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一切都發生的太過突然。
姜挽寧被關進了柴房幾日,對外界的一切毫無所知。
直到第三天的晚上,裴肇推開了房門。
他一臉的疲憊,紅著眼盯著地上的人,聲音透著冷漠。
“你傷了她,我得給她一個交代。”
下一刻,姜挽寧便被帶到了監牢。
她不明白他帶她來這裡是為了什麼。
直到,在牢房裡看見自己的大哥。
“大哥?”
五年前她被送去軍中,便再也沒有見過裴家人。
她是庶出,母親生她後就撒手人寰,她被寄養在大夫人名下。
寄人籬下的日子並不好過,但難得有大哥護著她。
他雖是嫡出,卻也從未看不起她過。
後來她扔進軍中,也斷了和大哥的聯繫。
如今能在相見,欣喜溢於言表。
她抬步就要衝上去,卻被身旁的男人扯了回去。
“乖乖看著。”
裴肇將她拉到了椅子旁,不顧她的掙扎,死死按住她的身體。
他說的雲淡風輕,“看過活剝人皮嗎?”
姜挽寧只覺得頭皮一緊,喜悅瞬間化作恐懼。
她猛地看向他,眼中盡是血色,慌亂的道。
“不不,裴肇,那是大哥,你不會這麼做的,對不對,不會的對不對?”
“他是我親人啊,你不能這麼做,不能……”
她緊緊扯著裴肇的衣袖,可下一刻卻聽到身旁的男人發號了施令。
“剝了他。”
姜挽寧的大哥被架到了刑架上,劊子手磕破了他的臉,一塊皮肉瞬間翻了起來。
“不……不要啊……”
她試圖衝過去,奈何男女力量懸殊,根本掙脫不開,反而被困在裴肇的懷中。
裴肇緊緊掰正她的臉,讓她可以一下不落的看清楚全部過程。
耳邊是大哥淒厲的叫聲,姜挽寧如入煉獄。
失而復得而的喜悅還未持續片刻,就成了剜心裂膽的痛。
她翻身跪下來求裴肇,語無倫次。
“裴肇,我錯了,我以後一定會乖乖的,你放過他,你讓那些人停下來好不好?”
“那你和祝銀山勾搭在一起時,柔柔求你停下來你停下來嗎?”
“姜挽寧,我真是小瞧你了,為了離開我,不惜招惹祝家人,你到底將我當成什麼!”
他紅著眼,一把將她狠狠甩開。
沒了束縛,姜挽寧發瘋的衝了過去。
“停下來,你們快停下來。”
行刑的劊子手朝著前方看了一眼,才停了下來。
半張人皮掛在大哥的身上,姜挽寧哇的一聲,吐了一地。
雙手顫抖的伸了出去,卻不知道該碰哪裡。
架子上的人暈死後又被潑醒,此時尚有幾分神志。
被綁著的手微微蜷縮,似想要拉住身前的人。
姜挽寧忍著哭,上前握住了他。
她看著他那張血肉模糊的臉,痛從心口蔓延到四肢百骸。
胸口處血流翻湧,可生生被壓了下去。
她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像是小時候那樣同哥哥撒嬌。
“大哥,你要挺住,我帶你看大夫,大夫一定能救你,到時候我們就離開京都,我們兄妹兩人去南城,你不是最想去南城嗎?”
“妹妹……”
身前的人含糊不清的叫出了這兩個字,姜挽寧忙點頭回應。
可下一刻,大哥的頭耷拉了下去。
姜挽寧小心翼翼去探他的鼻息,轉瞬哭聲響徹整個牢獄。
再然後那血怎麼都壓不住,猛地吐了出來,暈死了過去。
再醒來時,入眼的便是床邊的裴肇。
她猛地坐了起來,抬手朝著他就打了上去。
裴肇沒躲,任著她發洩。
直到姜挽寧臉色慘白,裴肇才緊緊握住了她打來的手。
“夠了,姜挽寧,胡鬧要有個限度,日後記得,在我這裡,你得夾著尾巴做人。”
他狠狠將她推開,姜挽寧身子撞到了牆上,一陣疼痛傳來卻絲毫也不在意。
手觸碰到了什麼東西,她猛地握住,朝著裴肇便刺了上去。
尖厲的匕首刺破了裴肇的肩膀,鮮血瞬間浸溼了他的衣衫。
裴肇冷著臉看著她,壓下那抹鑽心的疼,似笑非笑的道。
“怎麼,要殺我,來啊,往這兒捅。”
他突然將肩上的匕首拔出,瞬間鮮血噴到了姜挽寧的身上臉上。
姜挽寧還沒回過神,下一刻手被握住,匕首重新到了她手中,朝著裴肇的心口處狠狠刺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