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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下了山,再走1里路就能到蕭家院子。這一路上當然不可避免地遇到了其他村民。以及村民們八卦好奇的眼神,蕭野也懶得管他們,自家買的人還不能背了?

他面不改色地推開木門,蕭母正在準備飯菜,聽到開門聲,出來一看,自己高大魁梧的兒子立在門口,背上還揹著個人。

那人探出個小腦袋來,見到蕭嬸,她眼睛一彎,笑得明媚又燦爛。

蕭嬸心一跳,有點養眼是怎麼回事,不過很快又注意到了她腿上的傷,慌忙問:“小晚這是怎麼了?”

蕭野神色淡淡的:“她在山上摔了一跤。”

蕭母面色焦急:“摔倒了?受傷了沒?”

蕭野說:“腿受了點傷,不重。”

“對,不重不重!”南晚鸚鵡學舌般唸了幾句,還樂呵呵的。

蕭母趕忙說道:“那你快把她放下來,我去拿藥。”說完就往房間走去。

蕭野稍稍鬆了些手,打算把背上的女孩放下。

然而,南晚卻死死地摟住他的脖子,就像是長在他背上似的:“南晚,自己重不知道是嗎?趕緊滾下來!”為避免自己被勒死,蕭野只能又抱好南晚的膝蓋彎。

她瘋狂搖頭:“不,你把花先放下,我怕你丟了去。”

蕭野又好氣又好笑,咬牙切齒道:“花重要還是我脖子重要?難不成你想把我勒成歪脖子樹?”

可南晚就像沒聽見似的,摟得更緊了。蕭野無奈,只好空出一隻手,接過她手裡的花,放在桌子上,這時候南晚才肯慢慢鬆開手,從他背上滑下來。

蕭野揉著被勒得生疼的脖子,沒好氣地說:“你給我好好坐著,哪兒也別去,我出去有點事兒。”

南晚抱著花,眼睛亮晶晶的,自顧自地擺弄起來。

蕭野這才轉身出了門,徑直朝著白家走去。白家那嬸子最愛八卦,村裡的人都叫她白八卦。到了白家,蕭野抬手用力敲門。

門 “吱呀” 一聲開了,一個瘦瘦小小的熊孩子出現在門口,頭髮亂蓬蓬的,像個雞窩,臉上還沾著一塊泥巴,衣服也是髒兮兮的,一看就沒少調皮搗蛋。

蕭野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瞪著他,那眼神彷彿能吃人:“聽說你帶我家南晚出去玩了,她人去哪兒了?”

小男孩一見是蕭野嚇得一哆嗦,慫慫地縮了下脖子說:“野叔……那啥她回家了,還沒有到嗎?”

蕭野冷笑一聲:“是,還沒到。你現在跟我去找她。”

小男孩一聽,拼命地往後縮,死活不肯去。蕭野哪肯罷休,一把拎住他的領子,像拎小雞似的把他往外扯。小男孩頓時殺豬般地叫起來。

白八卦聽到孩子的叫喊聲,拿著鍋鏟就衝了出來,對著蕭野喊道:“你欺負我家孩子幹嘛?”

蕭野眼睛一瞪:“他把我家南晚拐走了,現在人都不見了,她可是我花 250 塊錢買來的,怎麼,丟了你賠我錢呀?”

白八卦一聽錢,臉色瞬間變了,轉身衝過去,“啪” 地拍了一下小男孩的屁股,罵道:“天殺的呀,你把你南晚姐姐帶哪去了?趕緊交出來!”

小男孩 “哇” 的一聲哭了出來:“我也是跟她逗著玩兒,讓她在山上捉迷藏,可我怎麼叫她都不出來,所以我只好先下山了,去找虎子玩,我想她自己會回家的。”

蕭野聽了小男孩的話,眉頭擰成了個死疙瘩,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把小男孩疼得直咧嘴,“嘶嘶” 倒吸涼氣。

“你倒好,自己跑回來玩,把她一個人扔山上,出了事怎麼辦?跟我走!” 說罷,拽著白狗蛋就往自家走。

狗蛋一路上哭哭啼啼,嚇得以為蕭野要把他扔山裡喂狼,不停地求饒:“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饒了我吧。” 可蕭野就像沒聽見一樣。

白八卦也在後面氣喘吁吁地追著,一邊跑一邊喊:“哎呀,蕭野,你就饒了這孩子吧,他下次不敢了。” 那模樣,活像一隻撲騰著翅膀的老母雞,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村裡的人聽到動靜,紛紛探出頭來看熱鬧。有人倚在門口,嗑著瓜子,臉上滿是好奇;有人直接跟在後面,想要一探究竟。一路上,指指點點的聲音此起彼伏,“這是咋回事啊?”

“好像是狗蛋把蕭野家的南晚丟山上了。”

“那這小孩該揍!山上多危險啊。”

到了蕭家院子,蕭野 “砰” 地一聲推開院門,把小男孩拎了進去。此時,蕭母拿著藥,剛給南晚的傷口塗抹完。南晚正坐在院子裡,手裡還捧著果子吃得津津有味。聽到動靜,她抬起頭,看到蕭野和小男孩,眼睛瞬間亮了起來,興奮地喊道:“呀,狗蛋捉迷藏是我贏啦!”

蕭野聽了,嘴角抽了抽,滿臉嫌棄:“贏什麼贏,差點把自己弄丟了還不知道。”

蕭母看著這陣仗,放下手中的藥,疑惑地看向蕭野。蕭野簡單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蕭母聽後,心疼地拉過南晚的手,輕輕拍了拍,然後看向站的小男孩哭得稀里嘩啦的,一下子也說不出重話,只好說道:“孩子啊,以後可不能這麼淘氣了,你不知道我們有多擔心。”

小男孩被蕭野一推,一個踉蹌跪在了南晚面前,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抽抽搭搭地說:“南晚姐姐,我錯了,我不該把你一個人扔在山上,你原諒我吧。” 南晚看看他,又看看蕭野,有些不知所措,手裡的果子也停在了嘴邊。

蕭野雙手抱胸,站在一旁,冷冷地說:“光嘴上說可不行,得有點實際行動。你打算怎麼補償南晚?”

小男孩一聽,慌了神,連忙從兜裡掏出一把彈弓,遞到南晚面前:“姐姐,這個給你,這是我最喜歡的彈弓,你別生我的氣了。”

南晚看著彈弓,眼睛裡閃過一絲好奇,伸手接了過來。她擺弄了幾下,突然笑了起來:“這個好玩,我不生氣啦。” 蕭野真是氣消了,一個破彈弓?沒出息。

白八卦也氣喘吁吁地追了過來,看到這場景,鬆了一口氣,然後又對著小男孩一頓數落:“你這孩子,太不讓人省心了,以後再敢這麼調皮,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小男孩低著頭,雙手揪著衣角,不敢吭聲。

蕭母看著小男孩可憐的樣子,心軟了,對蕭野說:“野啊,孩子都知道錯了,就別為難他了。”

蕭野聽了母親的話,看著小男孩可憐兮兮的樣子,也不好再為難他,擺擺手說:“行了,這次就放過你,要是再有下次,可沒這麼便宜。”

小男孩如獲大赦,連忙爬起來,一溜煙跑了。白八卦也尷尬地笑了笑,跟蕭野和南晚道了歉,匆匆離開了。

院子裡又恢復了平靜,蕭母拉過南晚,唸叨著讓她下次小心。南晚拿著彈弓,在院子裡蹦蹦跳跳地玩著,突然轉過頭對著蕭野綻開一個笑容:“謝謝你,蕭野哥哥,你真好!”看著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卻不自覺地露出了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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