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心中暗自讚歎，臉上卻保持著謙遜的笑容，
“方導真是厲害，這些改動都恰到好處。當然，還有一些細節可以再打磨一下。
比如這裡，我覺得想要展現石成良的變態，不需要過多的血腥場面，請男主來家裡吃頓飯就好了……”
聽到林寒補充的一條條建議，方導的臉色從笑容轉變為尷尬。
‘好傢伙我就是想跟你客氣一下，你還真有修改意見啊！知不知道我昨晚一整夜都沒睡，就是為了把劇本改到最好？’
方導本來以為，他已經把劇本修改得很完美了，卻沒想到林寒竟然還有建議。
心中雖有些無奈，但簡單聽了幾句以後，方導眼前一亮，發現林寒的意見還真挺不錯。
最終，只能拉著熊貓眼的編輯，商量繼續修改劇本。
編輯雖然一臉幽怨，但聽到林寒的建議後，也不得不承認其獨到之處，默默點頭表示贊同。兩人再次投入到劇本的打磨中。
就這樣，在劇本一路的修修改改中，電影的拍攝工作穩步向前推進。
林寒不時提出的建議，讓整個片場即頭疼又充滿期待。
方導也私底下找過林寒：
“少寒啊，你能不能一口氣把所有建議都提完，這一次次修改不僅費時費力，而且讓我這個導演很沒有面子啊！”
林寒也很無奈，他畢竟不是科班出身，提出的那些高級的電影技巧、劇情編排都是從前世多年觀影經驗中積累的。
屬於‘看到某個鏡頭，知道怎麼改更好’。但想要提前系統性地闡述，還真有點力不從心。
林寒只能解釋道：
“方導，靈感這東西，真是一瞬間的火花。我也只能邊拍邊想，盡力而為。”
方導這幾天整宿整宿的改劇本，氣的牙癢癢。
可他也看得出來，林寒確實沒有藏拙，因為林寒每次提的意見都很模糊，需要他和編輯一起細化。
方導覺得，這林寒恐怕真的是一個導演方面的天才，起了愛才之心。
於是便開始帶著林寒，一邊拍攝、一邊教導他一些導演知識，希望能讓他更快地理解電影拍攝和製作的技巧。
以至於林寒也是每天忙的腳不沾地。
林寒甚至都有些懷疑，方導這個白胖子是不是在利用教導自己為藉口，故意報復自己。
不過看在確實能學到不少知識的份上，林寒也不得不忍了。
另外還有一件事值得一提，那就是顧子堯這個主演，雖然已經在醫院恢復過來，但狀態依舊很不穩定，最終主動退出了這部影片。
顧子堯退出後，李製片又重新找了一個新演員頂替，雖然名氣不大，但演技紮實，很快融入角色。
………………
就這樣，一晃半個的月時間過去。
這天上午，「天樂傳媒」總部，藝人經紀總監辦公室。
吳春雪看著病癒出院，坐在自己的顧子堯，語氣冰冷的問道：
“所以說，你是真的被林少寒嚇暈了？不是自己有什麼隱疾？”
顧子堯聽到‘林少寒’三個字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地一顫，但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他的語氣有些委屈：“我身體怎麼樣，吳姐姐你還不清楚嗎？生龍活虎一點問題都沒……”
他話說到一半，吳春雪便狠狠瞪了他一眼，讓他把後半句話給嚥了回去。
吳春雪冷哼一聲，目光銳利：
“顧子堯，你是一個流量明星，要懂得潔身自好。我跟你清清白白，什麼都沒發生過。明白嗎？”
顧子堯聞言低頭不語，心中五味雜陳。
以前的他其實很厭惡伺候吳春雪這個老太婆，但為了資源和前途，只能忍氣吞聲。
如今吳春雪的話，潛臺詞就是要跟他撇清關係，但也就代表著，自己今後恐怕是再也沒辦法從對方身上得到資源了。
也不知道算是解脫還是失落。
吳春雪沒有理會顧子堯的神態變化，繼續道：“說說吧，當時究竟是發生了什麼？”
顧子堯深吸一口氣，緩緩道：“那天拍攝現場，本來一開始還好好的，我按照事先排練好的動作……
後來不知道怎麼搞的，我很快就帶入了戲中人物的情緒，完全沉浸在了劇情當中。
就好像進入了幻覺世界，分不清什麼是現實、什麼是演戲……”
顧子堯將當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吳春雪聽著聽著，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等到顧子堯講完，吳春雪語氣冰冷的說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顧子堯聞言鬆了一口氣，正準備離開，卻聽吳春雪補充道：
“你在醫院的這段時間，公司把你所有的商業活動、通告給推掉了。出去後不用去找你的經紀人，直接去藝人培訓部報到就行。”
“公司已經對外宣佈了，你演技青澀，為了不影響作品質量，會去專業院校進修表演，暫停演藝活動。”
顧子堯聞言，通體發寒如墜冰窟。
他本以為吳春雪斷掉跟自己的關係，頂多就是讓自己回到起點，卻沒想到這女人竟然會如此絕情。
這番話的意思，簡單來說就是要將他雪藏！
他想要發火、想要回頭質問，甚至是‘自爆’跟吳春雪同歸於盡。
可他不敢，這女人在他心中就是權威，他反抗不了。
顧子堯心中千言萬語，卻最終只凝聚成一句：“感謝吳總一直以來的照顧。”
說完，便低著腦袋離開了。
隨著辦公室大門緩緩併攏，吳春雪收回視線，神情當中沒有絲毫留戀或者不捨。
一個玩具而已，玩膩了換個新的有什麼不妥嗎？
現在她真正應該操心的，是林寒。顧子堯的話讓她非常在意：
“陷入幻境……難道林少寒覺醒了？
所以說，他之所以對外守口如瓶，是打算親自報仇？簡直可笑……”
剛剛覺醒的異能者，不過是一階的雛鳥。
就算能力比較詭異，能不能殺死普通人都不一定，短時間內不會對她造成威脅。
不過相應的，現在吳春雪再想動手對付林寒，也會很麻煩。
一個事業墜入低谷的明星‘自殺’，跟一個正處於熱議風口的明星‘自殺’，所引起的關注度和影響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當務之急，是先得把林少寒的名氣給打壓下來，讓他的名字徹底在公眾視野中消失。
想到這裡，她當即給《都市變態殺人狂》的製片人李天華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