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家,林悅就看向謝謹言,皺著眉頭嫌棄道:“你這鬍子看著真彆扭,用這剃鬚刀刮刮,能精神不少。”
謝謹言沒有接過剃鬚刀,而是朝林悅伸手:“煩勞取鉸刀來,吾自當梳理一番” 拿到剪子後,他熟練地對鬍鬚進行修剪,很快讓鬍子看起來更加整齊有型。
林悅在一旁觀察,仍是覺得不滿意說:“這樣還是不好看,乾脆全刮掉才清爽。”
謝謹言一聽,臉上閃過一絲驚慌,連忙擺手拒絕:“使不得,使不得!身體髮膚,受之父母,這鬍鬚乃是父母所予,我怎可輕易剃去?” 他神色堅定,眼神中滿是抗拒。
林悅有些哭笑不得,耐心解釋道:“在現代,這很正常的,大家都講究整潔乾淨”可無論她怎麼說,謝謹言依舊不為所動。眼神中滿是堅決與執拗,彷彿只要輕輕一動,便是對祖宗的大不敬。
見謝謹言如此堅持,林悅靈機一動,柔聲道:“你是滿腹經綸的學士,這刮掉鬍鬚啊,更能顯出你面容的清朗俊逸,凸顯你獨特的儒雅氣質,走在現代的人群裡,就像那璀璨之星。而且,乾乾淨淨的形象,在現在的社交場合也更受歡迎,能讓你更好地瞭解這個新的世界。”
接著,林悅又從健康角度勸道:“你看,鬍鬚裡容易藏汙納垢,滋生細菌,對身體可不好。刮掉鬍鬚,也能讓你更健康些。”
謝謹言聽後,面露難色,雖然他對這鬍鬚本身並沒有特別深厚的情感,可自幼接受的觀念已根深蒂固。他在心裡默默想著於是,他向林悅拱手作揖,態度誠懇地說道:“承蒙林姑娘的關懷備至,在下亦深知此乃好意。然在吾鄉,自幼便聞“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怎可隨意剃除,實乃不孝之行徑,謝某斷不敢為之。祖宗教誨。還望林姑娘體諒,莫要再勸,感激不盡。”林悅見謝謹言 言辭懇切,態度堅決,也便放棄了勸他刮鬍子的念頭。
到了飯點,考慮到謝謹言來自古代,口味可能清淡,她便在外賣平臺點了幾樣不辣的家常菜。很快,外賣送達,鮮嫩的白灼蝦、清甜的上湯娃娃菜、鮮香的香菇滑雞,還有軟糯的梅乾菜扣肉依次擺上桌面 。
吃飯時,因時代不同,兩人在語言上有些差異,交流雖偶有小阻礙,但通過手勢和表情,也能大致理解對方意思。謝謹言看著林悅吃得津津有味,腮幫微微鼓起的樣子,覺得可愛極了,像活潑靈動的松鼠。
溫馨的用餐時光裡,謝謹言心中對林悅的留戀逐漸加深。然而,他深知古代有自己的家人和牽掛,這份眷戀雖讓他不捨,但終究還是要回到那個熟悉的地方,他暗自想著,是時候再次藉助指環的力量踏上歸程 。
用完餐,謝謹言看向林悅,語氣誠懇:“林姑娘,今日蒙爾盛情款待,在下感激不已。如今時辰也不早了,我亦當嘗試踏上歸程 。”林悅微微頷首,回道:“客氣了,希望你能順利。”
謝謹言走進衛生間,擰開水龍頭,撩起水不斷灑在戒指上,滿心期盼著能像之前一樣穿越時空。可等了許久,戒指沒有絲毫動靜。他又反覆操作,眼神中滿是慌亂與不解 ,心中暗暗焦急:“怪哉!此戒何故驟失其效?”
謝謹言與林悅反覆嘗試,那戒指卻始終如頑石般毫無動靜。林悅看著滿臉焦急的謝謹言,輕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別試啦,試這麼久都沒用。你看之前你穿越是一大早,說不定得特定時間才行。今天先在我這兒住一晚,明早起來再試試看,說不定就成了呢。”
謝謹言雖滿心憂慮,但也知此刻別無他法,只得微微點頭,作揖道:“既如此,便聽林姑娘的,叨擾之處,還望海涵。” 說罷,心中暗自祈禱明日戒指能恢復功效,讓自己順利踏上歸鄉之路 。雖說是滿心思慮歸期,但也暗自慶幸,今日走不了,便能與林悅再多相處一晚。
林悅招呼謝謹言過來,示意他一起看電視。於是,一個坐在凳子上,一個窩在沙發裡,電視屏幕亮起,五彩斑斕的畫面不斷變幻。
謝謹言雖不是初次見到這神奇物件,但依舊覺得新奇。那些生動的人物、多樣的場景,與他所熟知的世界大相徑庭,不禁看得入神。他時而微微前傾,目不轉睛,時而發出幾聲驚歎,對這現代之物的奇妙嘖嘖稱奇。
隨著劇情推進,男女主角開始頻繁互動,那些親暱的言語和肢體接觸,讓謝謹言漸漸皺起了眉頭,眼中滿是困惑。他忍不住小聲嘀咕:“這男女之間,怎可如此隨意交談、靠近,全然不顧禮儀規矩。”
正說著,電視裡突然播到男女主角激情擁吻的畫面。謝謹言瞬間瞪大了眼睛,“嚯”地站起身來,雙手用力一甩,大聲說道:“這成何體統!光天化日之下,男女竟如此親暱,實在有傷風化,有悖倫常!”他滿臉漲得通紅,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冒犯,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目光中滿是震驚與不解 ,不停地搖頭,彷彿要把眼前這“不堪入目”的畫面從腦海中搖出去。
這時,林悅先是被謝謹言的反應嚇了一跳,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謝公子,這只是電視劇,演出來給人看的,不是真的啦,現代的戀愛可不講究那些老規矩。”
林悅瞅著謝謹言那副震驚的模樣,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抬手就把電視關了,說道:“行了行了,這就是電視劇,拍來給大家消遣解悶的,你可別太當真。時間不早了,趕緊休息吧。”說完,她轉身走進臥室,在櫃子裡翻找一番,拿出那套乾淨舒適的被褥,又順手拿了個抱枕,丟在沙發上,“你今晚就睡這兒,有什麼需要就喊我。”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落在沙發上。謝謹言悠悠轉醒,一想到穿越的事兒,瞬間睡意全無。他迅速起身,雖不及往日那般從容地整理衣冠,但也不忘先套上鞋子,抬手匆匆捋了捋略顯凌亂的頭髮,便疾步衝向衛生間。
他的呼吸急促又沉重,顫抖的雙手迫不及待地擰開水龍頭。水花四濺,打溼了他的袖口,他卻渾然不覺,雙眼直勾勾地緊盯著戒指,不放過任何細微變化。一秒、兩秒……戒指依舊毫無動靜,謝謹言的肩膀瞬間垮了下來,滿心的期待徹底落空,眼神中滿是失落與無助。
就在這時,林悅打著哈欠走進衛生間,瞧見謝謹言失魂落魄的模樣,先是一愣,隨即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安慰道:“彆氣餒,這戒指肯定有它的規律,咱們一起找找原因。說不定再想想辦法,就能找到穿越回去的竅門了。” 聽到這話,謝謹言緩緩抬起頭,眼中重新燃起希望,輕輕點了頭眼中的落寞稍減,臉上略帶紅暈的擠出一絲笑意對林悅 說道:“額…..林姑娘,承蒙你寬慰在下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