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交代男模賴安去點歌臺,點了一首悲情的BGM。
她拿著麥克風,開始給富婆們講述原女主的故事。
“那年我五歲,父親拋妻棄子遠走他鄉,母親帶我住進了繼父家!我看見母親被繼父打得滿臉是血,我跑過去揪住繼父的褲腿,卻被他一腳踹開。”
秦玥擠出兩滴清淚,繼續說:
“這個世界最愛我的人,被一個陌生人打得跪地求饒!她為了給我一個遮風避雨的家,強忍著痛苦將我護在懷裡,你們知道她當時的感受嗎?”
“我知道,因為長大後的我,也被人霸凌!”
秦玥擼起袖子,將煙疤露出來給富婆們看。
“也許你們會嘲笑我不要臉,沒有自尊心!可是你們想沒想過,是什麼把我逼到這種境地?”
“嗚—”最頂男模小九捂著口鼻,濡溼了眼眶。
富婆們也淚眼朦朧,同情起她的遭遇。
秦玥放下袖子,揚起不服輸的微笑。
“我想為了媽媽拼命一次,我希望能帶她一起逃離煉獄!”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只要富婆們敢去查,她們就會發現,原女主的悲慘身世,會超出她們的預期。
男模小九哽咽道:“她怎麼比我還慘?”
秦玥沉默不語。
夜場經典語錄:生病的媽,賭博的爸,上學的弟和破碎的她。
這些一聽就假的要命!
但凡追問一點細節,他們就編不下去了。
因為真正貧窮過的人,不可能在高消費場所遊刃有餘。
真要撕破遮羞布,那就是虛榮的心,還有超前消費的債。
蕭玉擦掉眼角的淚珠。
“秦玥,來,讓我看看你小臂上的傷。”
她慢步走過去,伸出雙臂給她檢查。
“這是誰弄的?”
“一位富家千金。”
蕭玉眼眸生火,“還有沒有王法?你們還是學生,應該以學習為主,怎麼還欺負起同學來了?”
秦玥垂低眸子,可憐兮兮。
“我是一隻螻蟻,沒人為我撐腰!”
不會打撲克的阿姨,氣得抱起雙臂。
“我就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學生!秦玥,你別怕!蕭姐不認你這個乾女兒,我認了!”
蕭玉立馬接茬,“張青曼,有你什麼事,秦玥是來認我當乾媽的!”
張青曼氣急敗壞。
“蕭姐,不是我說,你兒子做為學生會主席,就眼睜睜看著同學被霸凌啊?”
“一個學校幾千人!我兒子不用學習啊?”
“那你兒子,就別當學生會主席了唄!”
“你!”
蕭玉顯然罵不過牙尖嘴利的張青曼。
不過這張青曼居然敢硬剛蕭玉,恐怕來頭不小。
“乾媽們,你們都人美心善,千萬不要吵架!我希望你們都能幸福快樂!”
秦玥是這群人裡最弱的,她必須學會看眼色行事。
沒有實力無所謂,當好富婆之間的調節劑,也能贏得一席之地。
秦玥去點歌臺,點了首《如期盛開》。
“可是媽媽,人生是曠野啊!”
“以夢為馬,帶我逃離這偏狹!”
她不擅長唱歌,但她可以借歌詞喚醒富婆的母性。
“好可憐的孩子!”
“她就像一棵堅韌的野草!”
“有勇氣闖進這裡,她就非同一般!”
聽見富婆們的同情發言,秦玥想吹瓶表示感謝。
可她在茶几上掃了一圈,全是昂貴的洋酒。
這要是吹一瓶,她直接人沒了!
秦玥放下麥克風,抱起融化的冰桶,哐哐往嘴裡咽。
富婆們全都看懵了。
男模賴安移步到小九身邊,跟他竊竊私語。
“臥槽,她要是個男的,業績肯定比你好!”
頂級男模小九扯了下唇角。
“賴安,這話你就說錯了,她要是男的,根本不需要在男模場掙錢好嗎?”
“怎麼說?”
“她見蕭姐第一面就下跪認了乾媽,我男模培訓手冊都翻卷邊了,才換來蕭姐一句小寶貝。”
賴安摩挲下巴思考幾秒。
“要不你改變下戰術….叫聲媽?”
小九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你行你上!”
秦玥喝完大半桶冰水,捂著胸口乾幹作嘔。
“乾媽們,我喝不了酒,只能以水代酒來表達誠意!”
蕭玉上前一步,幫她拍背緩解。
“孩子,你怎麼盡做些傻事?”
秦玥撲進蕭玉懷裡嗷嗷大哭。
“乾媽,我怕你們嫌棄我!我也希望自己能像季淮澈一樣優秀!可我生在泥潭,我不想爛在淤泥裡!”
蕭玉摸了下她的頭,“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是…是季淮澈拜託我,來勸你迴歸家庭!我想我的身世,能體現家和萬事興的重要性!所以我就自告奮勇來找你了!”
秦玥一番話,讓蕭玉深有感觸。
如果家庭不和睦,最受傷的確實是孩子。
“秦玥,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能和乾媽相識,是我祖墳冒青煙的福氣!”
她話音落下,張青曼起身走了過來。
“秦玥,你只認了一個乾媽?”
張青曼留著八字劉海,保養得當的臉精緻小巧,飽滿的膠原蛋白一看就花了不少錢。
秦玥知道她伶牙俐齒,小心翼翼喊了句:
“乾媽?”
張青曼露出柔和笑意。
“我也不怕告訴你,我離婚三年,唯一的女兒因為遇人不淑,飆車死在雨夜,如果你願意叫我一聲媽,我會比蕭姐更疼你。”
秦玥錯愕凝她,原來富婆也有痛苦。
“媽?”
“來,給我抱抱你。”
張青曼敞開雙臂,秦玥緊緊擁住她。
“對不起,媽,是我分不清大小王。”
“沒關係,你這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氣勢,倒是挺像我。”
秦玥突然想起,前世的養父養母。
養父把她當利劍培養,眼裡容不得一粒沙。
只要她做事沒達到養父的預期,就會被關水牢,凍到嘴唇發紫,泡到皮膚髮皺。
而養母每次都會為她求情,然後端著碗,捏著勺喂她吃東西。
“阿玥,他不是你父親,是他殺了你父母!”
“阿玥,你一定要學會獨立思考!不要相信你養父!”
秦玥十五歲才知道,她是緬北受害者的孩子,養母也是受害者的家屬。
而養父想親手培養一條忠誠的狗,所以留下她的命。
嗷嗷待哺的她,需要有人照料,她養母才得以苟活。
直到秦玥成年,養母失去價值,養父將人老珠黃的她拋屍河中。
秦玥懷恨在心,終於在二十一歲這年找到機會,向仇家洩露養父的罪證。
她已經墜入深淵,不如就為養父頂罪。
因為她養父馨竹難書,槍斃的懲罰根本不夠,他要在外逃亡,像流浪狗一樣躲躲藏藏,最後再被仇家大卸八塊。
“秦玥,你在想什麼?”
張青曼的聲線,將她拉回現實。
“第一次有人會主動擁抱我!我有點…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