了護士長。
溫檸認識她,是在她當實習護士的時候。
孟爺爺在溫檸十六歲的時候身體抱恙,照顧不了她後就把她交給了孟宴洲。
孟宴洲那時候很忙,在醫院忙完回家還得忙論文和臨床研究。
擔心照顧不了她,孟宴洲都會帶著她來醫院。
那時候課後的作業,溫檸都是在男人診室角落的書桌上完成的。
久而久之,大家都認識了她,也知道孟醫生經常帶著自己的小侄女來醫院上班。
溫檸喊了聲張莉姐姐好。
“哎呦真乖。”張莉上前摸了下她腦袋,笑問,“對了,前段時間我聽你小叔說你高考考得不錯,怎麼樣,志願填了嗎?”
“還沒,”溫檸一臉開心,“不過我小叔會陪我一起填的。”
張莉失笑,看了眼孟宴洲,湊過去小聲說:“你都不知道你小叔多在意你的事,今早還因為你志願的事紅了眼睛呢。”
溫檸怔住,看向男人時,他已經橫了眼張莉:“張護士,你該值班了。”
張莉笑而不語,跟溫檸說了聲後轉身離開了。
溫檸沒想到,自己的一個舉動就讓孟宴洲這麼難過。
上一世她那樣毅然決然地選擇沈煜,為他付出那麼多,最後卻落得這個下場。
他對她,肯定失望透頂了。
溫檸心頭痠痛。
她沒有細問,而是笑著說:“小叔,我們中午一起吃飯吧。”
孟宴洲瞳仁一緊,喉結滾了滾。
溫檸喜歡沈煜,是他一直都知道的事情。
她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人身上,即使來醫院看他也是有事說事,說完就離開醫院跑去見那個人。
說起兩人一起吃飯,那都是快大半年前的事了。
他目光落在溫檸那張小臉上。
一模一樣,沒有一絲變化。
可半年前和現在的她……不,就說昨天跟今天的她。
好像不一樣了。
她變了。
變得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可為什麼變呢,他又說不上來。
孟宴洲沒再細想,伸手把她鬢角的頭髮捋到耳後,彎唇。
“好。”
–
孟宴洲回診室拿東西,溫檸坐在原地等他。
也是在這時,她看見了在診室門口的沈煜。
他身上穿著紅藍相間的賽車服,單手抱著頭盔,後背靠牆。
許是剛從賽場上趕過來,腦袋微仰,氣息微喘著。
醫生這時候從診室裡出來,身後護士推出個坐輪椅的女孩。
溫檸眸色一緊。
即使揹著身,她也一眼認出了那個人。
是譚思韻。
沈煜的白月光。
上一世高考後,譚思韻跟沈煜鬧分手鬧得沸沸揚揚,沒多久兩人就分道揚鑣,一個出了國,一個留在國內讀大學。
溫檸記起來,譚思韻出國是在他們填報志願後的第三天。
沈煜看了眼譚思韻,看向醫生:“她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