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五章
溫熱的鮮血順著臉頰滑下,他想要反抗,卻被人死死的按住手腳。
“給我把他丟進地下室,讓他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他被扔進了黑暗潮溼的地下室,他害怕的幾乎暈厥,但卻還是強撐著意識,將自己的衣服撕下一角,按住臉上的傷口。
密閉黑暗的空間幾乎要將他壓的喘不上氣。
當年沈青鳶為了參加蔣逸塵的開學典禮,將他獨自一人扔到了公司,恰巧公司的電梯壞了。
他被困在電梯裡整整一夜,從那以後,他便得了幽閉恐懼症,他極度害怕待在陌生且封閉的空間。
昏倒前最後一刻,他聽到了地下室門被打開的聲音。
再次睜眼,刺眼的白光讓他的眼睛有些難受,他剛想抬手擋住眼睛,卻被護士急忙制止。
“別動,你現在在輸液,你臉上的藥剛剛換過。”
他才明白,原來這裡是醫院。
“我是怎麼來的?”
“你老婆把你送來的啊,她現在在隔壁病房陪護,好像是她弟弟,說是受到了驚嚇,狀態不太好。”
他就知道,二選一的時候,他永遠都是那個被拋棄的人。
“可惜了,這麼帥一張臉,要是能早點送來興許還有可能不留疤。”
聽到護士的惋惜聲,一滴淚水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病房的門被推開,沈青鳶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滿臉淚痕的蔣逸塵。
“對不起,是我太沖動劃傷了你。”
蔣逸塵擰巴的開口,通紅的眼底卻滿是抗拒。
見祁宴臣沒有吭聲,沈青鳶有些不滿的開口。
“好了,阿塵已經和你道過歉了,他看到你在地下室滿身是血已經受到很大的驚嚇了,到現在狀態還不太穩定,你是他姐夫,這事就算了吧。”
祁宴臣死死的瞪著他,憑什麼算了?
他的臉毀了,換來的只是一句不情願的道歉,和他的一句算了吧。
莫大的憤怒衝擊著他的大腦。
他幾乎沒有抑制住的吼出了聲。
“憑什麼?我的臉被他毀了,他憑什麼不用承擔責任!”
沈青鳶似乎沒有想到,一向溫順,對他向來是溫聲細語的祁宴臣竟然也會生氣。
他怔了怔,臉色倏然沉了下來,
“阿塵已經和你道歉了,你只是臉被劃傷而已,阿塵因為你,那場鋼琴演出都沒有參加!”
“你放心,你的臉我會負責到底的,這件事情就此結束,別太過分了。”
祁宴臣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這個,愛了那麼多年,甚至願意為了她,而付出自己生命的女人。
如今口中卻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那一瞬間,他彷彿整個人被冰水從頭到尾澆了個溼透,心也涼得徹底,他的聲音顫抖。
“好,那就到此為止……”
他想,他們的婚姻也該到此為止了。
“我公司還有事情,這幾天我會給你請護工的。”
沈青鳶拉起蔣逸塵的手,轉身離開。
望著兩人離開的背影,祁宴臣苦笑出聲,原來,他的存在,只是他們的調情工具而已。
他住院期間,沈青鳶一次都沒有出現。
他卻在蔣逸塵的朋友圈裡,頻頻看到沈青鳶的身影。
“姐姐來參加我的演出啦!”
“姐姐太好了,不管多忙都下廚給我做飯,姐姐做的飯最好吃了。”
“不小心劃傷了,姐姐心疼的都哭了。”
祁宴臣關掉了手機,他知道,這是蔣逸塵故意發給他看的,可他卻無比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