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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也不知道爺爺給我留下這種藥做什麼,畢竟我至今仍是童子身,根本用不上那玩意。

氣氛有些尷尬,我連忙轉移了話題:

“你剛才說讓我幫你救你媽媽,伯母也中了我這種寒毒?”

“不是你這種情況,我媽每天白天都是好端端的,可一到了晚上就會起床對著鏡子梳頭,還一邊梳頭一邊對著鏡子唱歌。”

“是有點怪,聽起來像是鬼上身,你們沒試過搬走鏡子嗎?”

田法醫嘆息一聲:

“哎,試過了,我們搬走鏡子的那天晚上,她一個勁的在家裡轉悠,最後竟然找了塊玻璃門一頭撞了上去,我們拉也拉不住。從那之後我們再也不敢打鏡子的主意了。”

“那你們沒有找其他人來看過嗎?”

“找了,什麼道士和尚的都找了,但我媽的病情絲毫沒有好轉,甚至有個老道士還被我媽咬掉了一隻耳朵。”

聽到這裡,我的心裡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聽上去就是很普通的鬼上身,不至於這麼難搞吧……

可能是我遲遲沒有接話的緣故,田法醫竟然直接開出了價碼想要利誘我:

“十萬車馬費。”

“啊?”

“只要你能讓我媽恢復正常,十萬車馬費雙手奉上。”

雖然條件很誘人,而且我也確實想找只鬼練練手,驗證自己所學的東西。

但我還是有個疑慮,我現在已經成了極陰命格,雖然還不知道手札裡寫的招災引煞會以什麼方式到來。

我正權衡著利弊,田法醫又給出了一個我無法拒絕的理由。

“如果你答應出手,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警局。”

我微微一愣:

“你只是一個法醫,有這麼大的權力?”

“放心,肯定沒問題。”

能出去還說什麼,不就是鬼上身嗎?

其實一般的小鬼並不可怕,不是每個鬼都配稱之為煞鬼。

我只是稍作考慮就答應了她,接下來的事情就很順利了。

田法醫親自給我辦理了保釋手續。

讓我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能把那些從我家裡搜走的瓶瓶罐罐帶出來,也包括那把雷擊木劍。

面對我的疑問,她給出的解釋是:

“這些和案件無關的東西,你自然可以帶回去,不過那把狼牙棒不行,太刑了。”

“那金條呢?我可是主動交代了那是我爺爺的遺物。”

“鉅額財產來源不明,暫時扣押,這個我幫不了你,不過你別擔心,我可以讓我爺爺幫忙。”

這下我算是徹底上了她的賊船。

將東西裝進她的車尾箱後,我就坐到了副駕駛座上。

然而我也是事後才知道,原來田法醫當時是在忽悠我,這件案子因為太過邪乎,已經準備結案將案卷封存了。

田法醫開出的第二個條件不過是順水人情,即便我不幫她,要不了兩天也會被釋放。

但這些都是後話了,一路上我又向田法醫詢問了一些細節,這才得知她媽媽的這個症狀也就最近兩個月出現的。

“伯母除了照鏡子唱歌之外,還有沒有其它異樣,比如說自殘?”

“那倒沒有,不過……我媽看上去越來越憔悴了,頭髮全白了。”

這種情況顯然是被邪祟吸取了陽壽,摸清大概情況後我便沒再多言。

車很快開進了一處高檔小區,七拐八拐的最終停在了一處別墅門口。

我們一進別墅,迎面就遇上了兩個年輕人。

他們用審視的目光在我身上來回掃視,末了其中一人鄙夷的嘁了一聲:

“嘁,小白臉。”

他說著又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老姐不錯嘛,鐵樹開花了。”

聽著他的嘲諷,我當即轉身欲走。

我是來幫忙的,雖然算是利益互換,但他們好歹也算是有求於我。

不斟茶倒水也就罷了,居然一進門就開口奚落。

雖然我知道這裡面存在著誤會,但誤會歸誤會,面子還是不能落下。

田法醫一把拽住了我,她先是連連向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混蛋弟弟吃錯藥了,你別和他一般見識。”

她說完就轉頭朝弟弟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然後向他介紹:

“這是我請來給媽媽驅邪的高人,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跟爺爺說去。”

她的弟弟明顯不服氣,

“老姐,你讀書讀傻了吧?哪有這樣的高人,你瞧瞧他這身行頭,不就是個鄉巴佬嗎?”

“咦~還一股子酸臭味,老姐你養小白臉也找個乾淨的啊,要不然洗乾淨再帶回來也好啊,這副樣子裝濟公嗎?”

我承認我從新娘屍變那晚就沒顧得上洗澡了,身上確實有點味道,但這混蛋如此口無遮攔著實我有些火大。

“田法醫,我知道這和你無關,但如果這就是你家裡人的待客之道,那恕我無能為力。”

田法醫有些氣急,抬手就賞了弟弟兩巴掌。

啪啪!

“你他孃的敢打我?”

就在這時一個鶴髮老婆婆走了出來,她掄起柺棍就賞了年輕人一棍:

“臭小子,罵誰娘呢?”

年輕人哎喲一聲,抱著腦袋回頭一看,一下蔫了:

“媽……”

見老婦人揮棍準備再打,年輕人一溜煙就跑沒影了。

聽到年輕人的稱呼,我略微有些驚訝,之前聽田法醫說起自己的媽媽變得憔悴了,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憔悴。

這老婦人看上去起碼八十高齡了,一副行將就木,時日無多的樣子,她真是田法醫的媽媽?

田法醫似乎看出了我的疑問,她悄悄湊到我的耳邊低語:

“別看我媽現在這樣,她才四十出頭。兩個月前,我媽可是很漂亮的,那時候我和她出去逛街,別人都以為我們是兩姐妹。”

耳朵癢癢的,第一次被女孩子湊這麼近,我一時間有些不適應,臉上也有些發燙。

好在田法醫似乎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她拉著我給她母親簡單講述了一下我的來歷,也順便向我介紹了她家裡的情況。

她的母親名叫秋葵,年齡45歲,是個全職太太。

她的父親此時沒在家,至於做什麼工作的,她沒說,我也沒好意思問。

此時在家裡的還有她的爺爺田有為,一個能幫我拿回金條的大人物。

老婦人的眼裡滿是好奇,

“你們剛才貼那麼近,我還以為這位是女婿呢。”

她說著竟拉著我嘮起了家常:

“小夜啊,你年齡多大了?家哪裡的?有沒有女朋友?”

“哎呀,媽,都說了人家是來給你驅邪的。”

我有些無語,這老婦人是壓根沒把自己中邪的事放在心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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