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節前,天空灰濛濛,飄著細碎的雨;
容錦靠在車窗上,車子搖搖晃晃;
她昨天祭拜完去世好幾年的外公外婆。
一夜沒睡好,此刻被車子晃得,腦子昏昏沉沉。
索性直起身子看著窗外;
外面的行人也急色匆匆,確實有幾分,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的模樣;
三人一下車,又登上接他們的船;
容錦剛畢業半年多,在私人高端醫院做護士;
院長張槐看她勤快,問她願不願意跟他上門,給一位朋友做檢查,外出費一千元;
容錦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同行的還有另一名同事:張音;
張音看著窗外的湖面;轉頭問坐在旁邊的張槐:“院長,你的朋友住在哪裡啊,島上嗎?”
“不是,他住在一座莊園,那片地方很大,整個都是他買下的;”
張音興奮的問:“所以那一片只有他一個人住?”
“是,他喜歡安靜,怕吵鬧,但不是一個人,他有很多下人;”
聽到這裡,容錦突然忍不住笑了;覺得好玩和不可思議;
哪裡的落後土老闆,什麼年代了,還下人;
張音道:“院長,你朋友真有錢,你什麼時候能給我介紹幾位富二代認識;”
張槐很年輕,只有二十多歲,醫院是他的家族產業;身邊來往的都是一些青年才俊;
“好,有合適的給你介紹;”
大概十來分鐘船靠岸了,三人下了船,鬱鬱蔥蔥密林的岸邊,停著一輛汽車;
三人又上了車,車輛行駛在翠綠色樹叢下,最後停了下來;
一下車,容錦和張音都驚呆了;
這哪裡是別墅,這分明就是宮殿啊;
莊園在山林之中,後面是山,周邊環繞巨大的湖泊;
房子像是有些年代了,透著和城市不一樣的時間氣息;
管家帶著他們穿過花園,來到又高又大的建築物面前;
踏進去猶如進了宮殿;
院長的朋友還沒有回來;管家安排讓他們先用餐;
容錦和張音眼睛都不夠看,這裡真是又高又大,奢華氣派又古老;
上菜的傭人們,束著低馬尾,穿著連體直筒的套裙,包著臀部長度到小腿肚子,還配上黑色的絲襪,和黑色的鞋子;
既得體又利索;讓人賞心悅目;
長桌上鋪著潔白的桌布,精緻的盤子盛著美食佳餚;
容錦嚐了一口,美味溢出舌尖,比在食堂吃的雞精科技,好吃一萬倍;
她不禁脫口道:“這裡的菜真好吃;”
張院長微笑:“這都是莊園自己種的,純天然綠色有機,多吃點不虧;”
張音道:“院長,你這位朋友多大了;”
“跟我差不多;”
容錦覺得不可以思議,院長二十歲就繼承了家族醫院,這位朋友難道也是繼承家族;
張音大喜:“那他有未婚妻嗎?”
“沒有,他單身;”
張音:“院長,你答應我給我介紹富二代的;”
“我這不是帶你來了嗎?”
張音欣喜極了:“謝謝院長,下次我還來;”
她立刻用胳膊搗了搗容錦:“小錦,下次我們還一起;”
容錦邊吃邊點頭,這飯菜也太好吃了,而且來一次就給一千的補貼,簡直肥差;
容錦父母在她小學的時候就離異,又很快各自再婚生了孩子,壓根沒管過她,她最大的希望就是多掙點錢;
容錦對院長安排的肥差感激不盡:“嗯,嗯,謝謝院長;”
吃完飯菜,管家領著他們踏上精美的樓梯,來到二樓一處房間;
院長打開這裡的醫療箱,從裡面拿出醫療物品,吩咐容錦和張音配藥;
他則在另一邊單獨調配一種透明的液體;
容錦看著手上的藥品,瓶子裡只是白色的粉末,瓶身沒有貼藥物的名字,也沒有生產日期;
容錦:“院長,這沒有名字和生產日期?能用嗎?”
院長頭也不抬,連看都沒看了一眼:“無妨,這是我一位製藥朋友自己研製的,不對外售賣,你按照正常配備加入生理鹽水即可;”
張音便道:“小錦,你聽院長的就行了,快點配吧。我好期待等會見到院長的朋友;”
容錦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沒有再說什麼;
她知道院長身邊有很多朋友,他們都很厲害,在製藥,研發抗癌藥物,以及科研,各種領域都很有才能;
院長:“音兒,過來幫我調製這個儀器;”
張音和院長在調製儀器,容錦配完藥,院長招呼二人將東西放在旁邊的推車上,來到了另一個房間;
容錦很是鬱悶,這麼多房間,繞來繞去的;
房間裡內光線比較暗;也許是拉上窗簾的緣故,
瀰漫著一股說不清的味道,這味道和她剛配置的藥物有幾分相似;
容錦感到身後突然冷颼颼的,像獨自走夜路被東西盯上;
一陣冷風吹來,她全身發冷汗毛豎立;
條件反射回頭一看;
昏暗的光線下,身後不知道什麼時候,站著一位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男人;
黑袍上面用金線繡著暗紋;冷白的臉上,漆黑的眼珠子盯著容錦。
容錦想起看的恐怖電影,山村水井裡面的水怪,陰氣森森;
她被嚇得幾乎跌倒,連忙扶著旁邊的花架,卻不小心推倒放置在上面的花瓶;
花瓶掉在地上摔碎的同時,院長打開了主燈;
燈光照在容錦腳邊的碎片上;
“小錦你怎麼闖禍了;”張音急忙喊道;
“院長,我。。。我不是故意的;”
身後男人開口,帶著冬雪般的寒氣:“無妨,花瓶而已;”
他徑直從容錦身邊走過去:“照價賠償即可;”
院長鬆了口氣,容錦忐忑不安的幫他做完檢查後,等待著賠償;
張音陪著她去找等在一樓的管家;
她扶著樓梯扶手興奮不已:“小錦你看見了嗎,院長的朋友真的好帥,你給他扎針的時候,那血管那肌肉;”
容錦根本沒注意這些,她一心只想知道花瓶要賠多少錢;
管家聽完後:“不貴,那花瓶不值錢,只要兩百萬;”
二人:“啊?二百萬?”
張音:“不是叔叔,淘寶上裝飾花瓶最貴也就十幾萬,你這不是坑人?”
“小姐,我們這是古董,明白嗎?而且是最便宜的,您看這件小擺件,就要五百萬;”
容錦只得給父母打電話,想找他們借二百萬;
父親的電話很久才接通;
“爸,我想跟你借點錢,,,,”容錦剛開口就被他打斷;
“閨女,爸爸的錢都在你阿姨這裡,家裡妹妹學鋼琴留學都要錢,公司週轉也要錢,現在生意難做,你有工作了要懂事,不要給爸爸增加負擔;”
容錦不想聽直接掛了;隨後打了媽媽的電話;
“媽,能借點錢嗎?”
“錦錦,媽媽跟你劉叔叔是二婚,弟弟還小,花銷很大,媽媽手上也沒錢,等媽媽有錢了再給你;你不是有工作嗎?夠你花了;”
他們甚至都沒有問容錦,為什麼要借錢,借多少;容錦不想跟他們多說什麼,就當他們都死了;
她只能上樓去求院長,想讓他幫她先墊上賠償的費用;
用自己每個月的工資抵給院長;
張音不忍心,立刻將容錦父母再婚,從小跟著外婆生活,前幾年外婆去世後,她現在除了單位宿舍,幾乎無家可歸;這些情況都說了出來;
目的是想著她這麼可憐,院長朋友也不差這點錢,就算了吧;
院長聽到張音的話,也有些惻隱之心,正要說話;
“既然沒錢,就留下來打工還錢,正好這裡缺個下人;”
男人坐在黑色真皮沙發上打著吊瓶,修長的腿支在兩側,另隻手舒適的支著額頭;
寬鬆的袖口滑落在手肘處,墨色的眼眸掃過來;
懶懶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