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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康家庭的父母逢年過節都會給有錢叔叔家送東西。
每次送完我們家都得縮衣減食。
堂弟汙衊我偷東西,叔叔將我打到昏厥。
家人卻哭求讓我別計較。
“安平,這都是我們欠你叔叔的,你聽話,忍忍。”
年幼的我聽話忍了。
為了擺脫弟弟,提前升去了離家最遠的市一中。
不曾想,他竟還是纏上來了。
他說:“粱安平,這都是你們家欠我家的!”
為了讓我跟以前一樣聽話,他故意汙衊我偷東西。
父母知道後,又勸我忍忍。
我反手報警了。
不是說我偷東西嗎!
讓警察來判!
……
“安平,你浩言堂弟還小,你忍忍好不好?”
母親看著我鐵青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跟我商量。
我掀開胳膊上密佈的青紫傷口,含淚問她。
“忍忍忍!我還不夠忍嗎?”
“我還要忍多久!忍一輩子嗎?”
我看著母親,眼淚不爭氣的留下來了。
叔叔家明明那麼有錢了。
為什麼沒什麼錢的我們家還要幫襯他們家。
我也只比堂弟梁浩言大半歲。
家裡以我大為由,讓我被梁浩言造謠欺凌了整整六年。
但凡梁浩言不高興,叔叔還會用盡手段折磨我。
他們明知道我有多難,卻還是藉著手頭的關係,把梁浩言轉來了市一中。
“媽知道你受了委屈,可是,這都是我們家欠他家的。”
“安平,我們家欠了叔叔家一條命啊。”
母親哭得淚流滿面。
我頓時升起了難言的無力感:“媽,是不是我把命還給叔叔家,就兩不相欠了?”
“安平,叔叔可沒想過要你的命。”
“叔叔今天來,是想你跟浩言道歉的,只要你道歉,這事就過去了。”
又來了。
我聽著叔叔的聲音,眼底升起的光芒,驟然滅了。
西裝革履的叔叔牽著打扮如同小王子般的梁浩言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來。
父女倆坐在沙發上看著我,就像看個小丑一樣。
甚至,我還能看到他們眉眼中難掩的快意。
我看向母親。
她扭頭轉移了視線:“安平,你就道歉吧,這事,畢竟是我們家做錯了。”
又是我們家錯了。
不管任何事,只要碰上叔叔家,對的也是錯的。
“媽,我說了我沒有偷東西,我不是小偷……”
安平,你聽話,道個歉就好了。
母親這話像是在說服我,又像是在說服她自己。
她明知道我沒有偷東西。
卻還是選擇了犧牲我。
還記得第一次去梁浩言家。
初見我的梁浩言就汙衊我偷了他的東西。
一個價值不菲的小勳章。
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梁浩言塞到了我的口袋裡。
我從小就被父母教導不可以亂拿東西。
立馬否認了:“我拿你這種東西做什麼,還沒我的玩具汽車好玩。”
叔叔就是這個時候出現的。
他跛著腳走過來,沉著的臉色不大好看:“安平啊,偷了東西不要緊,要緊的事,你明明做錯了事,卻不知道認。”
“我沒有!我媽給我買的玩具可多了,哪個不比這個有意思。”
我的不屑,讓叔叔抽出了雞毛撣子。
父母看到這,低聲勸我:“安平,你聽話,跟小浩言道個歉。”
“我不道歉!我沒有做錯為什麼要道歉!”
我拍掉梁浩言手裡的東西,還發洩似的踩了兩腳。
隨即,爸爸的耳光扇到了我的臉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