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程妍滿心糾結的時候，“咚”的一聲巨響，房門被猛地推開。
“嫡小姐，家主有請。”一位身形略顯佝僂的年長男人，出現在門口，聲音低沉而恭敬。
程妍微微一怔，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不過還是很快鎮定下來，順從地起身，跟在男人身後，朝著堂廳走去。
一路上，她的腦海裡不斷思索著那老頭會因為什麼突然召見，腳步不自覺地放慢了幾分，心中隱隱有了一絲不安。
堂廳內，氣氛劍拔弩張。
“跪下！”程國棟怒目圓睜，一聲暴喝，聲如洪鐘，在堂廳內迴盪。
“撲通”一聲，程妍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嚇得腿一軟，直接跪倒在地。
她心裡那叫一個納悶，臉上寫滿了大寫的懵，眼睛瞪得像銅鈴，直勾勾地看著端坐在主座上，滿臉怒容的程國棟。
程國棟見程妍跪得這麼麻溜，心裡認定她這是做賊心虛，當下更是火冒三丈：“我養你那麼大，結果呢？我是萬萬沒想到，你如今變得如此不知廉恥！你和那個尉遲離，到底什麼時候勾搭上的？！他明知道你馬上要進宮選秀，居然還大言不慚地跑來跟我說，想要娶你！你可知道，這事兒要是被外人知道了，程家得被編排成什麼樣？我這老臉往哪兒擱！”
門外，程香失魂落魄地倚靠著門扉，屋內的每一句話都像重錘，直直砸在她心上。
她的眼神逐漸空洞，抬手胡亂抹了抹眼角的淚，轉身踉蹌著跑遠。
門內，程妍如遭雷擊，呆立當場，震驚得說不出話。
求娶？！
他竟然想娶自己？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喜歡自己？？
他不是男主？
程妍腦袋裡一團亂麻，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急切地開口解釋：“我和他真的沒有任何私情，我……我絕對沒有和他勾搭。我不想嫁給他，我心甘情願進宮！”
程國棟顯然沒料到程妍會這樣表態，微微一怔，隨即清了清嗓子，神色嚴肅道：“身上傷的重不重？你最好能通過選秀！若能為陛下充盈後宮，那可是我程家莫大的榮幸！若被刷下來，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
程妍在心底默默翻了個白眼，暗自腹誹：女兒出車禍也不聞不問的，後宮選妃倒是關心起來了，真是個徹頭徹尾的勢利鬼 。
程香哭得力竭，癱倒在曹氏門外，哭聲劃破寂靜。
曹氏聽聞聲響，猛地推開門，瞧見自家閨女狼狽模樣，眼神瞬間銳利如刀。
“母親，嗚嗚……為什麼，為什麼她要搶走我的一切！為什麼！”程香趴在曹氏懷裡，哭得幾近窒息，聲音都帶著破碎的絕望。
曹氏瞬間明白過來，眼中閃過一抹陰鷙的精明：“香兒，我早跟你說過，別對她心慈手軟，她心裡可一直記恨著我，認定我是你爹的外室，怎麼可能對你好？行了，先進屋，在這外面丟人現眼像什麼話！”
程香艱難站起身，滿臉淚痕，衝著曹氏嘶吼：“憑什麼她一出生就是嫡長女，我卻只能做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女？！我比她年長，卻喊了她十四年姐姐！外面的人都知道，你不是外室是什麼？！”
曹氏被這一吼，身形猛地一震，後退一步，下一秒，她雙眼圓睜，目露兇光，惡狠狠地罵道：“你給我聽好了！你是我的女兒，就得有當人上人的命！你對那尉遲離有點心思我不管，但你甘願放棄後宮高位，去當個將軍夫人？進宮才是咱們翻身的好機會，懂不懂！”
曹氏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拖住程香哭紅腫的臉：“香兒，母親會幫你，只要你乖乖聽話。”
程香委屈巴巴地看著曹氏，帶著哭腔說：“可是整個大禹都在傳，新皇肥頭大耳、面目醜陋還心狠手辣，你真要女兒往火坑裡跳嗎？”
曹氏冷笑一聲，手順著程香的腦袋滑下，卻暗暗用力揪了下她的頭髮：“那些不過是傳言罷了。三年前，陛下還沒掌權，只是個沒人在意的皇子，天下人都傳他不學無術、性格孤僻，可最後登上皇位的又不是那備受追捧的太子。再說了，陛下輕易不露面，你爹也說，他從五歲就遮著臉，如今上朝也是珠紗遮體。這天下，有幾人見過他真面目？孩子，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懂不懂？別被那些傳言騙了，機會就在眼前，不要走了錯路！”
程香點了點頭踉蹌地隨她進了屋。
程妍回到房內，一把扯下面紗，看著右臉那道觸目驚心、跟張血盆大口似的口子，眉頭瞬間擰成了麻花。
“完了完了，這可咋整啊！選秀眼瞅著就到跟前了，還有啥辦法能在三天之內讓這張臉恢復得白白淨淨啊？要是選秀過不了，原主那眼裡只有利益的爹，還不得把我生吞活剝咯！”
就在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時，腦海裡突然響起一個賤兮兮的聲音：“咳咳，宿主。”
程妍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扯著嗓子喊道：“系統，你可算來了！快救救我，我臉上這傷可咋辦啊？”
系統那欠揍的聲音慢悠悠地傳來：“辦法嘛，我當然有。不過，咱可得講究個等價交換。”
程妍一聽，瞬間就炸毛了：“啥？你把我弄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現在跟我談等價交換？你有沒有點良心啊？”
系統卻跟沒事人似的，輕飄飄地回了句：“那好吧，拜拜咯。”
程妍一聽這話，差點沒氣得背過氣去，牙齒咬得咯咯響，雙手緊緊握拳，指關節都泛白了。
可沒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等等等等！”她只能一邊在心裡瘋狂吐槽，一邊滿臉不情願地叫住系統，“到底啥代價，你說吧。”
系統這才得意洋洋地開口：“其實也沒啥大不了的，我幫你把臉上的傷消除。等你成功通關到下一世，就會把前一世的事兒都忘得一乾二淨。”
程妍略加思索過後…
“可以！虛擬世界的記憶要的幹嘛，有什麼比通關回家更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