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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家裡人都走了之後,我先去了上清寺。
我曾經兩次來過,三跪九拜,叩了六臺階,額頭和膝蓋整整青腫了兩個月。
一次,是寧從聞突然得了一種怪病,高燒不退,鬱鬱不樂,有人說他是被不乾淨的東西附身,我為他求平安牌。
一次,是求和寧從聞的姻緣。
現在我要走了,牌子也該取下來了。
我爬上古樹,卻發現我們的牌子旁邊,還有一個寫著寧從聞和許清荷名字的姻緣牌。
“願許清荷一生再無災無難,若有,信徒寧從聞願替她全部承擔。”
看日期,和我掛上去的那個,時間只差一個月。
我神情一晃,差點從樹上摔下來。
我笑出了眼淚,寧從聞不是得了怪病,他只是遇到了許清荷,心疼自己的小青梅所受的“苦難”。
從上清寺離開之後,我直接去了海邊。
我到的時候,婚禮已經開始了,新郎和新娘在司儀的引領下緩緩入場。
臺下坐著寧從聞的朋友們:“聞哥,你放心吧,我們兄弟絕對不會讓嫂子知道小嫂子的存在。
“對,聞哥,你也別太擔心了,等婚禮結束後,嫂子和小嫂子天南地北,這輩子也不會碰面的。”
不遠處的我笑了笑,原來所有人都知道許清荷的存在,只把我一個人當做傻子罷了。
我看著自己手中的請帖,終究沒有進去。
我叫來跑腿小哥買來一個橫幅,上面寫著“祝寧從聞和許清荷新婚快樂。”
想了想,又把請帖和離婚協議書也交給了小哥,讓他務必在婚禮結束之前交到寧從聞的手上。
然後,我將姻緣牌扔進海里,打車去了機場。
婚禮上,寧從聞和許清荷正在一桌一桌地敬酒,跑腿小哥帶著橫幅走進現場。
“新郎在嗎?這是有人送你們的新婚禮物。”
橫幅打開,引起眾人的一片嘲笑。
“這年頭了,誰這麼土還送橫幅啊。”
寧從聞皺著眉,不悅地問:“這是誰送的?”
“客戶沒有留名字,但是她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寧從聞打開,是一封請帖,和離婚協議書。
他覺得大腦嗡的一聲快要爆炸了,他憤怒地質問:“她人呢?!”
跑腿小哥也被他的臉色嚇到了,顫抖著指向外面:“剛剛還在外面,現在應該離開了。”
寧從聞沒有一分鐘猶豫向外跑去!
突然,有人站起身來,指著不遠處喊了一聲:“快看那邊,好像有人跳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